镇长
  “你知道些什么?”郝运皱着眉头说道。
  康娜揉搓着裙角,思考半晌说道:“之前,我被我养父卖给舞厅。菲兹过来救我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当然,怎么了?”
  “以我的实力,那些小混混是根本没有办法把我带走的。可是我的养父,他手里有一瓶高级禁魔药水。他把药水泼在我身上,让我一直没法使用魔法。这才让那些家伙钻了空子。
  这种药水虽然算不上稀有,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弄到手的。
  李维斯那个老奸贼,他绝对是和某些巫师有了勾结!”
  康娜咬牙切齿地说着,哪怕她个头很小,但那仿佛择人而噬的表情依然让人战栗。
  郝运皱着眉,一脚踩下刹车,停在路边。康娜和宝莉吓了一跳,全都意外地看着郝运。
  “出什么事情了?”康娜趴在车后座上,低声问道。
  “我想拉屎。”
  说完,郝运推门离开车子,留下康娜和宝莉在车里面面相觑。郝运转身走进路边的公厕,躲在厕所里点了一支烟。
  郝运拿出手机,打开大枪发给他的基诺的照片。他不断放大照片,盯着基诺脖子后面的羊头纹身沉默不语。郝运思索片刻,优先给大枪打了个电话。
  “郝大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大枪电话那头不时传来吵杂的音乐声,那小子八成又在蹦迪。
  郝运撇撇嘴说道:“到个人少的地方,我和你说。”
  过了好一会儿,大枪的声音又再次响起:“郝大师,这里没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吧。”
  “跟我说说基诺的事情。”
  “基诺?”大枪愣了愣,“你说那个蛇头帮的老大吗?他就是个开窑子的混球,从做皮、条客开始发家。这些年没少做逼良为娼的事情。”
  “他有什么宗教信仰吗?”
  “哈哈哈,鬼的宗教信仰。”大枪不屑地说道,“如果他信教的话,会做皮、条客吗?”
  “最近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举动,认识或者接触了什么特别的人?”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不是因为他得罪了您老人家,我根本就不会去和他打交道。”
  “你们给我多调查调查他生前接触的人。有任何特别的事情,随时向我汇报。”
  大枪闻言,拍着胸脯说道:“郝大师你放心吧,洛城的警察都没我们消息灵通。就算基诺下了地狱,我也能把他捞出来审问。”
  “呵呵,但愿如此。”
  郝运挂断电话,扭头看向身边的翠丝说道:“基诺的灵魂在地狱吗?”
  翠丝摇摇头说道:“不在,这小子的灵魂早就消弭了,就像是宝莉的男朋友一样。”
  果然,是命运。
  郝运以手扶额,眉头紧锁地摇摇头。
  这个组织先是要害死宝莉,又绑架了康娜,拉莫斯还差点把他一枪崩死了。他们的动机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和自己身边的人做对,郝运一无所知。
  郝运丢掉手里的香烟,走出厕所,重新回到车子上。
  “回家吧。”
  郝运放下手刹,一路向前。
  康娜坐在车后座,皱着眉头,望着郝运的背影,欲言又止。
  ……
  第二天清晨。
  杰西开着车与同事一起来到镇长宅邸,他刚刚下车,就听见身后停着的一辆汽车响了两声喇叭。杰西歪着脑袋,循声望去,郝运正从车子里钻出身子,老神在在地朝他挥手。
  “你怎么过来了?”杰西笑嘻嘻地走过去。
  郝运拉着杰西轻声说道:“李维斯的死和命运有关。”
  “命运?那是什么?”杰西皱着眉头说道。
  “那是拉莫斯效力的组织。”郝运淡然地说道,“还记得那个羊头纹身吗?”
