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惠清佛法无边李云帆又有发现
  第173章老惠清佛法无边李云帆又有发现
  李云帆意识到:抓捕静祥是侦破龙华寺凶杀案的重要环节。
  悟觉方丈一行来到那棵大榕树跟前的时候——大榕树在裴老先生家的门前。
  裴家老小、祖孙四代在大榕树下跪接悟觉方丈一行僧众的到来,其恭敬虔诚的程度令人感慨万千。
  在孙和平家的堂屋里面,坐着三个人,他们分别是李云帆、陈浩和王萍。隔壁裴家传来了诵经的声音,自然而和谐,流畅且舒缓。
  大概过了十分钟,孙和平和聂振华带着静祥走进了院门,孙和平关上了院门。
  静祥像木偶一样被安排到房门右侧的一张凳子上面坐了下来。孙和平家的堂屋里面,有一张八仙桌迎门放着,在后墙和八仙桌之间有一个长条几,李云帆坐在八仙桌的右侧;王萍坐在八仙桌的左手,在她面前的八仙桌上,有一个笔记本,已经打开,笔记本的旁边有一支笔,笔套已经插在了钢笔的屁股上;陈浩坐在李云帆的旁边。李云帆和陈浩的手上夹着香烟,堂屋的地上已经有了好几个烟头,他们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你叫什么名字?”李云帆开始了他的询问,这样的询问,他已经期待了很久啦。
  静祥的眼睛一会儿望望李云帆,一会儿又看看陈浩,一会儿又瞧瞧王萍,他没有回答李云帆提出的问题。
  “请报上你的姓名。”这一次,李云帆用了一个“请”字,而且放慢了语速,同时提高了一点音量。
  静祥好像没有听到李云帆的话,也或许是没有听懂李云帆的问题。他不住地搓自己的双手。同时低着头。
  孙和平憋不住了,他走上前去,用手拍了一下静祥的肩膀:“李队长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在这里装聋作哑呢?”
  静祥随着孙和平的那一拍抬起头来看看孙和平,下眼睑上的那颗黄豆般大的黑痣跳了几下。还是尊口未开。
  孙和平有一点着急了,对着静祥的耳朵大吼一声:“你怎么不说话啊?”
  静祥这时候才有了些微的反应,他的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咿咿哦呀咿呀咿呀呀哦……”
  李云帆这时候才知道,静祥是一个哑巴,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的哑巴,听力几乎丧失。李云帆这时候才明白,明空禅师为什么能够稳坐钓鱼船,任凭浪打浪。这就进一步证明明空禅师的狡猾、诡异和阴险。当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险境的时候,就把脑袋迅速地缩回到洞穴里面去了。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城府很深,诡计多端,用这么一个哑巴做他的耳目,既可以掌握刑侦队的一举一动,又可以保证自己的行迹不被暴露。
  审讯没有办法再进行下去了。李云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孙和平和聂振华的跟前:“孙营长,你们俩过去一下,设法把悟觉方丈请过来,不要让其他僧人看出来。”
  孙和平和聂振华走出堂屋,孙和平拉开院门,两个人大步流星跨出了院门。
  三分钟以后,孙和平和聂振华把悟觉方丈推进了院门,推进了堂屋。
  悟觉方丈也颇感意外,静祥到龙华寺来已经有些年头了,他作为一寺之长,竟然不知道自己诵经的队伍里面会有一个既听不见佛音又唱不出经声的弟子,这也难怪,平时在寺中和弟子相遇,弟子们无非是鞠躬施礼,了不得再加一句“师傅”。寺院里面和机关企业不一样,当领导的要了解下请,有时候还要做一些下属的思想工作,寺庙里面用不着,因为寺庙里面都是一些没有活思想的人,不然怎么能叫四大皆空呢?所以,寺庙里面的领导是最好当的。
  这恐怕是悟觉方丈有生以来所遇到的唯一一次难于参透的问题,除了玄武塔顶上的那首无题诗以外。
  悟觉方丈将轮椅挪到静祥的跟前,拍了拍静祥的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伸出七个手指头,又伸出六个手指头;然后,用手点了点静祥的胸口,接着将食指弯成了一个“问号”。悟觉方丈的意思是说:“为师年龄七十六岁,你今年多大了?”
  静祥眨了眨眼睛,那颗黑痣也随着下眼睑动了几下,然后伸出三个手指头,接着又伸出七个手指头。他的意思是说:“我今年三十七岁。”
  悟觉方丈还真有两下子,当然,这和悟觉方丈的威望和人格魅力是分不开的。在寺庙里面,住持和方丈虽然没有至高无上的权威,但照样能收到所有僧众的顶礼膜拜。
  李云帆感觉有戏。大家也都来了精神。
  悟觉方丈对静祥的回答非常满意。他决定再接再厉,他指了指李云帆他们。又在静祥的胸口上指了指,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做成眼镜的形状,放在自己的眼睛上面,作出窥视的动作。悟觉方丈的意思是说:“你为什么要躲在李队长他们的房间外面偷看呢?”
  这一次,静祥没有看懂悟觉方丈手语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悟觉方丈仍不罢休,他先后依次伸出一、二、三个手指头,用手指了指静祥的胸口,然后伸出五个手指头,接着做了一个和前面一样的窥视的动作。悟觉方丈的意思是说:“你住在养心斋五号房间里面,为什么要跑到李队长他们住得一号、二号、三号房间的外面向屋子里面窥视呢?”
  这一次,静祥有反应了,当在场的人谁也听不懂,全是一些“咿咿呀呀、呀呀咿咿”的哑语。
  悟觉方丈的努力失败了,连这么简单的交流都无法进行,下面的内容就更别说了。
  悟觉方丈遇到了难题,李云帆和同志们遇到了难题。
  李云帆让孙和平和聂振华将悟觉方丈推回了裴家继续他的歌唱。
  这个结果完全出乎李云帆的意料,侦破工作在一颗痣身上卡住了。
  正在李云帆他们一筹莫展、山穷水尽前无路的时候,没有想到柳暗花明见一村。
  孙和平和聂振华出院门之后没有五分钟就兴冲冲地跑回来了。
  “李队长,你看——”孙和平递给李云帆一张纸条——是一张黄颜色的纸条,这种纸,李云帆曾经见过,记得刚进龙华寺的第一天,惠清禅师曾经交给他一本龙华寺僧人名单的花名册,那个花名册所用的就是这种纸。
  纸团不捏成一团的,而是叠起来的,这张纸仅有七八岁小孩的巴掌那么大,上面用毛笔写了八个很清秀的字:“以画代话,以笔代口。”
  “李云帆、陈浩和王萍看了这张纸条以后,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就在刚才,他们还在商量这出剧目该如何收场呢,没有想到,竟然又险处逢生。
  “这张纸条,你们是从哪里得到的?”陈浩问。
  “我们刚才送悟觉方丈回到裴家,把悟觉方丈安顿好以后,就走出裴家堂屋的门,我的脚刚跨出门槛,就发现地上有一小沓麻将牌大的纸,感到很奇怪,就捡了起来。”孙和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