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贱民?赏你板子!
  翌日。
  天空放晴。
  刺眼的阳光,从窗户外斜照在床榻上,让白灵然不由郁闷。
  这该死的天气,昨天不是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吗?
  按理来说,应该是乌云布满的阴霾天气才对啊!
  果然,天气根本不是人可以捉摸的。
  银狐正在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一见她醒了,摇了摇它那又长了些的狐尾巴,“主人,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那么晚了?”
  白灵然有些愕然,她已经多久没有睡过这么晚了。
  昨天晚上,她知道自己放声大哭了一次,这还是她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感到绝望的。当然,这只是对于自己与阎易天的感情而绝望,她有此第一次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呆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比任何人更明白,一段感情,若一开始就有了欺骗,不管再怎么相爱的人,也会因此生间隙分开。
  她,不能不离开阎易天!
  只是,为了不让他恨她。
  她宁可他因为紧张她安危,四处的寻找花明月,而不是怨恨她欺骗了他……
  痛苦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这里的事处理完之后,她想回仙灵山。宁可每天陪在师父的身边,时不时在山谷之中,寻找那些不存在欺骗的草药。
  起身洗漱,唤了两碗面条,与银狐吃过午膳,她这便准备东西出门。
  刚刚一出缘来客栈,便让一个中年妇女拦下了,她温和的向白灵然自我介绍道:“白姑娘,奴婢是国师府上的管家。国师今天吩咐,当白姑娘出门的时候,便要接白姑娘入宫。”
  “入宫?”
  白灵然狐疑的看着妇人,这妇人面很生啊,她昨天到国师府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过这个妇人啊。而且依她这个年龄,怎么看也不会是大师兄云歌笑喜欢的类型啊。
  “是的,姑娘请。”
  妇人举止有礼的退后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顺着她的手势看了看旁边,看到那庞然大物的时候,白灵然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好吧,她相信这妇人的身份了。
  尼玛!
  除了她家那奇葩的大师兄,抬人会用八人大红桥抬人的呢?
  拷,她这又不是出嫁!
  那么大顶的红桥就搁在缘来客栈的大门侧边,想让人忽视,还真的根本不可能呢!
  这不,招来了许多路人侧视,还有几个聚在角落旁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着呢。
  还以为是这缘来客栈里,有美娇娘要出嫁呢!
  白灵然只觉得丢人,伸手掩着脸,低声吩咐着妇人:“立即走!”
  快步走进了桥子里,白灵然心里恨得牙痒痒,都恨不得把大师兄好好的教训一顿了。他这是演哪出啊!
  果然,能治住大师兄的人,还是二师姐亓官雨啊。
  一想到亓官雨,白灵然不由有些担心,二师姐应该完成了师命吧。她的任务只是拿到至宝羊脂玉制成的玉如意送回仙灵山,就可以了。按理来说,这应该不难啊。
  二师姐素日最爱的就是研究石头,找一个羊脂玉如意,应该难不倒她才对啊。
  一路的胡思乱想,大红桥摇摇晃晃的终于来到了那威严高大的皇宫门外,云歌笑早就在大门口里等着她。
  刚刚出大红花桥,白灵然一眼就看到了大师兄云歌笑,他迎了上来,“灵儿,你怎么那么晚才来啊?”
  “睡过头了。”
  “来,快和我去宗人府,皇上在等你呢。”
  “皇上?他等我干嘛?”
  “皇上说要见见我聪明美丽的小师妹呀,我当然要拿小师妹在皇上面前显摆一下才行的,对不对?”
  “……”
  显摆?!
  尼玛啊!她什么时候成了物品了,可以供人展览了?
  白灵然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你说的那皇上,我没兴趣见。”
  “可是,参渣就在宗人府里,皇上就在那里啊!”云歌笑见她立即变脸,知道她不悦,赶紧解释道。
  “带路!”
  白灵然吩咐之后,便不再说话。
  云歌笑领着她走进了皇宫的侧门,这是一条长长的永巷,红墙黄瓦。
  走了约摸百米远,远远的看了前方,才能看到尽头。
  迎面而来有几十个宫女排着队伍,打扮并无二致,一个个步伐一致,见到了云歌笑的时候,纷纷半膝身子,恭声说道:“奴婢参见国师大人,大人吉祥如意!”
  云歌笑朝这些如花儿般美丽的姑娘们点了点头,算是应了她们的行礼,无声的与她们擦身而过。
  白灵然不由的惊叹,这邪月国皇城果然好气派。
  这里的皇宫与西域国的皇宫有很大的区别,西域皇宫虽然也会院落,但却没有像这里这般的宽大。而且,西域国皇宫最高才两层,而邪月国的皇宫目测最高的也有四层高。
  云歌笑一边打量着她的脸色,见其怒意渐渐的消失了,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灵儿,昨天事儿太多。我都忘了问你一件事了。”
  “嗯?”
