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打怪兽
  苏妤被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把手里拽的一纸文件扯破。
  她缓过神,定睛一看,门口如雷神降临般的男人,除了许攸恒,还会有谁?
  虽然,他已褪下了结婚礼服;
  虽然,他凌乱的衬衫领口,充分说明了他的絮烦和焦躁。
  但他性感的锁骨和黝黑的皮肤,却展现出一种另类的张扬和狂野。
  “许……许先生,你怎么回来了?”苏妤冲他牵强的笑了笑。
  “这是我家,你说我为什么会回来?”许攸恒严肃的面孔上,分明写着风尘仆仆四个大字,“倒是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尤其,你刚才在我的书桌里找什么呢?”
  “哦,”苏妤已经恢复常态,她不假思索地说,“是舒小姐让我在这儿找她公寓的钥匙。”
  “什么钥匙?”
  “就是她在……”
  不等她耐心的做出解释,许攸恒不容置辩的又丢出一句,“滚出去!”
  苏妤这才明白,他刚才那句不是在反问自己,而是在讥讽和嘲弄自己。
  她顿时捂住肩头,气冲冲的从许攸恒的面前走出去。
  不得不说,她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成功勾起了许攸恒一点点的小负疚。
  “既然伤口还没痊愈,你就不该擅自离开医院,四处瞎跑!”
  苏妤背对着他,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呵,别人的死活,你许先生会关心吗?连一个为你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你都能把她踩在脚下,尽情地践踏她的尊严。至于我?”
  她扭头,自嘲地一笑,“我有自知之明。”
  这女人,居然在为舒蔻鸣不平?前几日,她们不是还在医院里,吵得不可开交,只差签下一纸断交的协议吗?
  许攸恒不由看着她,疑惑的拧了拧眉头。
  也许,这就是女人!
  这就是为了男人可以反目成仇,为了同一个男人,又能马上结为同盟的一种奇特生物!
  许攸恒收起脾气,目光深邃:“苏妤,我都听说了。谢谢你今天为初一做的一切。”
  刚才在楼下听到女佣们禀报说,初一的心脏病又犯了时,他的心脏,也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太疏忽大意。
  他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这对敏感而纤细的儿子。
  “不客气,”苏妤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舒小姐刚才说,如果我实在找不到钥匙,就只有等着你回来问你了。可我看……”
  “我还是去楼下,老老实实的等着吧!”苏妤说罢,转身识趣的朝楼下走去。
  许攸恒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尔后,走进书房,谨慎仔细的巡视了一遍。
  在看到,除了那个被大咧咧摆在书桌上的收纳盒,其余的东西还算原封不动时,他松了口气,退出房间,迳自朝初一的卧室走去。
  当他像堵墙,站在初一的房门口时,恰好看到陈医生,一边在收拾医药箱,一边安慰着舒蔻,告诉她初一并无大碍,只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注意尽量不要刺激到他。
  许攸恒的目光,径直越过小胖和除夕,落在斜倚着床头的舒蔻身上。
  且沿着她柔软的腰身,盯住她丰满的臀围。就仿佛是想从她那儿,发掘出一点什么秘密……
  “好了,如果没什么,我也该走了!”陈医生起身告别。
  “等等!”许攸恒一声低喝,吸引了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
  舒蔻甚至诧异的从床上跳起,似嗔似怒的瞪着他。
  许攸恒面不改色,看着医生,朝她扬了扬下巴,“陈医生,你也给她看看吧!”
  陈医生微愕,“怎么,舒小姐,你也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舒蔻欲盖弥彰。
  “她不是有哪儿受伤了吗?”许攸恒说着,又朝她的裙摆处扫了眼。
  这句话充分说明,在他义无反顾离开礼堂时,沛煜冲他叫嚷的那席话,他其实全都听到了。
  所以,舒蔻越发的义愤填膺,“我没有!我很好!就算真有哪儿被人咬得血淋淋的,这会儿也包扎好了。”
  这女人,背叛了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居然还有脸,反过来含沙射影的指责他?
  许攸恒的怒火,顿时死灰复燃。
  他真不该在电话里听到周助理,告之了他离开后,礼堂里发生的事情后,一时心慌,抛开一切回来的。
  更不该在看到这女人,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后,一时心软,向她做出退让的。
  这女人,不值得同情,更不值得他担心!
  “呃,先生。其实……”小胖夹在两人中间,尴尬的想解释,“舒小姐她只是……”
  “不用说了。你送陈医生出去吧!”舒蔻故意打断了她,紧接着,弯腰,俯身在初一的额头亲了下,“好好休息,我先出去。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你……你和爸爸会打架吗?”初一担心地揪着她的裙角问。
  “你看我像奥特曼,看我能打得赢怪兽吗?”舒蔻的唇角在笑,心里却在流泪。
  “嗯。我看你像!”初一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好像希望她能代表地球的正义,狠狠的教训一顿许攸恒。
  而许攸恒,在目睹小胖和陈医生一道走出卧室后,马上迫不及待地问,“你为什么要让苏妤进我的书房,为什么允许她在我的书房里乱翻?还有……”
  舒蔻不等他说完,倏地一下扭过头,垮下脸来说,“许先生,难道你没听到刚才陈医生的话吗?”
  不要刺激初一,不要再刺激初一。这男人就算对她没有了基本的情谊,也该顾及一下孩子的感受吧!
  “有什么话出来说,我不想在孩子们面前吵!”她脸色铁青,走过许攸恒身边时,冷冰冰的撂下一句。
  许攸恒瞥了她一眼。
  抱起畏首畏尾的除夕,就让他穿着鞋,坐在初一的身边说,“乖乖的,就坐在这儿看着你弟弟。如果他有什么,我唯你是问!”
  说罢,他跟在舒蔻身后,一起穿过走廊,来到起居室的露台上。
  见舒蔻行动自如,率先在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一把藤椅上坐下,他居高临下,冷嘲热讽,“看来,你舒蔻哪儿都好好的,压根就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