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程宇棠的问题
  可除夕很明显地冲她摇了摇头。而且,一只小手紧贴着舒蔻的肚子,一只手拉着舒母的衣摆,把头深深埋进了舒母的身体里。
  这代表着一种信任,还是依赖?
  舒蔻不解。
  但至少这个动作,充分证明了,他压根就没有被舒母吓到。
  舒蔻还从没见过,除夕会主动亲近自己和许攸恒以外的人呢?
  所以,当这一天的晚上,她和许攸恒坐在奔赴订婚宴的车内,把这件事一五一十的讲给许攸恒听时。
  许攸恒微睨起眼睛,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你根本没必要太担心,让初一和除夕单独和我母亲呆在一起。”舒蔻看着车内,和他们夫妻俩相对而坐的两个孩子说道。
  许攸恒是当天早上,才回到家的。
  他不仅仅带着一脸的倦容,还为她和两个孩子带回来几套漂亮的新礼服。
  当舒蔻觉得,这男人实在太过细心和体贴。充满感激和动容的告诉他,其实自己早已在衣柜里,为他和自己挑好了合适的礼服。
  许攸恒却贴在她耳边,暧昧地说了一句:“许太太,我的身材倒没变化。可我能感觉得到,你的身体最近又变丰满了。”
  此时,他头上的纱布,已经抽空去医院里拆掉了。
  寸短的黑发,不但把他衬托得精明干练,还让原本就高大威猛的他,有种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的气势。
  “呵,”舒蔻莞然一笑,伸手去他脑后,轻轻摸了摸他的伤口,“许攸恒,今天是你妹妹的订婚宴,你板着面孔,这么严肃干什么,想把所有的宾客都吓跑吗?”
  许攸恒豁然一笑,握着她的手问:“对了,那你知道,那天苏妤和你妈,私底下究竟说了些什么吗?”
  “没说什么呀!”舒蔻胸无城府地摇了摇头,“事后,我也问过我妈,和苏妤说的基本一样。”
  “那除夕呢,你躲在窗帘后,你都听到了些什么?”许攸恒没有放弃这个问题。
  可除夕抿了抿小嘴,只是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拘谨地看着他们俩。
  “算了,你别难为他了。”舒蔻心疼的阻止道,“反正,这个苏妤感觉怪怪的。她在我心目中的印象,时好时坏,有时感觉很亲近,有时又感觉特别陌生,甚至还有点可怕。”
  “哦。”许攸恒饶有兴致地笑起来,“许太太,你好像没我想像中的那么笨嘛。”
  “怎么,你也感觉到了吗?”舒蔻忽略他语气中的讥讽,神秘兮兮地说,“而且,她好像和许沛烨也有点关系。只可惜,我一时半会儿,抓不到她的把柄。”
  说到这儿,她阿q似的挥了挥手说,“算了,反正以后,我不许她再靠近我们家,尤其是初一和除夕,还有我妈。不知为什么,她现在好像也特别不喜欢苏妤。”
  许攸恒拧了拧眉,旋即搂住舒蔻,让她强行靠在自己的肩头上说:“你放心吧!这种麻烦的事,就交给我们男人去办好了。”
  “哈,得瑟。”舒蔻抬起头来时,没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猎杀的光芒,“许先生,你现在的身体刚好点,又开始露出你自大狂的本质了吗?难道……公司里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
  说到最后,她显得小心翼翼。
  “差不多。”许攸恒显然不愿多谈。
  “那……”舒蔻想着老太太和她说的事,还没想到合适的措词开口,许攸恒把玩着她的一只手,踌躇满志地问:“舒蔻,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甚至身无分文。你还会对我像现在这样不离不弃吗?”
  “你……你在胡说什么?”舒蔻的眼眶,瞬间热了,“情况……现在情况有这么糟吗?”
  “我只是打个比方。”许攸恒一看她的表情,马上改口道,“你可千万别哭啊,要不然,脸上的妆就该花了。”
  “要不然,大骗子可以改名叫大泪包了。”初一虽然低着头,一直专心致志的扭着玩具,却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车厢内的气氛,随着初一这句话,几经起伏,又变得活泼轻松起来。
  舒蔻冲着身边的男人,苦涩地牵了牵嘴角:“我没想哭。许攸恒,你想想,现在情况再糟,还能有你受伤倒下的那段时间糟吗?更何况,老爷子把你那份财产授权书,吩咐人烧了时,我虽然气愤,可事后也没觉得那些身外之物,有多重要。”
  “这件事,张律师都告诉我了,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公道的。还包括,我欠你的婚礼。”许攸恒一字一顿,犹如是在对自己起誓。
  “许先生,酒店到了。”
  随着络腮胡子的一声,他们的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希斯菲尔酒店前。
  今晚的订婚宴,按照沛煜的要求和邹家的安排,就在酒店中庭的花园内举行。
  此时,毗邻泳池的草坪上,灯光交映,宾客满堂,云香鬓影,杯觥交错。
  酒店内外的每一处,每一个细节显然都经过了精心的布置。
  邹家似乎决意要在来宾面前,呈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氛围。
  他们摒弃了一贯的俗气的,金晃晃的饰物。
  只让气球,彩带,拱门,香槟,成为了晚会的主角。
  让一场订婚宴,活脱脱的被布置的仿如世纪婚礼的现场。
  当舒蔻随着许攸恒甫一出现,目光齐刷刷的聚来,一部分当然是冲着许攸恒,更大一部分是冲着舒蔻,和她身边的两个孩子。
  舒蔻能听到,从人群中传来的闲言碎语,但许攸恒及时的捏了捏她的手说,“别理会那些人说什么。我今天坚持要带着你们来,就是要为你和初一、除夕正名的。”
  “嗯。”舒蔻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不过,在看到坐在主席台前,正被众多女宾围在中间的沛煜时,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哎,对了。许攸恒,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
  “什么?”
  “那天,我去医院,看到从你的病房里,走出来的一个医生,背影特别的像程宇棠,那是怎么回事?”舒蔻坦诚布公地问,“是我看错了。还是他真的去找过你,见过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