  “你头上绾着的这支玉籫子,你昨夜说是你夫君送的?可是,你什么时候成了亲啊,为什么我不知道?”云歌笑脸色有些异样的盯着她问。
  一说到玉籫子,白灵然莞尔而笑,“我忽悠那位公子,大师兄也要上当吗?”
  “呃……”
  云歌笑一怔,随后开怀大笑,“灵儿,你还是那么坏!真让我拿你没有办法啊!”
  “呵呵。”
  白灵然陪着他皮笑肉不笑的虚笑了一下,心里却笑不出来。
  宗人府。
  皇家处置罪人的地方,刚走入这大门,白灵然只觉得寒气逼人,虽然说头顶上还有太阳照着,可依旧觉得这府中的寒气无孔不入。
  还没有站稳,云歌笑就拉着她一起,向屋里坐在正中央的明黄衣着男子施礼,“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灵然也在旁启口轻声说道:“民女参见皇上,皇上吉祥万岁!”
  正在看着手中折子的男人,看到来人之后,俊脸上挂着笑意,声音有些温和,“爱卿终于来了,免礼。”
  “谢皇上!”
  “谢皇上!”
  双双站立之后,白灵然这才打量着位居座上的皇上。
  只见皇上身上一袭华丽的明黄色长袍,九爪金龙在衣服上更显威武霸气。他那雌雄莫辨的五官,妖娆的眉眼,薄唇微勾,平添几分阴柔邪肆。
  得,又是一妖孽!
  白灵然在打量着他,宫峻龙同样也打量着这个不卑不亢的女子。虽说衣着并不华丽,甚至只能说是朴素无华的衣着,却掩盖不住她的灵气,有些傲骨般的直视着他。
  有意思,居然不会惧怕他!
  宫峻龙似笑非笑的问道:“云歌笑,这就是你的小师妹?”
  云歌笑点了点头,恭声应道:“是的。”
  “叫什么名字?”
  云歌笑张了张嘴,正想回答,却被白灵然却一口打断,清冷高扬的声音在厅上响起,“皇上,民女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民女今日来是看看宫锦宏世子喝下的参渣。”
  她的话,说得这般直白无礼。
  让宫峻龙身边公公闻言,立即板起脸来,“大胆!小小贱民,岂可忤逆皇上旨意!”
  白灵然皱了皱眉头,冷冷的剜了一眼那有些上了年纪的公公,淡淡的说道:“贱民?原来在公公眼里,天下百姓皆是贱民!而公公在皇上身边侍候,便自觉高人一等是吗?那不知公公可曾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那公公已经气得脸色涨红,一脸惊悚的看着宫峻龙。
  宫峻龙冷喝一声,“安德江!”
  公公立即扑通一声的跪倒在地上求饶,“皇上!奴才失言,还望皇上恕罪!”
  “下去领罚!”
  “是。”
  安德江磕了个头,退下的时候,怨恨的眼光扫过白灵然。
  白灵然只当没有看见,懒得理会他。宫峻龙站起身子,然后比了比桌面上的那个瓷碗,“参渣在这。”
  看见那白色的瓷碗,白灵然只是上前端起,然后从背后的药蒌里掏出一个大布包。
  展开布包,左边的布包上有几十支银针,大小长短不一。
  右边则是排着整齐的小刀,薄厚度各不一样。
  小刀其实是她在仙灵山上,让大师兄依造她画的图样,找人打造的,类似现代的手术刀。
  刮了一点参渣,然后运起僻毒玉手,直接参渣磨成了碎末,沾了少许,然后试食了一点。闭上双眼感受着这毒性的味道,然后判断着毒药的成份。
  过一会儿,白灵然拍了拍手,将掌心上的粉末拍去,然后说道:“乌头属二分、翠雀属二分、毛茛属一分、狼毒三分、毒芹一分、问荆一分。因为是混毒,毒性比单一的毒性要强上几分,所以解起来,需要时间。”
  云歌笑一听到她的话后,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师妹,有你在真好。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师父罚去思过崖面壁一年呢!”
  “只是一年吗?我看师父会罚你三年哦!”白灵然轻笑的戏谑道。
  宫峻龙看着他们同门师兄妹的情谊,不由有些妒忌。
  他长在皇宫里,没有所谓的兄弟之情,就连母后也是利用他来巩固她的权势。他身边的安德江,表面上是他的贴身太监,背后却是母后的心腹,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门外,一个穿着宫服的公公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皇上!皇上,西域国安定王硬闯天牢!说要带走花明月!”
  宫峻龙大怒,“什么?!朕允了他去看花明月,并未允许他带走重犯!他这是想要挑恤朕的天威吗?!来人,摆驾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