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早没有了先前的学者风度
  周有祥率领部下,风驰电掣般赶到拱北宾馆门口,根本不见有什么小车,只有一个头戴遮阳帽的男人,一脚踏着自行车踏板,一脚踏在门口台阶上,正低头吸饮料。
  “是不是这个人?”
  周有祥逼问猴眼。
  “就是他。”
  猴眼无可奈何地点头。
  “上!”
  隐蔽在街北面的警察得到指挥官的命令,一齐朝对面扑去。
  霎时间,那家伙一蹬自行车,两脚踏得轮子飞转,似腾云驾雾而逃,双手端起手枪,“砰砰砰!”连连朝民警们射击。
  民警们不顾生死,勇猛追击。
  与此同时,拱北宾馆门口矗立的石狮背后,也突然伸出枪口,从背后射向追赶逃犯的民警。
  眨眼之间,这罪恶的枪口哑火了,埋伏拱北宾馆楼上楼下的民警从暗里开枪,击倒了石狮底下的匪徒。骑自行车逃跑的家伙也被击伤,抓了回来。
  连同猴眼一起审问,谁是绑匪头子?老敬芳、梁铁成关在哪里?每张嘴都说骑自行车的是头子,这家伙还摆出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的派势。逼他交待老敬芳、梁铁成关在哪里?他回答说:
  “关在凼仔岛的一个山洞里。我领你们去找,如果超过下午2时,我们不安全回去,留在山洞里看守的弟兄就会把他俩杀了。”
  梁太太一听,吓得哭了:
  “天啦,这怎么得了呀!”
  周有祥吩咐部下速将这里的情况向欧万奴通报。
  他按兵不动,仔细观察这三个绑匪,总觉得从他们流露出的表情里,从他们相互间的对视中,还大有文章。究竟有什么,又一眼看不明,一语道不出。
  他用威严的目光作无声的审讯、观察,企图使这些家伙在恐惧、急切中露出马脚。
  就在这时,从拱北宾馆大门口走出一个风度潇洒的中年学者,一头黑发整齐地向脑后倒理,中间拨出一道分水岭,显露出宽阔的额头,高大的鼻梁上架着副博士眼镜,眼睛透过镜片,闪耀着智慧的光泽。一件青色起白条的蛇纹衫得体地掩盖着单瘦的身躯。
  他踏着不急不慢的脚步,目不斜视地从他们中间穿过,走上水湾路大街。他腰间挎着一团黑色物体,耳朵里插着耳机,似乎在聚精会神听录音。
  也怪,周有祥偏偏对他产生了怀疑,好像迟迟不撤兵,要等的就是这个人。
  “拦住他,搜查!”
  周有祥一挥手,几个民警闻声扑上去。
  “站住!接受我们的检查。”
  “大哥!快逃!”
  先前抓获的那三个家伙耐不住,对这人齐声大叫。
  倏地,这家伙露出凶恶、狰狞的面孔,早没有了先前的学者风度。他一手拔下耳机,一手按着腰间那团黑色物体,如饿狼般叫道:
  “你们再逼上一步,老子就拉响炸药,让你们和这座城市一起统统去见阎王!”
  民警们端着枪,逼着他,是进?是退?等待周有祥的命令。
  “你们放开我的三个兄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澳门的人,澳门的事,不用你们多管。”
  僵持。
  “你们到底放不放我的兄弟?还不放,我就拉响炸药包!”
  他话音未落,“嗖!”凌空扑下一只轻燕,将这家伙按倒在地。
  原来是那位漂亮小姐从楼上纵身跃下,一手抓住那根线,一手夺掉那团黑色物体。
  几个民警同时扑上去,给这家伙戴上了手铐。
  这家伙还不甘心,穷凶极恶地一声喊:
  “郑月明,赶快给老子炸死老敬芳、梁铁成!”
  民警们又赶快夺下他身上的对讲机。
  可是,他这喊声已经传递出去。
  梁太太知道自己的夫君和老板的性命全完了。
  她头昏目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