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来过这儿
  “那……你……”舒蔻听得糊里糊涂,完全抓不住他故事里的重点。
  monson和丢开粉笔,带着一点义愤的味道,回过头来,“我想说的是,舒蔻,别以为只有许攸恒才在你很小的时候见过你,也别以为只有他,才在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和上次在舞会上一样,他的表白总是突如其来,又汹涌澎湃,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当他从黑板前走开,舒蔻终于看到,他在黑板上精心画下的东西。
  他居然,把他刚才讲述的故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编成了几幅线条简洁,但人物鲜明的漫画。
  那卡哇伊似的日漫风格,那顶着一颗大脑袋,却有几分神似他们俩的男主和女主,直叫人看了忍俊不禁。
  漫画的最后一格,是一对年轻男女站在一把和伞下,相对而立,四手交握。
  没有标注他们俩的姓名,却比文字更能打动人心。
  “舒蔻,离开那个男人吧!”
  monson和绝口不提许攸恒的名字,用和他的漫画一样能打动人心的声音说,“离开那个让你迷茫无助的男人,离开那个让你自卑、困顿的男人,你会发现另一个真正属于你的新世界。”
  “就像这画里的人物一样。舒蔻,我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和你一起撑起一片天地,能为你遮风挡雨,能代替父亲来照顾你……”monson和深邃的目光里,似乎沉淀着更多的故事。
  这……这仿佛变成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求婚。
  仅管,这地方破败的不适合求婚。
  舒蔻恍然明白。
  他拐弯抹角,给自己讲了那么长的一个故事,不过是为了他的画,以及这一刻在做铺垫。
  “呵!monson和,你……你总是这样让人大吃一惊吗?”舒蔻不禁哑然失笑:
  “难道说,在你小的时候,你的养父就像你讲的故事一样,也给你看过我的照片。再然后,你就像那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爱上了我。还爱的死去活来,甚至可以为我牺牲生命吗?”
  舒蔻话音刚落……
  “呯!”楼上突然传来一道剧烈的撞击声。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不知道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monson和的脸色一变,当机立断的指挥她,“你去玄关那儿等着我,我上楼去看看。”
  “我也去……”舒蔻担心道。
  “不要!”monson和一口回绝,“楼上更脏,更乱。还有些地方的天花板,因为长期被雨水浸泡,都已经塌下来了。”
  说罢,他扳着舒蔻的肩头,把她送到玄关的门后。
  尔后,掏出车钥匙,毫不犹豫的丢给了舒蔻:“如果害怕,你干脆先出去,回到车上等我吧!我应该很快就下来了。”
  他说的害怕,并非危言耸听。
  因为,一旦他的脚步声,隐没在起居室后的楼梯上,这死气沉沉,被外面的隔离栏遮去大部分采光的大房子,的确就像个让人不寒而栗的“鬼屋”。
  舒蔻捏着陆虎车的钥匙,却没有半点想离开的意思。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monson和消失的方向,确切的说,是盯着那同样一片狼籍的起居室,内心有种蹴蹴不安的感觉。
  老式的壁炉,废弃的扶手椅,浮雕似的墙纸……还有monson和走过时,鞋底敲击在地板上,发出的咚咚声,舒蔻都莫名的觉得似曾相识。
  她猛地回头,看了看刚才走出来的大教室。
  然后,上前,拉起对开的房门,把它们阖起来。
  紧接着,她来到起居室的门口,把整个起居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阖紧的房门,尤其是那一对弧线形的金属把手。
  于是……
  眼前的一切,仿佛变得昏花模糊,就像用一层有色的玻璃纸,挡在了舒蔻的眼前。
  连她的呼吸,都好像被罩在一只红色的头套里,变得困难起来……
  *
  当monson和检查完,从楼上走下来时,看到舒蔻没有依照他的吩咐,守在安全的玄关,更没有落荒而逃,回到车里去等她。
  只见,她像木头似的站在楼梯中段,望着挂在墙壁上的一幅画。
  画上什么内容,看不清楚,因为裱画的镜面沾满污浊的泥灰。
  “我不是让你回车上等我的吗?你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他奇怪的问。
  舒蔻没有回答,也没有动弹的意思。
  “楼上没什么,只是阁楼上的一扇天窗,大概受到施工的震动和影响,从屋顶上掉下来了。”
  monson和没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一边自言自语的似的说着,一边继续朝楼下走,“我得说,幸好,我们俩刚才没站在那天窗下。这房子,得花点大力气,好好的修修了。”
  舒蔻还是没有说话,一动不动的,仿佛是被人施了个定身咒。
  “舒蔻,你……你怎么了?”monson和终于发现她的毛病。
  站在离楼底还有两三级的台阶上,回过头来,问,“出什么事了?那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次,舒蔻总算有了反应。
  可她一语不发,只是木讷的摇了摇头。
  然后,在monson和费解的目光中,抬起手,用拇指擦了擦画框右下角的灰尘。
  很快……
  一个和刚才在楼下那幅画上一模一样的落款,呈现在舒蔻眼前。
  红色的雨伞,伞把两边用楷体写着佩芝、展生。
  “怎么了?”monson和越发的不解,觉得舒蔻的一举一动,就好像被鬼附身了似的。
  舒蔻仰起头,越过楼梯的扶手,朝昏暗的楼上瞟了眼,问,“monson和,一上楼的左手边,是不是有个堆满书籍的小房间。”
  “你……你怎么知道的?”monson和大惊失色,但旋即又恍然大悟,“你刚才跟在我后面,上楼看过了?”
  “不,”舒蔻低下头,讷讷的又说,“monson和,我……以前好像来过这儿?”
  “这……这怎么可能?什么时候,谁带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