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
  母亲一听,又是恼恨恨地说:“这个赵欣欣,她就继续装吧!一会儿我再给她点儿好看的!”
  我不满道:“霞子,你就别嚯嚯事儿了。你说的昨天半夜里的动静我也听见了,可我看你嫂子时,她正躺在我旁边睡得好好的!”
  “哥,你啥意思,还是不相信我!”金玉霞十分生气,举起手,一脸严肃地说:“苍天作证,我要是撒谎的话,天打五雷轰,出门被车撞死,不得好死!”
  母亲也埋怨我:“你霞妹妹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啥时候见她说过谎!”
  待大妹和小妹从厨屋里出去后,母亲小声地问我:“拾儿,锅里的眼珠子咋弄?”
  我说:“一看那颗眼珠子就是新剜下来没多长时间,让我打电话问问,看那个收购肾的人要不要眼珠子!”
  母亲面上一喜,点头说好。
  我拿过来手机,拨通了那个买肾的中年人的电话。
  “喂,金拾!”
  “嗯,常先生,你要眼珠子不要?”我问。
  “人的眼珠子?”
  “对!”
  “你有吗?”
  “有!”
  “一对还是一颗?”
  “一颗!”
  “摘下来了没呢?”
  “刚摘下来没多久!”
  “行!你现在有无菌容器和无菌液体吗?先把眼珠子进行无菌容器无菌液体保存,放入冰箱里,我马上赶到!”电话里的中年人说。
  “我没无菌容器和无菌液体!现在买去行不行?”我急问。
  “没有无菌容器和无菌液体。你这样也行,取一只碗,装一碗鲜血,将眼珠子浸泡在鲜血里,再放入冰箱里的零度环境下!”
  挂掉中年人的电话。母亲问咋样。我说得用一碗鲜血把眼珠子保存起来。母亲说那咱杀一只鸡,把鸡的血挤碗里不就行了吗。我说人的眼珠子用鸡血保存恐怕不妥,最好用人的血。母亲问,去哪儿弄人的血啊,放你的还是放我的。
  想了想,我说:“那就放赵欣欣的血!”
  母亲一拍大腿,喜道:“这个办法好!”
  于是我们来到西屋里。母亲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和一只洗得干净的瓷碗。我说点上蜡烛。母亲问点蜡烛干啥。我说给菜刀消毒。
  母亲就找了一根蜡烛给点上了。我将菜刀的锋利边缘放在火苗上烧了一会儿,拽过来赵欣欣的一条胳膊,咬牙发狠,在她白嫩的手腕上猛割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出来了,我用碗接着。
  血流得很快,不一会儿,便接了大半碗。我说行了。就让母亲用力摁住赵欣欣手腕上的伤口,说我不让你撒丢你就别撒丢。母亲点了点头。然后我就将那颗眼珠子放入血碗里。说忘了买个冰箱,难道这次还放在黄老狼的小卖部里吗。
  母亲说:“不放他那儿。放你三婶子家去吧!”
  我说:“先把赵欣欣手脖子上的口子缭住!免得她失血过多死了!”将盛血的碗搁在桌子上,伸手替了母亲捏住赵欣欣手腕上的伤口,让她去拿来针线。
  将针线取来后。我将线窜入针眼,再把绣花针放火上烧了烧,就对着赵欣欣手腕上的伤口缝了起来。母亲面上带着担忧,说:“你只缝了一层表皮,可我见你把她手腕里面的一根筋割断了,这样行吗?”
  我没有抬头,说:“行不行都这样了!”
