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情
  秦依依闻言心猛地一沉,撇撇嘴说道:“不觉得,倒是有人想多了。”
  “我没有想多。”
  他郑重将腿放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了多时,你和顾寒不幸福的,他太过强势以及霸道,不论在何时都不会考虑你,倒不如我,等到以后我们两人在一起,两家公司都由你来打理,以后你说往东绝不往西。”
  简直越说越荒唐,秦依依打断道:“那么阿珍呢,近段时间她为你做的一切,难道在你眼中都不值一题吗?”
  “她算什么,不过看中我有钱吧,家里的一家老小都用我来养活,就算是偶尔动手也是她该受。”
  眸底凝着深深的不屑。
  “她对你一片痴心,若不然不会尽力打理公司。”
  “尽心?才在外面私会男人给我戴绿帽子,就是她的贤妻良母吗?哼!其实我被关在时硕说不定也是她安排。”
  见秦依依若有所思,莫初浩急忙说道:“你决对放心,我对你全心全意,不会心生杂念,一定得相信我。”
  “莫先生,你想多了。”
  秦依依起身,手伸进口袋里将录音笔暗暗地关掉,同时拎包转身,“你最应该关心的是阿珍,当然啦,首先得离开此处。”
  他如何不想离开,好似上头有旨意,一定要让他呆满五天,现在才一天而已,早已经度日如年。
  一见秦依依准备离去,他连忙冲上前,“你回来,我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离开了屋子不见踪迹。
  等到出去后,秦依依后让人将录音送给病房中的阿珍。
  体检的结果一直把在医生那儿,阿珍无法亲眼看见,口嚷着着急离开,等来的却是一段冷冰冰的录音。
  秦依依的电话打来,外面保镖将电话交给她时只觉得心已经麻木。
  “这一切我都未经过你的同意,是看在你帮助顾寒的份上,都是为了帮你。”
  “为了帮忙才将照片给莫初浩害人住院,你以为能够只手遮天操控她人的命运吗?”
  阿珍显得激动,冲着电话里吼道。
  待到她渐渐平静,秦依依幽幽说道:“我真想告诉你,莫初浩并不值得托付,凭着你的品性,可以嫁给疼爱你的丈夫。”
  “晚了。”声音微微哽咽。
  想起顾寒俊朗容颜,这辈子无法得到他的爱意,之后再面对谁也难有心动的感觉。
  “不晚,年纪轻轻的,为何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莫初浩的性情暴戾,为人冲动,再者……”
  秦依依扬声,“现在看似富有,不出几年,保准会一贫如洗,跟着他又有何前程可言呢?”
  “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操心!”阿珍冷冷挂断电话,一屁股坐在床沿。
  就在此时弟弟再次折返而归,将手中的信用卡摔在她的身上,“什么破卡嘛,都已经禁用,是不是玩我啊!”
  “怎么会呢?”
  是莫初浩给她的黑卡。
  “刚刚我请朋友吃饭的卡刷不出来,知道当时有多丢脸吗?”
  闻言她立刻转身,从包里翻出另外一张,弟弟已经走上前去,将所有的卡片都拽在手心,一张张细看。
  “姐夫果然有钱,每家银行都有信用卡,姐姐,我走了,你慢慢养病。”
  不等阿珍出声,人已经喜滋滋转身跑开,她颓然倒在床上,再次哆哆嗦嗦地打开录音笔,在莫初浩的眼中,她像是一只小猫小狗,玩腻就随意丢弃。
  她的小助理急匆匆地跑来,瞧见外面小山般强壮的保镖,有一丝心怯,探头探脑地张望,确定正是阿珍后才向她招手。
  她手中握着电话,轻声说道:“姜总打来的。”
  姜友的声音幽远冰冷,“这几天初浩会一直待在公安局,并非是因为你的缘故,管好自己的嘴巴。”
  说罢冷冷挂断电话。
  她有一丝不解,茫然道:“我说什么了吗?”
  小助理压低声音,“姜总的意思是对外界最好只字不提。”
  确实有好记者闻讯而来,都被外面的人给赶走。
  “外面这些保镖都是谁呀?”
  她摇了摇头,其实都是顾寒派来的,担心他再次施暴。
  “没什么,这些人不会对我如何。”
  “现在公司无比动荡,每日都有记者守在门外,我得走了。”若不然被记者发现行踪蜂涌入医院,阿珍也无法休息。
  回办公室的途中,秦依依从报摊买来一本财经杂志,翻开后果然看见莫初浩和阿珍的大名。
  她一边走一边细看,就在此时一辆车子突然窜了上前拦住地她的去路,秦依依吓得险些将杂志丢在地上。
  见是张儒雅的面庞,她好奇地走上前去,很快认出来,“姜先生。”
  “上车,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
  车子将他们载到市中心的广场。露天的太阳伞下,面前的姜友一身黑色的西装,面色沉沉。
  “姜总,我的策划书……”
  “我已经看过了,做的不错,用心啦。”
  秦依依见他神色淡淡的,苦笑一声,“再好也毫无用处。”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意送来呢?”
  “因为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愿意做出百分百的努力。”
  眼眸微闪,姜友的神色稍稍缓和,对秦依依的话深有触动。
  “就在半个多世纪之前,在一次战役当中,有位下属从死人堆里将我的爷爷扒拉出来,之后背着走了三天三夜才追赶上了部队,得到军医的诊治后捡回一条性命。”
  过命的交情!难怪!
  “那个忠贞不二的下属一定姓莫。”
  “这段往事我从未向人提及,其实说起来,做生意原本也不该讲究恩情之类,可是祖辈的吩咐,我们不得不遵从。”
  “可为什么?”秦依依心存疑惑,“为什么莫初浩会受伤?”
  刚刚见他的伤痛明显,原本心中不解,凭着莫家在城中的声望,谁又敢再为难他呢?眼前的男子自有长辈的威严气度,她声音显得迟疑,“是你找人做的?”
  “几十前峥嵘的岁月,两家祖辈是何等风姿,哼,几十年后生出来的孙辈如此的不堪一提。”
  此时的他紧紧抓着酒杯,眼眸闪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