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
  缓缓眨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尽快适应现在的光感,一点一点地接受现在的光线,原先模糊不清的事物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穿白大褂的医生伸手在商晚夏眼前晃动了几下,小心翼翼问商晚夏:“能看清楚吗?”
  商晚夏随着声音,望了一眼一声,对他轻轻点头,说道:“可以了。”
  商晚夏开始环顾寻找陆霆之,很快就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那高高大大的样子,虽然站在医生身后,仍旧挡不住挺拔的身姿,商晚夏冲陆霆之露齿一笑,接着挣扎站起,开始迈步朝陆霆之走去。
  伸手紧紧搂抱住陆霆之,吭哧吭哧喘了几口粗气,才激动万分说道:“我终于可以看见你了,你果真跟我脑海里的样子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的帅气,陆霆之,这种感觉真好。”
  “我也很喜欢现在的感觉,晚夏,能看到你笑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陆霆之伸手轻抚商晚夏的后背,深情说道。
  商晚夏又在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休养了几天后才回去陆家,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还有路边的河流花香,商晚夏突然觉得拥有光明是一件十分幸福又美好的事情。
  商晚夏想着那些失去的记忆,如果是让自己烦恼又不快乐的,或许遗忘也不是一件坏事。
  陪着奶奶在陆家过起了安逸的生活,直到迈瑞找上门,问商晚夏真的决定重回陆霆之怀抱了?
  望着眼前一脸怒气的人,商晚夏上下打量了一眼,才回道:“我不爱骆钦逢,如果你让我勉强自己而选择跟骆钦逢在一起,对他对我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
  迈瑞听完商晚夏的话,有些震惊,又有些迟疑,更多的是皱眉。
  商晚夏跟迈瑞说,自己虽然不记得了很多事情,但是失忆之后依旧记得自己对陆霆之的爱,那就说明自己心里是容不下别人的,迈瑞听完,苦笑了起来,很久才说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管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你的心根本容不下除了陆霆之之外的第二人。”
  商晚夏不知道那些让很多人都闭口不谈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不过现在的她很快乐,也不着急记起一切。
  迈瑞离开了,又说了一些商晚夏不甚理解的话就走了。
  佯装之后,商晚夏心情渐渐沉重起来,她相信那些人说的话都不是捏造点,也开始思索那些记不起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心底的疑惑越来越重,她心底的弦也越来越紧。
  表面佯装不介意,不代表她真的不想去探索。
  很明显,陆霆之隐瞒了商晚夏很多事情,他并没有全数讲给商晚夏听,可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又何必去故意隐瞒呢?
  思来想去,为了弄清所有的事实真相,商晚夏又找到了骆钦逢,询问她自己遗失的这几年的记忆到底都是关于什么的。
  骆钦逢一开始态度很坚决,后来耐不住商晚夏的逼迫,总算是松口了,他告诉商晚夏商家跟陆家之间的恩怨,原来商振钦跟小悦的死是陆成毅造成的,更别说商家的破产也跟陆家有脱不了的关系,而就在商晚夏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被迫跟陆霆之离婚了,商晚夏蛰伏五年再次归来,就是为了报仇的。
  眼下商晚夏出事之后,她一手创立的夏妆也是危机四伏,因为陆霆之之前收购了夏妆不少股份,现在在夏妆也是举足轻重的地位,大有将夏妆划归霆之夏的趋势。
  也就是说,陆霆之一边打着为商晚夏好的名义软禁商晚夏,不让她知道以前的事情,接触外界的人,另外一边又在打着商晚夏夏妆的主意。
  得知这些之后,商晚夏忍不住苦笑起来,原来自己跟陆霆之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这样复杂了,原来所有的奢望都是自己的幻想,而陆霆之早就已经不再看重彼此之前的感情了,反倒是将感情当作了谋取利益的筹码。
  之前商晚夏听说过选择性遗忘的病例,也就是说病人因为对于某段记忆承受不了而选择刻意遗忘,换句话说,也就是病人潜意识里自己封闭起来了那段记忆,只是心理因素作祟,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原因,最真实的原因是自己内心的刻意选择。
  商晚夏曾经觉得不敢置信,可现在却不得不信了。
  商晚夏偷摸进陆霆之的书房,打开他的电脑查询关于自己的相关信息,才得知骆钦逢说的那些竟然都是真的,心底忍不住的发痛,原来自己跟陆霆之之间的关系已经发展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了,而自己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呢?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商晚夏开始关闭浏览网页,陆霆之回来之后找了一圈,才在书房找到商晚夏,缓步上前,摁灭了主机,关切说道:“晚夏,你眼睛才刚恢复好,别急着玩电脑,小心辐射。”
  商晚夏忍住不看陆霆之,却在几秒之后,还是抬头对上了陆霆之的眼睛,问道:“陆霆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咱们两个现在的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
  “啊?”陆霆之愣住了,不解望去商晚夏,问道:“你这话是从何而来?难道你恢复记忆了?你有了其他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商晚夏起身,走上前,抬头仰望陆霆之,激动又带着颤音质问起来:“我不是已经跟你离婚了吗?不是已经跟陆家水火不容了吗?不是靠着其他男人上位创立了自己的公司,你怎么一点都不跟说呢?”
  “啊?你这些都是上网看到的吧?”陆霆之忍不住反问道。
  商晚夏以为陆霆之是承认了自己的问话,羞愤交加,用力推开了陆霆之,继续质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陆霆之,你明明知道咱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还任由我对你那样依赖,你到底想干什么?”
  “晚夏,难道仅凭外界的揣测传言,你就要自我否定,你觉得你自己真的是那样的人吗?”陆霆之瞪大眼睛看去商晚夏,目光紧紧锁定在商晚夏脸上,留意她脸上每一寸细微变化,而商晚夏心底已经一片汪洋,忍着泛酸的鼻尖跟发痒的眼角,紧抿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