  “记得。”
  “羊头纹身就是这个组织的标志。他们杀人都带有某种规律和目的性,他们在进行着某种……”
  “仪式。”杰西微笑着说道,“我记得你当时是这么说的。”
  郝运听了,会心一笑。
  杰西拍了拍郝运的肩膀说道:“你是怎么调查出这些的,一会儿再和我说吧,你先跟我们一起去调查一下镇长。”
  杰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穿着短衬衣的中年男子打开了大门。
  这人大约四五十岁上下,并没有像普通中年人一样发福,反而身材健壮。他便是镇长,奈尔逊。
  “你好镇长先生,我是杰西·马奎。过来是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案件。”杰西向着奈尔逊出示证件,语气平淡地说道。
  奈尔逊瞳孔微张,接过杰西的证件看了一眼后说道:“几位警官,请进吧。”
  杰西和他的同事一起坐在沙发上,与奈尔逊相对而坐。郝运则独自坐在沙发地最边缘,仔细打量着这间屋子。
  客厅的正对大门的墙壁上摆着一个神龛,神龛前摆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羊角瓶。
  奈尔逊似乎是个热衷于工艺品收藏的家伙,仅仅在大厅里面,郝运就看见了不少来自华国的瓷器。
  “不好意思各位,我的太太最近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住着。屋子里稍微有些凌乱,还希望各位谅解。”奈尔逊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叉地放在膝盖上。
  杰西坐在奈尔逊对面,并没有任何寒暄,而是单刀直入地问道:“镇长先生,你认识李维斯吗?”
  “叫我奈尔逊就行了。”奈尔逊随意地说道,“你说的李维斯,是不是镇上那个手好闲的家伙?”
  “你和他很熟?”
  “不算很熟,只不过他最近经常来我家里。而且经常对我进行骚扰,前几天我也去警察局报案的,我想你们应该有听过吧?”
  杰西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事,对方点点头,向他投去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如何骚扰你的?”
  奈尔逊靠在沙发上,悠悠地说道:“无非就是打打电话,在门口泼屎尿之类的下作手法。他总说自己手里有我渎职的证据,说我贪污的几百万,要我出钱买回他手里的证据。
  哼,真是可笑。”
  杰西摩挲着手里的签字笔说道:“李维斯死了,就在昨天。我想请问问你昨天晚上在哪儿?”
  “哦,你们怀疑我是凶手吗?”
  “不,只是例行询问。”
  奈尔逊摊开手,轻笑一声说道:“我昨天一直到夜里七八点的时候,都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这件事情,我的秘书可以为我作证。”
  李维斯的死亡时间恰巧在这个时间段里,奈尔逊应该没有作案时间。
  杰西继续把玩着手里的笔,问道:“李维斯有说过他手里的证据都是些什么吗?”
  “这我怎么知道去?”奈尔逊轻蔑一笑地说道,“李维斯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镇长罢了,上哪儿贪污上百万的资产去?他的胡言乱语,我从来就没放在心上,那些所谓的证据,我也根本不关心。”
  “最近李维斯有什么异常举动。”
  “我又不是他的保姆,他有什么举动,我怎么知道。”奈尔逊摊开双手说道。
  杰西默默点点头,他把笔收进口袋里,与奈尔逊握握手说道:“感谢你配合调查,你的线索对我们会很有帮助的。”
  “不客气。”奈尔逊微微地弯起嘴角。
  郝运耷拉着眼皮,朝着奈尔逊点点头,他指着羊角瓶说道:“这个瓶子不错。”
  “谢谢夸奖。”
  “这花瓶上的花纹很有特色,看上去应该是一种古老的象形文字。
  在西方文化里,恶魔总是以头顶羊角的形象出现。那是因为羊是游牧民族的象征,而西方人民多次被游牧民族侵扰。把羊和恶魔画上等号,是西方人对敌人的丑化。
  这个羊角瓶,就算再好看也不应该摆在神龛前面,因为他代表的是恶魔崇拜。”
  奈尔逊颇为讶异地看了一眼郝运说道:“这……我是第一次听说。”
  郝运说道,“我觉得你最好把这个东西扔了,不吉利。”
  奈尔逊挠了挠头,满脸不解地看着花瓶。
  郝运远远看着羊角瓶上的文字,那正是用地狱文刻上的“命运”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