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凉
  但是陆老爷子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
  前提是,还要顾家。
  “爷爷,您是这个意思吗?”宋楠荞大着胆子叫了爷爷。
  陆振荣警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宋楠荞立即眉开眼笑的:“爷爷您放心,虽然很多事情我不会,但我会努力的去学,一定给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就看你努力后的成果再说。”
  陆振荣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但脸上依旧是不冷不热的。
  宋楠荞也不在意,偷偷冲陆京沉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小得意。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出去,我嫌碍眼。”陆振荣觉得辣眼睛,这个孙子真是便宜宋老头了。
  听着门外的声音,陆振荣的神情却是有些颜然。
  他想起晚饭前跟孙子的对峙的画面:“下个月是云曦奶奶的生日,到时候你去一趟。”
  “好!”
  “至于你媳妇儿.....”陆振荣顿了顿:“就不带她去了。”
  陆京沉的眸子微微一沉:“爷爷,您也说了荞荞是我媳妇儿,这样的场合不带媳妇儿一起出席外人难道不会觉得奇怪吗?”
  “你明知道我跟姜家的人透露过让你跟云曦在一起的消息,云暖的奶奶生日,你带若她去成心给人添堵吗?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云曦的奶奶?”
  陆京沉抬眼,眉眼嘲弄:“那是您跟姜家私下里达成的,我从来没有给姜小姐任何的暗示。”
  “你是故意想要气我的吗?”
  “爷爷,我知道您感念姜老爷子当初对您的帮助,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想要回报什么,但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您要把我和姜小姐凑才一起,是在勉强我,也是在耽误她。”
  “我们那一辈还不是没见面就结婚了,哪有那么多琴瑟和鸣,大家族的婚姻向来都是联姻,这样才能强强联手。你爸爸之所以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也是因为你外公家的关系,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外地的在京城那地方不被人打压的站不直腰吗?”
  陆京沉直视着陆老爷子,语气冷硬:“您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我的头上,难道您忘记小姑父当初的事情吗?因为您的一念之差,小姑夫成了残废,小姑几乎跟您断绝了关系。
  “爷爷,难道您从来没有后悔过吗?”
  陆振荣顿时怒极,但对上陆京沉悲凉的眼神,所有的怒意却顿时偃旗息鼓。
  他一双儿女都极为出色,当初女儿读书时有喜欢的人,被他以门第不合将来三观也会不合拆散了,程耀扬是他给女儿挑选的女婿,也是他一手毁了女儿的幸福。
  “爷爷,我知道在您的心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但在我的心里亲情跟爱人才是最重要的。您喜欢姜小姐,大可以认为干孙女照样可以给她庇护,但我想姜小姐未必会愿意。”
  “如果爷爷您还坚持的话,那我也只能说声抱歉了。”
  至于抱歉的是什么,陆京沉相信老爷子只要去查,必然会查到的。
  “你--”陆振荣脸色倏然一变,满脸怒意:“你擅自对外公开结婚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要不是爷爷您强人所难,还对荞荞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又怎么会不尊重您。从我跟荞荞结婚那天起,我就告诉自己,除非将来我死了,否则绝不会放手。”陆京沉的神情淡淡的,就连声音也是淡的没有欺负,但话里偷出来的坚决,让陆老爷子的心惊了惊。
  他想起女娟出事前一天,女儿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但他丝毫没当一回事。
  陆振荣突然有些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让陆京沉出去。
  陆京沉知道有些事情需要消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坐在那里的陆振荣。
  “爷爷,您跟小姑快十年没有见面了,难道您就丝毫不念及骨肉至亲吗?”
  陆振荣长长的叹息一声。
  人人都说陆首长大公无私连亲女婿的前程都不顾一心为公,因为这事女婿成了残废,女儿不谅解,父女心结多年难以解开。
  儿子儿媳长年在京城,孙子很小就在国外读书,虽然尊重自己却不会事事顺从。外孙从小最是亲近自己,因为父亲的事情也是心生怨,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除了逢年过节必要的礼节才会踏足陆宅。
  为公无私,为了陆家的颜面,他不肯徇私枉法,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想到这几年明明就在安城,却很少来看望自己的程彦北,陆振荣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在其位谋其职,他要是不能做到表率的作用,下面的人只会有样学样,为了家人谋福祉枉顾律法私,那法律的兴建又是为了什么?
  陆振荣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也很清楚,他这一生对得起国家却对不起自己的儿女。
  .....
  “这么开心?”
  “当啊啊,你爷爷已经认可我了。”
  “别想得太开心了,爷爷他可不是好相处的老人。”
  “那有什么关系,老人家年纪大了心理就会像儿童发展,我相信只要自己做好分内的事,老爷子也没理由挑剔我的。”
  陆京沉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但是要走陆宅住三个月......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荞荞,你真的愿意陪爷爷住三个月?”
  “你爷爷接受了我,我当然要努力做到他的要求。”宋楠荞凑过去,在男人的下巴亲了亲:“我可是为你牺牲的,你要怎么报答我?”
  陆京沉将人抱在腿上,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然后轻笑:“荞荞,你身上好香。”
  宋楠荞脸上温度升高,俏脸一红,在男人的下巴啃咬了一口。
  “你是属狗的吗?”
  陆京沉摸着生疼的下巴,简直哭笑不得。
  “首先我是个病人,还在养伤期间,你调休我就是错的。其二这是陆宅,你在长辈面前放肆,这是对你的惩罚。”
  陆京沉:“..”
  男人神色有些委屈,他看起来像是色迷心窍的人吗?
  宋楠荞看着男人下巴的齿印,多少有些心虚,干巴巴的笑了一声。
  “我们今晚要住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