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啥事儿
  陆漫漫去了趟银行,把自己首个代言得来的钱全部转给了陈芬郁,只给自己留下小部分生活费。
  然后把电话打回去,听到触目惊心的数额真真切切的躺在自个的银行账户上,陈芬郁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早在前些日子,陆依依就激动万分的跟她说了,说她姐姐参加了唱歌比赛,成名了。
  陆依依班里的同学都认识到她姐姐,以她姐姐为咱小县城里的骄傲!
  陈芬郁还不信,上电视这么大的事儿如果是真的,已经够她吹嘘一阵儿。成名哪这么容易啊,啥文化啥背景,这要能成为明星的话,那不得是个人都能出名?
  直到,连村里人都开始对她大女儿在电视上的表现赞不绝口,她才将此事半信半疑。
  打开电视一探究竟,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若不是陆依依指点,对于自己生养20多年的大女儿,她差点没敢认出!
  今非昔比,一个舞台上冉冉升起的新星,竟是三年前自己怎么也提不起好感的亲生女儿。
  电视上,陆漫漫站在舞台,那么自信闪亮,以至于让人相信她本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妈,这些钱都由您支配,您和我爸含辛茹苦将我们养大,为我们操劳大半辈子,现在我有出息了,你们也终于可以安心享福了。”陆漫漫如是说。
  世界上最开心的事儿,莫过于给父母转钱,那种自尊心被得到的满足感,和自己的存在获取了价值,仿佛多苦多累都是值得的。
  陈芬郁握着话筒,颤颤巍巍的问:“漫啊,你老实告诉我,这些钱真是你赚来的,没犯法?”
  活了大半辈子了,几百万额度的钱从嘴里念出来就费劲了,小山村里谁动辄能拿出这么多钱,她一默默无闻的农村妇女,摇身一变成了百万富翁,你说这事儿传出去,谁不质疑,不上火?
  “我哪有犯法那本事?”她嗤笑,“行了妈,我爸已经把辞职手续办好,应该马上就回家了。到时你们要去医院体检身体,把欠亲戚朋友的钱都还一还,家里缺啥买啥,千万别省,下回有钱了我还给您保管!”
  “你啥时候能回家啊?”
  “还早呢,马上就有新一轮工作了,而且我还上学呢,你们要是想我了,就看电视,嘻嘻…”
  她嘻笑着,搁以前断不敢与自己的妈妈这样聊天。
  挂掉电话,戴上口罩奔赴沐歌工作室地点,录制专辑样片。
  坐在出租车上,无聊点上沐光的帐号,刚登陆,成千上万条的私信串进来。
  自从阿凌与沐歌摊牌以后,这个号除了开通一个自动转发沐歌新动态外,几乎没什么用处了。
  那接踵而来的私信,没有一条来自于沐歌本人,反倒都是来自白鸽们的,他们几乎都把她当成一个知心大姐姐看待,针对于他们共同的爱豆因为一个小艺人出来护短的事情,被别人谣传成那样,让他们特别不满。
  按照白鸽所言,他们宁可沐歌传出与沐光姐姐恋爱的绯闻,也不要与其她人组在一起,毕竟沐光姐姐,是饭圈的名人,虽然没见过她本人,却是白鸽们公认的楷模。
  陆漫漫翻着这一堆私信,数目太多,实在是看不完,对干白鸽们可爱的牢骚,她既想笑又无奈。
  如果他们知道,他们抱怨的对象和倾诉的对象,其实是同一个人,会不会大跌眼镜?
  这时候,她也只能耐下心,发了一条回应:看一个人的本质不应该只看表面和网络上的只字片语,每个人都是多面性的,如果真的不喜欢,别强求。
  摘下口罩透气,女司机透过后视镜,认出了她。
  “我认得你,唱歌的那个…”司机开腔了,没有特别激动的口气,还在专心的开着车。
  “我叫陆漫漫…”她平静的说。
  女司机大约四十来岁,微胖,让人瞧着亲切。
  “对,我想起来了,我女儿特别喜欢你,躺在病床上都要准时观看你唱歌呢。”
  “谢谢!”听闻此言,心头一暖。
  接着,女司机请求道:“我能麻烦你,给我女儿拍个视频吗?”
  虽然唐突,她还是想试试,小姑娘看起来,蛮低调的,穿着不招眼,不像有些明星,恨不得在身上套一身名牌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
  “当然,”陆漫漫却之不恭,打开摄像头,正对着自己,问她:“需要怎么录?”
  “多说一些鼓励她的话,给她好好活着的信念。”
  “额…”闻言,结合上上一句尾句,她顿了一下,不免有些好奇,冒昧问道:“你女儿,怎么了?”
  女司机短暂失神,直视前方,“自身免疫性疾病,难治,她都不想活了!”
  “……”
  她女儿十三岁,现在躺在医院里,她出来开车挣钱,为女儿筹集医药费。
  做父母的苦点累点没啥所谓,可是女儿比较想不开,每天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有一次她差点就割腕自杀了,幸好护士及时发现,才挽回一命。
  她捏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司机哀而不伤的话语,撞击着她的心脏。
  “我女儿特别喜欢你,她说你在舞台上的弹唱,是最特别的,自从看了你的节目,她就幻想着有一天能和你一样,背着吉他唱歌给别人听。”
  “她一定可以!”她说。
  下车后,她要来了司机鲍女士的联系方式和医院地址,称改日有时间她背着吉他,去看望她女儿,女司机感激不尽。
  工作室内,音乐制作人都在了,独特墨熠灿迟迟不来。
  吉他还在他那里,不是自己的,她用不习惯。
  给他打电话,把他骂一顿!
  “墨鱼,几点了你人在哪儿?好意思让制作老师们干等我们?”
  “在路上了,别急!”
  话虽这么说,从另一条路线赶来的他此刻被堵在半道上,其实比她还急!
  “……”
  今天嗓子状态很好,样片录的非常顺利,后期的混音及母带的制作就留给各位制作人去完成。
  墨熠灿见她刚录完三首歌,背起吉他急匆匆的要走,他给拦下,忙问:“你又干嘛去?”
  “有事儿。”
  “不长记性是不,你还觉得自己不够亮眼?”
  “我早上也是一个人过来的,能有啥事儿?”她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