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走了
  打开灯,玄关处一边脱鞋一边嚷嚷着,“吓吓,我回来啦!要不要出去吃麻辣烫啊?我跟你说,我今天在外面好险啊,差点挂彩了!”
  “……”几秒过去,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小吓吓?”她以为知夏还在睡觉,换好拖鞋往房间走去。
  卧室门打开,发现没人,而且,行李箱也不在原处。
  怎么回事?合着自己嚷了这么久全是在跟空气对话?
  奇怪,这小妮子,跑哪去了?
  刚要打电话询问,看到桌上原封未动的早餐,还有她留在字条上的几个字:
  我回学校了,勿念!
  “……”
  她大清早排队买的生煎包,知夏一口都没吃,阳台上凉晒的衣物和行李箱都已经搬走。
  所以,你走了,就不打算回来了吗?
  为什么?选择用这种方式呢?
  直觉告诉她,知夏肯定有事瞒着她。
  电话还是拨过去,响了几声,被接通。
  “吓吓是我。”
  “嗯~”知夏应着,语气,有些冷淡。
  “发生啥事了?你怎么回校了?不是说好在北城实习的吗?”
  知夏说:“没,计划有变,我调回来了。”
  “你怎么了?从昨晚起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劲儿。”
  “没事啊,我在剪头发!”
  她担扰道:“是不是我又哪里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啊,你别生气好吗?”
  “馒头,你没做错什么,不必跟我道歉!只是有时候我觉得很累,没有原因的。你别问了,我不想把负能量递给你,总之我会尽快把状态调整好,别担心!”
  “知夏…”她咬唇,沉默良久。
  这样的知夏让她感到不安和难过,可是她决定不说的事,她越是追问反而弄巧成拙!
  “你放心,我一直都在!”她说。
  “好好比赛,抱歉不能在你身边给你加油了。”
  没关系啊,因为我知道你对我的鼓励与支持,从未停止过!
  “……”
  一家奢华的西餐厅,环境幽雅舒适,沐歌与高研儿同桌对坐,桌上的主菜稀少。
  柔和的萨克斯曲拂过耳畔,让人不忍发出噪音破坏此刻幽雅和谐的氛围。
  “对了,你刚刚说有事找我,是什么?”沐歌放下刀叉,问道。
  这盘只尝了一小块的菲力牛排,不知是不合口味,还是食欲不佳,总之他没再去碰它一下。
  “我们吃完再聊!”高研儿说着,将一块裹着沙拉酱的紫甘蓝放进嘴里,细细品嚼。
  明星为了保持身材,成天吃的少且都是低热量食物!
  这点,沐歌已见怪不怪。
  见他没搭话,只是一直抬手看时间,揶揄道:“怎么,你有急事?”
  “没…”他否认。
  她动作优雅,撩起餐布轻轻擦去嘴角的沙拉酱,不紧不慢的说:“那个陆漫漫,是你什么人?”
  霎时,沐歌错愕,然后瞪向她,起了警惕。
  “你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你家客卧,会放着你们的合影,好像你们很早就认识?”
  他蹙眉,对于她的问句,明显感到不悦,“不好意思,那是我的私事!”
  之前听庆哥提过一嘴,灵声组聚餐那晚,是她送他们回去的,她还自做主动在他家留宿了一晚。
  事后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也绝不允许再发生第二次类似的情况!
  “你就不怕这件事如果被媒体曝光,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所以?”他淡淡道。
  明明是有着一副人畜无害的长相,眼神却异常冷峻。
  她忙说:“kyle,作为与你有过两次荧屏cp的朋友,我真诚的劝告你,不管你们什么关系,趁早结束吧!”
  “然后呢?”
  “然后…如果你愿意,我其实…”
  “我不愿意!”
  “我…还没说…是什么…”
  他盯着她的眼睛,直白地说:“我不愿意拿你当幌子,来转移注意力!”
  她咋舌,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
  沐歌移开椅子,叫来waiter埋单。
  临走前,他说:“我们什么关系,我想,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不劳烦你费心!我还有事,先走!”
  “……”
  沐歌开着车,点开通讯录的某个联系人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对方语气似乎不太友好。
  他说:“我们谈谈!”
  “……”
  接着,车子到达墨熠灿家楼下,乘坐电梯上楼,开门。
  墨熠灿坐在落地窗前,旁边放着几打啤酒,三罐两罐已见底,另外一罐捏在手里,面无表情的喝着。
  见他头一次主动用钥匙开门进屋,墨熠灿冲他会心一笑,举起啤酒,“喝点?”
  他不语,找了个空地儿坐下。
  开了罐啤酒,与他相碰,咕噜咕噜猛灌了几口。
  胃,泛起一阵清凉。
  多久了呢,他都没有跟自己唯一信任的好基友席地而坐,欢饮畅淡!
  回想当初,隔三差五,一群趣味相投的朋友聚在一起,切磋球技,争战端游的日子,还历历在目。
  如今,那些纯粹的年少时光,好像已经特别遥远。
  昂起头,又灌了一口,冰冷的液体顺动喉管流下。
  他说:“网上传的都是假的,你该信任她!”
  墨熠灿看了他一会儿,反问:“那你呢?也值得我信任吗?”
  这个问题,在他问出口后就已经不仅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简单了,他沉默着,没有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答案。
  墨熠灿苦笑,所以…你默认了,是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她那么喜欢你,却还要把她推到你身边吗?”墨熠灿喝完罐中最后几口酒,又打开一罐,望往窗外。
  他一点一滴说着:“初次见面,是在墨尔本,那个时候,因为腿伤的原因,我常常自闭,不愿与外人交流。而她,是唯一一个看穿我的软弱,并且天天找我说话的人。
  她的笑容很真诚,即使我不说话,她也没有因此生气而不管我。其实,我当时心理的创伤,比腿伤更严重,却没有一个人能懂那种痛苦!后来,是她的坚持治愈了我。
  有次,我和她约好一起过平安夜,她却在平安夜的前一天,回国了!从此,我们失了联系,音讯全无。
  再次遇到,是在附近那家超市,她在那里兼职。
  后面的事,你差不多都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