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惦记
  微风轻拂,阳光晴好,这是一个舒适的日子。
  慕容承光却无心赏花逗鸟,望了望碧蓝天空,独自出神。
  想着对他低眉顺眼、态度恭敬的寒笙,他心下不免多了几分考究,拿捏不定她究竟带了怎样心思来接近自己。
  如果说当真仅仅只是为了刺杀,她曾经有无数个机会取他项上人头。
  可若当真不是为了刺杀自己,又为何会对他身边的人抱有如此大的敌意?
  “王爷这是在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寒笙翩然而至,笑意盈眸。
  “自然是在想,你生的这般花容月貌,若是当日闯进密室的不是本王,是否就会拜倒在你石榴裙下?”慕容承光眯着一双眼睛,言语中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
  “王爷这话儿可就当真说笑了,寒笙姿色平平,勉强能看罢了,哪里能够担当得起花容月貌四个字?反倒是成公子身边的那位风月姑娘,她才当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且性情十分喜人,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甘愿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寒笙未曾听出他那试探的意味,只以为他是在同自己打趣,脸上立马浮现出一层淡淡红晕。
  想到风月,话语中也不禁多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醋意。
  见慕容承光抿唇不语,寒笙便知他不想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赶紧又从边上拿了一副棋盘过来摆在桌上。“上次可还未分出胜负,这次王爷可千万莫要让着我了。”
  “那是自然。”他伸手执起桌上白子迅速落下,看似杂乱无章的几个白子在不经意间,竟然把黑子团团围起。
  局势已定。
  一连三局,每当寒笙以为自己即将胜利的时候,都险险败了他两颗棋子,她这才忽然耍起了脾气,无论慕容承光如何劝说,也不愿再动那棋牌一下了。
  “王爷,穆大人来了,正在院外等候。”小厮来报。
  慕容承光这便起身要出去,临走,又故意哄了哄寒笙,“别不高兴了。多笑笑才好。”
  深情的模样几乎连他自己都骗过。
  不一会儿,他和穆乘风独处时,面上便恢复了寒霜密布的状态。
  “王爷,那件事已经调查清楚了。”
  “边走边说。”说话间,慕容承光已行向大门方向。
  穆乘风很好奇王爷要带他去哪里,但见到某府门口的匾额,他便恍然大悟。
  “如此惊讶做什么?难道本王还不能来这成府了么?”慕容承光淡淡的瞥了穆乘风一眼。
  他是想心中所想之人不假,可成府自有成府的规矩。
  门口两个小厮不认识洛王爷,将其拦下。
  穆乘风赶紧递上名帖。
  王爷的面子一定要用心守护!不多时,成渝亲自来到府门口迎接,但说是迎接,态度并不是很热情。
  慕容承光耐着性子和成渝略微客套一番后,这才提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成渝原本对他虽然带着一丝戒备,却也还算的上是态度温和,可是,当他提起了风月二字的时候,便就连那一丝伪装的客套都已经消散下去了。
  “风月这些日子一直在府中忙着商行的时候,从未曾踏出过房门半步,不知王爷有何事找她?”
  成渝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又抬头看了一眼外边儿正高高挂着的太阳,一双眸子微微眯了眯,继而道:“她这会怕是正在忙,没空见客,若是王爷当真有要事不如同我说吧,在下一定代为转达。”
  “转达就不必了,本王难得来你府中一趟,难道你就不准备请本王进去坐坐,喝杯茶吗?”慕容承光眸子同样微微眯着,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危险之色。
  “只怕我府里的茶王爷喝不顺口,不如在下请您出去茶馆坐坐吧。”成渝亦狡猾的婉拒着慕容承光登门的心思。
  穆乘风忙笑了笑:“有何喝不顺口的?外边茶楼里的茶,不也还是从成公子您这儿拿的?依我看,你也就别再小气了,王爷,咱们赶紧进去吧。”
  这真是一点儿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成渝听得直捏拳。
  “风月姑娘忙完了吗?”慕容承光几人正好在前院撞见了柳凤吟,两厢互礼。
  柳凤吟从慕容承光此言中听出些别的意思,机敏如她,立马会了意,笑道:“这是什么风,把王爷您给吹来了。王爷来的赶巧,府中后院近日开了些好看的花儿,不知王爷可有心情品赏一番?”柳风吟同他交换了一记眼神。
  “那就请风月姑娘带路。”慕容承光欣然答应。
  “我也同去。”成渝看见二人间的互动,心下越发凌乱,不由得就要多掺一脚。
  穆乘风见状,勾住成渝,狡黠一笑,“我对花没兴趣,还是对成公子的茶比较有兴趣,成公子请吧!”
  不一会儿,后院里就只听见柳凤吟二人的说笑声。
  “正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你和本王果然很是投缘。”慕容承光面上展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言语间更是带了几分调侃的意味,显然心情很不错。
  “别贫了,王爷还是快点说说今日来此的正事儿吧。”柳风吟面色微微有些泛红,就连耳朵根子都带了一丝丝淡淡的粉色,却又故作严肃地催促道。
  慕容承光收敛玩笑,清咳两声说道:“穆乘风已经调查出关于那幅画像的事情原委了。”
  柳凤吟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等待下文。
  “画像上的人是胡人部落上供给克文国的。在国内挑了许久,才总算挑中了摄政王,没想到这竟然会成了她那噩梦的开端。进了摄政王府之后,一直被囚禁在密室当中,并且还每日都被严刑拷打。
  魏荣烈总是会变着法子的折磨她,企图从她口中得到有关于胡人部落那笔富可敌国的宝藏的下落,她终有一日不堪折磨,吐露了些许线索。
  魏荣烈趁此机会将胡人部落的宝藏一举贪墨,从此往后,便在官场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至于那画像上的人则是被他利用完后,直接送给了皇上。
  当时皇上声色犬马,纵情欢愉,见到如斯美人自然喜不自胜,终日流连于美人塌上,可宫里女人何其多?没过多久,那美人就失宠了。
  宫里那些人嫉妒她的美貌,自然对她没了好脸色,没了皇上庇护的美人,自然只能任由那些人为所欲为。而至于魏荣烈……哪里还关心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