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她!
  许老爷子宽心的点点头。尔后,大步流星走出别墅,准备召集晚辈找解救孙子的办法……
  *
  与此同时。
  在另一幢许家别墅的书房里。
  许沛烨站在窗前,无需望远镜,就几乎目睹了事件的整个过程。
  他的唇角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因为一切都和他预料的一样,而这,才是把许攸恒从景世的王座上拉下来的第一步!
  他拨通手机,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喂”之后,才得意洋洋的说,“爸,怎么样?你都看到了吗?”
  “当然看到了。”此时,许家二叔就在楼上的某个房间里,接着儿子的电话,“还是你够聪明,小施伎俩,就让他许攸恒栽个大跟头。如果,他就此爬不起来,以后就是你在景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不过,这件事还得感谢舒茜。”许沛烨实话实说。
  他不由想起那一天,和父亲躲在办公室里,一起看完u盘里的内容,两人如释重负,暗自庆幸的情形。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舒茜这女人的狡猾,无意中倒帮了他们。
  许正智在电话里附合道,“是啊。幸好现在死无对证。只要舒茜她不从地底下爬出来,那u盘就算真的找不到,也没什么了。”
  听到父亲针对舒茜略带讥讽的言辞,许沛烨的心,难受的抽了下。
  笃笃笃。
  这时,有人叩门。
  而且,不等他说请进,对方就擅自推门,走了进来。
  许沛烨也没对父亲说再见,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沛煜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好奇地看着他,“哥,我刚才洗澡,听见外面又是警笛,又是很多人跑过去的脚步声,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许沛烨坐在扶手椅前,抓起一本英文小说,若无其事的看起来。
  “那……”沛煜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哥,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认识舒蔻了?”
  许沛烨放下书,不解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那天在医院,她突然问起你的英文名,是不是叫perry?”沛煜放下毛巾,郑重其事的看着他,“你说,舒蔻怎么会知道,你早就不用的名字?”
  许沛烨稍显惊讶,但也一头雾水。
  沛煜接着说,“我原以为是大哥告诉她的。可后来一想,大哥绝对不可能跟她提起这种事。那么……就是你自己告诉她的,是吗?”
  “怎么可能?”沛烨心不在焉的否认道。
  他还在想,最早以前,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舒蔻。
  “你别骗我了。”沛煜板起面孔,显然不信,“哥,你明明知道大哥很喜欢,很看重她。你也已经把她父母害得够惨了。你怎么还敢去招惹她,你在面对她时,内心难道就没一点点的愧疚,和本能的良知吗?”
  沛烨吊儿郎当的睨了她一眼,“你以为我闲得没事儿,勾搭过她吗?我告诉你,我对她,还真没那个念想!还有,她父母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没凭没据的指责我,就叫作含血喷人。”
  “你……”沛煜没想到,他竟会这么无赖,气得直接摔门而出。
  而沛烨坐在扶手椅上,一边默念着“perry,perry”一边双手交握,冥思苦想。
  这个名字,仅在他留学归国后的最初两个月内用过,后来,就被老爷子明令禁止了。
  就连舒茜,他都没有告诉过。
  除了许家人,还有谁……
  “perry!你上来。”
  许沛烨的耳边,突然想起一个威严的声音。与此同时,他眼前,也闪过许攸恒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略微不快的面孔。
  许沛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是四年前,他因为某件紧急公务,冒冒失失的闯进了许攸恒母亲生前的别墅。最后,事情没办成,还被许攸恒狠狠的刁难了一顿。
  对了,许攸恒当时为什么要刁难他?
  许沛烨又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
  一个身穿白衣的柔弱身影,伴着一张怯懦的小脸和一双没有焦距的大眼睛,慢慢的浮现在他脑海里。
  “是她!”许沛烨突然什么都想起来了。
  那个双目失明,被他错以为是余妈女儿的赢弱少女——是舒蔻!
  没错,就是今天的舒蔻!
  只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分成熟与干练。
  难怪,舒蔻在医院里,要不停的追问四年前的一些事情。
  赶情许攸恒四年前,就认识这女人!
  许攸恒一面对外宣布着和舒茜订婚,一面又把舒蔻弄到母亲的别墅里干什么?
  他为什么要把舒家的两姐妹,玩弄与股掌间?
  沛烨仿佛从这里,看到一个巨大的阴谋,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
  警局。
  刑侦室。
  当一名警官抬着置物框,走到许攸恒面前,请他主动交出身上携带的所有物品时。许攸恒便知道,他不是美其名曰来协助调查的。而是身为犯罪嫌疑人,站在这里的。
  他吁了口气,从容自若的把手机,手表,手帕,还有……右边口袋里掏出的一管药膏,丢进框里。
  等等!
  许攸恒盯着那管红色的药膏,稍稍一怔。然后,慢慢把手伸进西装的内袋里,又摸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药膏。
  这一条……才是他跑遍几条街,帮舒蔻买回来的烫伤药吧!
  那么,被他丢在置物框里的多余药膏,是……
  许攸恒的心里,迅速的闪过几个画面。
  药店里的陌生男人!
  会所阳台上的男人!
  言辞闪烁的舒蔻!
  从会所洗手间里出来,便一直握紧拳头的舒蔻!
  这药膏,是舒蔻无意中装在他西装口袋里的。
  可那男人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要帮舒蔻去买药膏。
  重点是,舒蔻居然背着他,见过那男人,说不定,在洗手间里,就是那男人帮她抹的药膏?
  许攸恒心里,好像燃起一团无名怒火,却无处宣泄。
  “许先生。”警察冲他摇晃了一下置物框,唤醒了他,“还有吗?”
  许攸恒回过神,冷着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