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电波也会不舒服?
  打定主意,米拉拉还没来得及准备,身后突然传来了陈少群的声音。
  “咦?拉拉你在这儿?正好,李怡那件案子,有些事我想跟你聊聊,走,去你办公室谈吧!”
  “啊?!去我办公室?!”
  米拉拉下意识地失声惊呼,陈少群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不行?有问题?”
  “哦不!没……没问题……”
  嘴上这么说着,可其实米拉拉却头皮直发麻!怎么可能没问题!那办公室的门还在里面锁着呢!到时候她怎么说呀?怎么说呀——
  “走啊!”
  被陈少群催促,米拉拉赶紧笑着说:“陈总你请!”
  满意地笑笑,陈少群也不跟她客气了,带头走在了前面。
  眼看一步步地接近办公室,米拉拉脸色越来越白,苏蓁蓁看见她和陈少群一起回来,赶紧站起身,恭恭敬敬地弯了下腰:“陈总。”
  陈少群挥挥手示意她坐下:“我跟拉拉有事要聊,有人来你就说拉拉暂时没空吧!”
  “好的陈总!”苏蓁蓁乖巧地应声坐下。
  紧跟着,陈少群的手就伸向了米拉拉办公室的门,米拉拉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陈少群逐渐用力去推门,米拉拉吓得一下闭上了眼睛——
  意外地,米拉拉耳边听到了很细微的,“嗒”一声响,米拉拉霍然张开眼睛,她的办公室门居然被陈少群推开了!
  顿时又瞪大眼睛,米拉拉一脸懵逼,她认得刚才那一声细微的声音,那是她办公室门上的锁扣被人放下来的声音,可这个时候,她的办公室里哪里会有人?鬼都或许没有!
  那门怎么就开了?!
  走进门,陈少群见米拉拉还愣在自己身后,忍不住好笑:“拉拉,你怎么在发呆?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呀?”
  “哦!我……我没事!”
  不管怎么样,门开了就是一件好事,米拉拉求之不得!
  苏蓁蓁插嘴了:“陈总你说得没出,拉拉姐刚才说肚子不舒服,一直在跑厕所。”
  “哎呀!原来拉拉你不舒服呀!那你先休息一下,等午休时间完了我再来找你,要是还不舒服,你就先回去,没关系的!”
  说完,陈少群又从米拉拉的办公室退了出来,转身离开,米拉拉有些懵逼,赶紧补上了一句:“陈总慢走!”
  送走陈少群,米拉拉有些疑惑地朝自己办公室门看了一眼,苏蓁蓁见她站在那儿,赶紧问:“拉拉姐,你是不是还是觉得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找点药?”
  “不用!那个……给我倒杯热水就好了。”
  找了个借口,米拉拉赶紧进了办公室把门关上,这回她不敢反锁了,对着门上的扣锁怎么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种锁扣是需要有人手动把它放下来,门才能打开的,只能从里面锁,外面是锁不上的,那就是说,如果没人在里面,不暴力一点,是打不开门的。
  “奇怪……怎么会自己开了呢?”
  米拉拉正疑惑着,没注意到身后有抹影子闪过,紧跟着,肩膀就被人猛地拍了一下,吓得米拉拉猛地跳了起来转过身,对上小楼那笑嘻嘻的脸,米拉拉这才恍然大悟,长长地松了口气,指着他喊:“原来是你!我就说嘛!我明明反锁了,怎么会自己打开呢,原来是我办公室闹鬼了!”
  没好气瞪了一眼小楼,米拉拉走向办公桌坐下,门口立刻就传来了敲门声,米拉拉赶紧示意小楼别出声,喊了句:“进来。”
  苏蓁蓁应声推门进来,手里一杯温水送到米拉拉面前笑着说:“拉拉姐,这是你要的热水,要是还有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我给你找点药,实在不行,我陪你去医院吧!”
  “哦!没事,我去了厕所之后好多了!”
  “那拉拉姐你忙,我先出去了。”
  点点头,目送苏蓁蓁出去,关好门,米拉拉这才彻底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头。
  一旁的小楼看着她的样子笑得前俯后仰:“哈哈!不舒服!你一团脑电波也会不舒服么?撒谎!”
  没好气地赏小楼一个白眼,米拉拉现在气不起来,刚才欧阳娅娅跟凌锐那一幕,总在她眼前晃。
  不知不觉,她就出神了。
  收起笑意,小楼伸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没反应,小楼叹了口气,抱着双手坐在她办公桌上,悠悠地说:“你看见他们了是吧?”
  “啊?”米拉拉回过神来,“你也看见了?”
  “我不但看见他们了,我还看见你了。”
  小楼很诚实,米拉拉很不开心,低着头,眸子里隐隐有泪光,小楼看得不忍心:“是你要把他往欧阳娅娅怀里推的,现在不正好就是你想要的么?那你还伤心什么呢?”
  擦擦眼泪,米拉拉想笑,谁知泪水更多:“是啊……这不就是我想要的么……我也知道,可是小楼,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高兴不起来,反而……心里堵得慌……”
  话到最后,米拉拉声音都抖了起来,看着她,小楼也只能无奈,别开脸,沉默了。
  感情的事,谁能有办法?
  她跟凌锐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除非等到有那么一天,躺在医院里的她能醒过来,否则,他们之间,彻底不可能了!
  一场雨水,下得不大,也很快就过去,放晴了,天气变得凉爽起来仿佛这么一场雨,就把秋天召唤了出来,入秋了。
  季宅花园里,季老先生坐在轮椅上,手里一份报纸滑了下来,报纸上十分醒目的标题,报道的正是冷雪梅母子的尸体被发现的命案。
  难得季老先生今天精神好了很多,可以坐着轮椅出来,可现在一看报纸,气得浑身战栗,双手剧烈地颤抖着,脸上老泪纵横,却哭不出声音来,他瘫痪在床上多年,早就已经不怎么能说话了。
  轮椅后面有双手臂伸了出来,衣袖卷到了手肘处,替季老先生捡起了报纸,又重新放在了他膝盖上,还特意把冷雪梅母子死讯的那一页往上,斗大的字,巨幅的照片,让人想看不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