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不掉的人
  一颗眼泪,飞冲出去,击在了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身上。正中他的眉心。泪珠溅开。
  泪珠,是花中泪的眼泪。
  新来的年轻人,是画上的人物。花中泪的画。
  按理说。这一颗泪珠能将新来的年轻人释解。
  可失败了。
  犹如被一颗普通的水珠击中一样。新来的年轻人什么也没有发生。毫发无损。
  他正在看着马俊才。
  只见马俊才明显慌了神。他勉强笑起来,说:“我只是想试一试你,看你到底够不够格杀花中泪!”
  “那试的结果呢,我够不够格杀花中泪呢?”正站在院门口处新来的年轻人说。
  “他的眼泪释解不了你,你当然够格!”马俊才说。
  “那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花中泪的眼泪释解不了我?”正站在院门口处新来的年轻人说。
  马俊才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很奇怪!你明明是一个画上人物!”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因为,花中泪在画我的时候,用的不是他自己的血!”
  “那他画你的时候,用的是谁的血?”马俊才问。
  “用的是控局之人的血。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是控局之人的画像!”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可我曾听到过控局之人的声音。你的声音,跟他的声音,完全不像!”马俊才提出质疑。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那是因为花中泪在画我的时候,并没有用上控局之人的纯血。他是用了掺血的染料。所以,作为控局之人的画像,我的声音,跟控局之人的声音并不一样,有差别!”
  “原来如此!那,用花中泪的眼泪释解不了你,用谁的眼泪才能释解得了你?”马俊才问。
  “用谁的眼泪也释解不了我!就算用控局之人的眼泪也白搭!”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肯定。
  “那怎么才能毁了你?”马俊才又问。
  “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办法能将我销毁!所以说,我是一个无敌!”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一个无敌,是谁给你起的名字?”马俊才问。
  “就是我自己起的!”正站在院门口处新来的年轻人说。
  “那你和控局之人,谁更厉害?”马俊才问。
  对方不再回答了。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马俊才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该说的,他已经说完了。
  无敌!
  当你遇见的对手是一个无敌的时候,你会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现在,我遇见了无敌要杀我。
  我想做出一个苦笑,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
  天上正下着雪。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时间在静默中又过去了一会儿。
  我突然一个踉跄。再也站不稳。因为身上的血流出去的太多了。
  又是一个踉跄,我双膝发软,浑身无力,再也站不住,跪倒在了地上。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唉!”他叹息了一声,说:“金拾,我过来这趟子就是为了杀你。可看你现在的样子,不用我杀你,你自己就会死了!”
  我想做出一个苦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接下来。
  “不用我杀你!但我还是要杀别人的!”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杀谁?”马俊才问。
  “杀你!”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为什么要杀我?”马俊才问。
  “因为你是画上人物的克星!你毁掉了太多的画上人物。作为一个画上人物,为了保护同类,我觉得自己有责任有必要杀死你!”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只见马俊才咧开一张嘴苦笑起来。笑得十分苦涩。他说:“你是我爹的手下,你杀死了我,我爹能饶过你吗?”
  “你可知道你爹是谁?”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我当然知道他是谁!他是一个和金拾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是花中泪的自画像。金拾就是花中泪!”马俊才说。
  “实不相瞒,是你爹让我杀死你的!”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马俊才不由得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咧开一张嘴又笑了起来。笑得非常苦涩。苦涩得不能更苦涩了。再苦涩下去就该哭了。
  他说:“一个无敌,我爹为什么要让你杀死我?”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因为翠兰让你爹杀死你,所以你爹就要让我杀死你!你爹很听翠兰的话!”
  “哦!原来是这样!”马俊才笑得非常苦涩。
  他哭了。掉出了眼泪。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翠兰一张脸上正做得冷笑不已。她大声说:“贱货!你以为我还收拾不了你了!我让你爹干啥你爹就干啥。起先你还不相信,现在你相信了吧!”
  马俊才叹息一声,潸然泪落,说:“多年的父子之情,终究不敌女人的一句话!”
  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我实在想不明白,你爹,他一个画上人物,为什么要收养你当做自己的儿子呢?你,毕竟是画上人物的克星!”
  马俊才又是发出一声叹息。一瞬间,他的气质全变了。整个人显得充满了悲伤。说:“其实,我心里很明白!当初,他从一个色.魔身边带走我,并非是打算领养我。而是为了杀死我!”
  “可你活到了现在!他并没有杀死你!”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因为,他根本杀不死我。即使我变小了。变成了一个幼婴!”马俊才说。
  “他杀不死你?”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一张脸上充满了惊讶。
  “是的!他杀不死我!就改成了收养我!这些年来,他一直监管着我。不让我毁害画上人物!我又不是个傻子,岂能看不出来,他正在尽其最大的努力保护画上人物!
  我和他多年相处下来,逐渐有了感情。
  是亲情。
  乃父子之情吧!”马俊才说。
  他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悲伤。
  “看来,只是你一厢情愿!你把他当成了父亲。他却并没有真的把你当成儿子看!要不然,谁家的父亲,会将自己的儿子看得还不如一个女人!女人让他杀你。他就让我杀你。他知道,我是一定能杀得死你的!”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只见马俊才咧开一张嘴又笑了起来。他的笑容里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凄惨。他不再说话了。
  他好像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天上的雪正在下着。
  北风呼啸。
  风卷白雪。
  “马俊才,在来之前,你爹托我问你一句话在杀你之前!”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什么话?”马俊才问。
  “他让我问你,你跟他相处那么多年来,中间有没有萌生过要毁害他的念头?”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马俊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做得沉默。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
  他说:“实话讲,在跟他相处的时间中,我曾多次萌生过要毁害他的念头。其实,有一次我抓住机会,暗中动手了,可没有成功!”
  “马俊才,你曾抓住了一次什么样的机会?是怎么暗中动手的?能否跟我讲一讲。我很感兴趣!”正站在院门口处的新来的年轻人说。
  马俊才说:“有一天,他出去了。我一个人留在家。我进入他的卧室翻找起来。在他的枕头下面找出来了一张纸。
  纸张是空白的,除了上面写着三个暗红色的篆体小字外。
  三个暗红色的纂体小字是:花中泪。正是花中泪的亲血署名。
  于是,我就从空白的纸张上下手。将渗入纸张中的泪水提取出来。结果,纸张上显示出了三个湿漉漉的泪痕之字:花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