  “万一出了人命呢!”母亲显得很不放心。
  “不会出人命。顶多一条手以后残废没劲了!”我说。
  “哎呀,你让我来缝吧!对你真不放心!你停吧!”母亲推搡我一下,从我手里夺过针线,将我缝了一半的伤口拆开了,又让我帮她取来老花镜戴上,用一把尖头镊子,撑开口子在里面找来找去的,找到了那根被割断的筋。医学生成为肌腱。
  可肌腱有弹性。割断后往里缩了。母亲用镊子夹紧拽出来,让我赶紧去拿鱼钩。待我用鱼钩挂住一半肌腱不让它弹回去。
  母亲又用镊子撑开伤口的皮肉寻找另一半肌腱。不一会儿也找到了,也挂在鱼钩上,让我保持鱼钩别乱动。然后她麻利的穿针引线,将断开的肌腱缝接上了。这才对外表的一层皮肉进行缝合。
  最后碾碎几颗药丸,将药粉撒在伤口上,铰一块长布条将赵欣欣的手腕裹包了,再用一根绳子缠几圈系住,以防止布裹散开。
  忙完赵欣欣后,母亲又找了一只塑料袋,将血碗套住。嫌只套一层能看得出来碗里装的是血,便又用几只塑料袋套了几层。看不出来碗里装的是啥了,这才端着去我三婶家了。我也撵着去了,在后面慢慢走着。
  一进三婶家,见她家院子里围了一大帮子人。而三婶和三叔正坐在地上哭。母亲问这是咋啦。有人说金大海出事了。母亲问出啥事儿了。那人说眼珠子被人挖掉了一颗。母亲脸色一变,端碗的手一抖,险些掉下来。
  我走近过去,说:“三婶子,你家的冰箱里还有空没了?俺娘要放点儿东西!”
  “放啥东西啊?”三婶子哭着没好气地问。
  “一碗猪油!”我说。
  “还有点儿空,放去吧!”
  母亲看了看我,脸上神色慌张,我狠狠使了一个眼神。她才端着碗,低着头,疾步走向三婶家的堂屋里去了。
  过了一会儿,母亲从堂屋里出来时,手上已经空了。去到三婶旁边蹲下来,陪其一起抹眼泪,并进行言语安慰。
  我问旁边一个同姓但跟我不在五服之内的大爷:“金大海长那么大的个子,力大无穷的,眼珠子咋还让人给挖了呢!”
  那位大爷说:“金大海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昨天半夜里他去苞米地里抓兔子,说有一个人会飞,把他从地上拽到天上有十来米高,掉下来摔晕了,再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一边眼眶空了,流了很多血!差点儿死掉!幸亏让同样在半夜里抓兔子的黄老狼发现,喊人把他送医院去了!”
  我和母亲回到家,进屋关上门子。她哭着道:“不用说,出现在咱家锅里的那颗眼珠子就是金大海的!金大海这挺懂事的一孩子,瞎掉一边眼,可惜了!”
  我说:“娘,你可别对外人说起咱家锅里冒出了一颗眼珠子的事儿!”
  “我傻了么!我才不说,打死我都不说!”
  等了一日。到了第二天下午,那个姓常的中年男人给我打过来电话:“金拾,我到你们县城的百货大楼门前了,你在哪儿呢?”我说自己早就赶到了百货大楼,正在楼里面逛呢。对方说那你赶紧出来吧。
  过了一会儿,我和母亲从百货大楼里出来,在门口看见了那个戴着白色鸭舌帽的中年人老常。
  母亲打开包囊,取出一团被褥,将被褥打开,拆了几只塑料袋,摸着白色瓷碗冰凉冰凉的。再一看碗里的血还冻着没化开,那颗眼珠子就镶在中间,正好黑色瞳仁朝上,好似在瞪着我们看。
  老常将碗接过,端到鼻子前用力嗅了嗅,说:“这回的货还不错!闻着只有血腥没有臭味。我还是给五万!卖不卖?”
  我犹豫一下,说:“再加两万,七万!”
  “好吧!那就七万!记得下次有货还找我!”老常看样子也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和老常分开后,母亲激动地说:“七万哪七万!再加上家里还剩一万!咱家总共八万哪!”
  我说:“娘,既然咱有了钱,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啥事儿,你说!”
  “我想把我的身材做一下矫正!将背后的驼峰切除了去!”我说。
  母亲说:“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咱们以前不是曾上医院里去检查过你的驼峰吗!医生说不能割,一割来命都要了!”
  我说:“上回咱去的啥医院,就镇上的一个小破医院。我们去大城市里的医院看!”
  母亲说:“行!咱们啥时候去?”
  “等攒够了三十万!”我说。抬头目视起前方天空,将舌头嘬着牙花子。
  【在此预告:有一天我趴上了手术台,当医生打开了我背后的驼峰,完全惊呆掉了!
  要知后事如何,明天继续。感谢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