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话了
  打捞队已经在悬崖下极其附近的海域找了整整十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楚东凌站在悬崖边,望着下面海影灼灼,始终不敢相信那个倔强的女人就这么死了。
  林嫣然开车赶来,为他披上了一件外套,“东凌,回去吧,你一直站在这里陆妍也已经回不来了啊,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呢?”
  她其实想说的是,陆妍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对她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和不舍,好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林嫣然的心里,让她怎么看都不舒服。
  “你说她真的死了吗?”对于楚东凌来说,这本应该是值得高兴庆祝的事情,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陆妍出事后,他非但不开心,每次想到她,他的心都会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们结婚后一起居住的别墅,楚东凌一次都不敢回去,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房子里再也没有陆妍的事实。
  林嫣然望着远方,眸光深邃,深不见底,“我也不知道,但是就那天的情况来看,她能活着的几率并不大。”
  不等楚东凌接话,林嫣然面向他,抢先一步道:“东凌,不管怎么样,如果不是陆妍绑架我,她不会是这样的结局,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善终。那天若不是你及时赶到,你现在悼念的人就该是我了,你现在为什么要这样?我看着心里真的好痛!”
  楚东凌注意她眼底的悲伤,收敛起眸色中的情绪,将她揽入怀中,“抱歉,嫣然。”
  林嫣然紧紧依偎在他怀中,扯住他的衣袖,“我不要听道歉,东凌,你知道我最想听你说什么。”
  沉吟好久,楚东凌鼓起勇气般的说:“好,我们订婚!”
  另一边。
  蔚蓝的海域,一搜游轮正在缓慢前行。
  华丽的甲板上,躺着一个刚从海里救上来,昏迷不醒的女人。
  她全身湿透,手部中枪,鲜血顺着手臂蜿蜒流淌。
  顾易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眸色深沉的盯着这个女人看,纳闷道:“从海里救上来的?”
  身边的助理小黑立刻颔首,“是的,看来是中了枪伤,也不知道在海里飘了多久,就剩一口气了。”
  “先救人吧,救活再说。”
  “是。”
  得到许可,小黑一招手,不远处的救援队立刻上前,将陆妍抬上担架,抬进了船舱里。
  半年后,莫斯科。
  大雪皑皑,出门的时候不穿的厚一些,怕是能直接把人的脸给冻掉了。
  城郊一座高达五层的私人别墅里,陆妍正在接受最后的身体检查。
  顾易方的家庭医生老赵收起各种医疗器具,笑着说:“手术后的状况虽然很糟糕,但是经过这半年的调养,陆小姐已经没事了。”
  “真的吗?”陆妍惊喜的捏着嗓子,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顾易方和老赵的感激之情,眼中始终含着热泪,“我的嗓子,真的可以正常说话了吗?”
  她说完这句话,直接哭出声。
  老赵笑说:“我从不说假话,从今儿起,术后的那些药物就可以暂时停用了。从表面上来看,您的嗓子像是被浓烟熏呛受损,其实就是中毒。偏偏我在毒剂方面有些造诣,也就顺手的事情。”
  “谢谢,谢谢你赵医生。”
  “当时救你的人是少爷,执意留下你的是小姐,你要真感谢的话,就感谢他们吧。为他们服务本就是我的工作。”
  楼上围栏前,顾易方看着楼下醒着的女人激动雀跃的样子,无奈地对身边的女人道:“这莫斯科的总部,咱们可从来都没有带外人来过。你执意留下她,搞不好将来会是个祸害。”
  顾宁宁一身靓丽的公主裙,扎着高高的马尾,头顶上别着一个蝴蝶结,很有公主范儿。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顾家才不怕麻烦呢!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瞧瞧这个女人,我们不但治好了她的病,还治好了她的嗓子,得积累多少功德啊。”
  “这就是你执意留下她的理由?”顾易方哭笑不得。
  顾宁宁道:“更重要的,是我喜欢她!”
  顾易方嘴角抽抽,要不是知道妹妹的取向正常,他真的要忍不住打冷战了。
  顾宁宁忽而靠近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我警告你哥,我留下人可不是为了你,你千万不许和她走的太近,听到了没有?”
  顾易方伸手推开了近在咫尺的妹妹,“我说,这是我想说的吧?你可别因为一个女人把自己掰弯了,否则姨妈那边会活活扒了你的皮。”
  “切,怎么可能?你胡说什么呢!”
  俩人一边疯闹一边往房间里走,声音渐行渐远。
  可还是吸引了楼下的陆妍的注意,她站起身,只能远远的看到两个人的背影,然后消失,纳闷的看向身边的老赵,“赵医生,这就是少爷和小姐了吗?”
  她在顾家医治有半年多了,还从来没有和这两个人打过照面。
  他们为什么深藏不露陆妍不知道,但是既然他们不想见自己,陆妍也绝对不会强求,虽然她十分想要当面和他们说一声谢谢。
  赵医生道:“是啊,就是他们没错。陆小姐,其实您最应该感谢的人就是我们大小姐,当时您的情况稳定后,少爷是执意要把您送走的。是大小姐强力挽留,兄妹俩因此还吵了一架。我在顾家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吵的那么凶。”
  陆妍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真的要感谢大小姐,可是我都没有见过她,二楼也不允许上去,我要怎么怎么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