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银币能干嘛?
  奶包子眨了眨发着光亮的棕黄色大眼睛,胖嘟嘟的小脸掩不住欢呼雀跃的喜悦感。尽管包子脸上两颊故意抹了两道明显,看似刻意的煤炭渣条,但是再转移视线看看他的整体,身上虽是打了缝补的粗布麻衣,却干净的无垢整洁。
  随后,他一手揪着从顾南茜偷来的荷包,一手紧握着手心的钱币,屁颠屁颠跑出巷子去镇里的药铺子抓药。
  “奶妈,奶娘,你看,我为你抓好药包,等会我去药熬了。你喝了,就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小奶娃小手拧着成捆的药包,来到一座破庙。
  只见一双小短腿跨过矮门槛,小跑到没了神像护佑神庙左侧偏殿里。
  他小脑袋低着,清澈大眼睛里倒映着铺着草席在地上即将枯灯燃尽的老人,立马朝老人飞扑而去,属于孩子的奶声带着一丝慌张的唤着:“奶妈,奶妈,你醒醒好吗?”
  嗓子几乎干涩,小小的身子跪在那微微可以看到有些抖颤,似乎担心老人这么的睡着了,然后人就没了。
  “司诺,你回来了。”草席上一个年老枯瘦的女性妇人动了动枯手指尖,缓缓睁开疲惫的眼皮,看着奶娃娃的那双眸子有些模糊,但还是有些意识可以确定来的人是谁。
  “嗯嗯!司诺回来了。”小男孩连忙放下药包,凑到老人身边用他那弱小的力气去扶老人起来。几乎花费了大大的力气,才将老人扶靠在墙壁边坐着。
  老人休息了有一会,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间瞥到药包,头侧了侧,一脸严肃的问他道:“司诺,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药包。”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她知道现在俩人处于什么地境,别说吃饭都成问题了,哪还有余钱去镇里买那些昂贵的药材。就算有钱与其给她这个将死老太婆治疗,不如给小少爷自己多买些吃的。夫人把小少爷交给她,她却硬生生的成了拖累人的累赘。想着,老人眼边有些水雾冒起。她亏对夫人的信任,没有照顾好小少爷。以至,小少爷靠着小偷小摸,养活她。
  苍天无眼啊……
  “奶妈别哭,司诺没有偷东西了。”男孩看着老人伤心欲绝的表情,小脸慌了。急忙接着说:“是,是一位好心的小姐姐看司诺可怜,才给司诺的。”说着,他心底有点虚,到后面越来越小声,跪坐在地很是端正乖巧的样子。
  老人眸子一抬,拿起了旁边的尚有温度的纸袋子放在了前面,神色缓和了些说道:“是刚刚来的那位姑娘?
  只见小孩眼眸瞪大,脸上有些不可置信,有点激动的说:”她来过?“然而他眼眸锁在纸袋子上,就是他当时在包子铺附近看到了她的钱袋子,于是决心下手的,现在……她是怎么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的,这一路过来他可是观察过了。
  男孩咽了咽口水,极其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来过了?“她是找奶妈告状的?
  ”是啊,和我这个老人家聊了好一会了,不仅好心帮我看病,还给包子。“老人回想着当时顾南茜来的场景,一说道包子,便从地上拿起大纸袋,说着,”司诺,快吃,再晚一会,这包子硬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老人打开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开始有些冷掉的包子递给小少主。
  被老人唤为司诺的男孩,神情愣愣的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包子。那个女人明明有时间在奶妈面前告状的,但依奶妈这语气,似乎不知道。
  她没有告诉奶娘他偷了她的钱袋的事?反而好心的给了他们包子?想起之前他在回来的路上就打好了等会奶娘问起什么,怎么回答的草稿。
  司诺这个奶包子脸上挂上了纠结。
  至于顾南茜,此刻不知到了哪里接着继续闲逛了。要说她为什么会找到那孩子的住处,她看到了他身上沾染了浓重地死气。于是,走着,走去,便到了那里,果不其然,在破庙里,死气之重。
  她看了灯火将尽的女性老人,在她体内注入了灰色异能只能暂时延长她的寿命,其他的,就同老人对司诺那个孩子说的那样。
  ”武器铺?“随处走走逛着的顾南茜看着前面左侧的牌匾,低声喃语一句。
  之后把视线转移在门店里,迈开了步伐走去。
  入眼望去,店内很是宽阔,店面差不多有百来立方米,门侧一点右侧是一个半圆环绕的玉石柜台,左边的架子、板子上放着重武器,右边墙上挂着轻型兵器,中间则是一些经过打磨成各种形状地魔法石和法杖武器等等小件东西,看去虽多,但是整体上整齐摆放,也就不杂乱。
  望着四处左一个白影背着长矛,大刀,又是一个白影人走动着。
  这些人,都是来挑选适合自己的装备,又称心如意的武器。
  相比人家的慎重考虑,顾南茜直接走到墙上挂着的轻武器堆里,黑眸一扫而过,目光落在了墙角处。
  只见她走了过去,伸手碰上了那沾了厚厚一层灰的圆裸柄扁平的剑鞘长剑,开鞘一刻便是一道明晃晃的剑光闪在她的脸上。
  细长锋利。
  看了一眼之后的她,又将剑收进鞘里,最终挪了步伐走去柜台。
  挑选的速度很是惊人的快。
  对她而言,武器能呈现什么效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用则行。与其留下细心考虑纠结杀伤力高低,却又下不了手,这等旁人犹豫的时间里,足够她做其他事情了。
  到了柜台前排队付钱的顾南茜,这才意识到她的钱袋子给了那个小孩。
  真的身无分文了?
  顾南茜仔细地摸了摸腰间的折布子,漆黑的眸子深深看着身上仅存的一枚银币,大概是她在包子铺时拿出不小心掉到衣服上的。
  于是排到了顾南茜到前面,顾南茜把那把灰扑扑放到了柜台上,不知道够不够买。
  ”咳咳。“柜台前的人看着柜前的剑落下灰,一手装模作样的挥了挥鼻尖。碰都没碰,平庸的脸上,眼神都懒得看向顾南茜,敷衍懒懒地道声说:”一枚银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