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
  童鸢心里的话被云落直接说了出来,目光垂了下去。
  而江凌衍的目光也朝云落看了过去,冰冷中带着不悦。
  云落像是看不到他在生气一样,转眸看向童鸢,“童姑娘,该说的我都帮你说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她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看向江凌衍。
  “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
  说完,她没等江凌衍反应,直接转身扶着锦书走上马车。
  云落全程都没看到,江凌衍彻底阴沉下来的脸色。
  他冷眸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眼里的阴郁浓的化不开。
  童鸢顺着江凌衍的目光,看了眼马车离去的方向,等收回视线时眼里又带上了泪意,“王爷,王妃是不是不高兴了,我可以去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江凌衍冷眸瞥向童鸢。
  童鸢从没被江凌衍这么看过,心头一震,定眸望着他,“解释王爷和我并无关系,王爷也没说过要娶我。”
  江凌衍很反感这样的试探,直接沉下脸,“本王说过,会对你负责,你不用担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
  童鸢刚想追上去,顾堂突然伸手拦住她,“童姑娘,你说谎好歹也过过脑子,今日你嫡姐可是一早就来参加马球会了,早膳和午膳都在马场吃的,你是如何伺候她用膳的?”
  “还是说,左相还有别的没让外人知道的嫡女?”
  童鸢脸色一白,指尖也凉的渗人。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嫡母一早跟她说嫡姐跟父亲去了祖母家,她想着江凌衍不会知道。
  没想到,嫡姐没去祖母家,而是来参加马球会了?
  “我、我说岔了,不是伺候嫡姐用膳,是伺候嫡姐穿衣的时候……”
  “在我面前,童姑娘就不要再编瞎话了,我送童姑娘回府。”顾堂直接打断她的声音,转身往左相府走去。
  童鸢望着顾堂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阴狠。
  等她高嫁入王府,这些曾看不起她的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这边,马车上主街后,云落吩咐车夫把马车驾去了与王府相反的方向。
  把巷子横车挡住后,她坐在车里静静的等。
  算着路程,应该快到了。
  片刻后,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被拦停后,车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丫鬟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云落车边站定。
  “我们是巷里南家的,贵人的马车挡了路,不知能否让一下?”
  这时,锦书从里面打开马车门,走下来,端着王府一等丫鬟的架子。
  “让自然是可以让的,只是我们家王妃想请南姑娘一叙。”
  那青衣丫鬟怔了下,连忙回去禀告。
  南琼丹被扶下马车的时候,云落也刚被锦书扶下马车。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下。
  走下马车后,云落往远处走了些,没让锦书跟。
  南琼丹也回头示意了眼丫鬟,独自走了过去。
  走过去后,她朝着云落行礼,“参见王妃,不知王妃想跟我说什么?”
  她脸上的巴掌印还在,一副不受宠的庶女模样,见到云落满是恭敬,看起来半点城府都没有。
  云落望着那张脸,心里恨意难消,直接问出声。
  “南楚瑜坠马,是你做的吧?”
  南琼丹装作一愣的样子,“嫡姐虽然当众掌掴我,待我不好,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我若真这么做了,往后还怎么在南家生活?王妃,真的不是我。”
  云落定眸看着她,又说了一句,“那马吃的草药被人加了豆珠草。”
  “豆珠草?那是何物?”看南琼丹的脸色,似乎真的不知道豆珠草是什么。
  此刻,云落也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虽然是高贵妃的脸,可神态上却完全不像。
  她抿唇,“一种能让马发狂将人摔下来的药草,你当真没听过?”
  “真的没听过,如此说来,嫡姐受伤确是人为,此事我会如实禀告给我父亲,定要找出陷害嫡姐的人。”南琼丹不管是神态还是举止,都严丝合缝,还敲到好处的未南楚瑜鸣不平。
  云落沉下脸,“其实我也没证据,只是在那马和你嫡姐的身上闻到了豆珠草的味道,但让人去取证的时候,马槽里并未豆珠草的痕迹。”
  说着,她抬眸看向南琼丹,意味不明的说了句。
  “也许是我多虑了。”
  南琼丹抿唇,“既没证据,那我也不好跟父亲说了。”
  “无事。”云落说了一句,便准备离开。
  南琼丹也回身往马车边走,走到一半,她突然转头看向云落,唤了一声,“王妃。”
  云落脚步一顿,转头看过来,“嗯?”
  “前几日我听父亲说,他和云将军商议,打算让嫡姐和你四哥成亲,你四哥突然回京应该也是因为此事,今日看王妃对嫡姐这样上心,想来是将军府也快上门提亲了。”
  南琼丹说话时,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云落,“等嫡姐和云公子成了亲,我们便是亲家了。”
  “你没听错?南楚瑜要嫁给我四哥?”云落皱起眉,明显是对此事不知情。
  南琼丹点头,“千真万确,我忘了,王妃已经嫁人,可能不知道将军府的事,无意被我说漏了嘴,还请王妃不要告诉其他人。”
  “知道了,不会说出你的。”
  云落脸色难看的回了句,就被妗云扶着上了马车。
  南楚瑜嚣张跋扈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尽管她重生不久,可也是听过的,今日又看她当众掌掴庶妹,又因为爱出风头差点落下残疾。
  这样的人,怎么能嫁给四哥!
  云落突然有些后悔救了她。
  回府的路上,云落一直沉默着,锦书看出有些心情不好,只沉默的倒了杯茶水在云落手边放好。
  突然,云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勾了下唇角。
  锦书目光看过来,“王妃笑什么?”
  云落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到,南琼丹假装说漏嘴告诉我四哥要和南楚瑜成亲的消息,她分明是故意告诉我的。”
  锦书听的云里雾里,“王妃你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您是觉得南姑娘告诉您四哥要成亲的消息是告诉对了还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