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验孕棒
  “嗯。”许沛烨释怀的笑了。他一抬头,正好看到走进料理店里的一对情侣,顿时笑逐颜开的招了招手:“沛烯,这儿!”
  怎么,他还约了其它人吗?舒蔻心里,顿时一沉。
  她回过头,只见一个长发飘飘,模样娇俏的年轻女孩,抱着一只机车头盔,神清气爽的朝着他俩走来。
  女孩身边,是个五官周正,神情淡漠的机车青年。他只是冷冷的朝这边扫一眼,就近找了张空桌坐下去。
  “二哥,这么巧。”叫沛烯的女孩来到桌前,歪着脑袋甜甜的说。
  “巧吗?”许沛烨刮了下她的鼻子,质疑道,“你不上课,又跟着人一起去飚车?”
  “哪有,是学校早上没有课。不过,二哥,你千万别告诉我爸妈。”许沛烯拽着他的胳膊,撒起了娇。
  “行了。当我什么都没看到。”许沛烨宠溺道。
  “就知道你最疼我。”许沛烯喜孜孜的笑道,瞟眼看到桌对面的舒蔻,脸色霎时一变,“她是谁呀!”
  尔后,她略带鄙夷的又看着许沛烨,“二哥,你别千万告诉我,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啊!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开始向许大怪靠齐,变得越来越差了。他那个姓舒的未婚妻就是个极品,结果你这个更极品……”
  舒蔻黑着脸,把握在手里的茶杯,呯的一声搁在茶盘上:这许家人的舌头,怎么一个比一个毒!
  许沛烨也板起面孔,教训道:“沛烯,如果你再不闭上你的嘴巴,我保不齐一会儿回到公司,把在这儿遇上你的事,告诉你口中的许大怪。”
  “哎,你可千万别告诉大哥……”许沛烯马上开始讨饶。
  不过,舒蔻正好找到一个离开的借口。她背着包站起来,“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你们兄妹俩慢慢聊。”
  “哎,不用。千万不用。”许沛烯装模作样的安抚道,“我那边还有朋友,你就好好享受和二哥的二人世界吧。”
  舒蔻反感的皱了皱眉,正想坚持,对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她汗涔涔的脸上,“咦?我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舒蔻一怔。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个人,问她同样的问题。她从不知道,自己还长着一张大众脸。
  不过,许沛烯没太在意,也不等她回答,很快便回到她朋友的身边。
  许沛烨只得给舒蔻赔着笑脸,再次充当起救火队员,“你不要介意,她自幼就牙尖嘴利,和小炜一样被他们的妈宠坏了。要是有一句话没有损到人,她就会浑身不舒服。”
  舒蔻扯了下嘴角,冷冷的:“你妹妹,挺特别。”
  许沛烨看出她内心的不快,连忙撇清关系:“确切的说,她只是我的堂妹。”
  那么,她是……舒蔻不禁回头瞟了眼那个窈窕的背影。
  许沛烨接着说:“她和小炜,还有攸恒都是我大伯的孩子。说来也怪,明明攸恒才是他们的大哥,可她们妹弟俩从小偏偏跟我亲近。”
  这不正好说明了,许攸恒的脾气暴戾古怪,和谁都合不来吧!舒蔻倒觉得,除了许沛烨,她目前就没看到许家有一个正常的人!
  *
  仅管这顿午饭吃得无比憋闷,但和许沛烨的相识,让舒蔻突然想到,要怎么婉拒程宇棠了。
  然……
  她刚走进家门,舒父便给她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原本周末订在程家的聚会,改去朗廷大酒店了。
  “为什么?”舒蔻条件反射的叫起来。除了那幢神秘的别墅,这世上还有比朗廷大酒店,带给她的痛苦更多的地方吗?
  舒父斜乜她一眼,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从茶几下拿出一样东西,“你说,你和程医生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居然还骗我是什么普通朋友。”
  舒蔻定晴一看,心里顿时叫苦不跌,“爸,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的?”
  “你房间里呀!”舒父理所当然的答。
  那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她从姐姐的公寓里捡到的验孕棒,原本她是打算留下来,和许攸恒当面对质用的,没想到那天忘了带上,今天竟会被父亲找到。
  而眼下,舒爸爸不但误会了,还误会的特别离谱。
  舒蔻急忙摆手道:“爸,这不是我的,我……我可没怀孕……”
  “那是谁的?”舒父摆明了不信。
  “啊!”舒蔻一怔,盯着头发斑白,日渐衰老的父亲,想起那天他操起椅子不要命砸向许攸恒的情形,顿时默了。
  她不敢想像,如果一旦让父亲得知姐姐怀孕,得知许攸恒是个薄情寡义的陈世美,父亲会不会失去理智,再次冲进景世,把许攸恒给千刀万剐了。
  “你说话呀!”舒爸爸还等着她的答案。
  “我……”舒蔻不能道破实情,可也不能硬着头皮把这件事杠下来。她和程宇棠甭说上床,就连一个情侣间真正的吻都没尝试过。
  “行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舒爸爸把验孕棒不以为意的扔进垃圾桶,“我已经给宇棠打过电话,他都承认了。”
  “你说什么?他……他承认什么了!”舒蔻错愕。
  “当然是你们俩的事。”舒爸爸讳莫如深的打住了话头,尔后,目光深沉的看着女儿,“蔻蔻,你不要再老是纠结过去。我在电话里和宇棠商量过了,你们结婚以后,就去美国定居,不用再回来。”
  “什么?”舒蔻至此才反应过来,周末的聚会之所以改在酒店,大概是双方的父母要商讨他们俩的婚姻大事吧!
  “爸,我不想再回美国,我已经决定留下来陪你们。”还要留下来找她从未谋面的孩子!
  “那你就自己和宇棠去说吧!”舒父站起来,只留给她一个如释重负的背影。
  *
  是夜。
  月影婆娑,露水浮地。
  舒蔻独自躲在卧室里,悄悄地阖上了房门。
  她不敢开灯,坐在月光也照不到的床头,心烦意乱的拨通了程宇棠的电话。谁知,她还没开口质问对方,为什么要骗她父亲时,程宇棠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愣住了:
  “我知道,那验孕棒是你姐姐的。她怀了许攸恒的孩子吧!否则,以你的性格,又怎么会杀去景世大厦,甚至不惜和人大打出手呢?”
  “宇棠……”舒蔻顿时偃旗息鼓。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自己的肚子里的蛔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