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现身
  走到北垣街37号,我停在铁质的大门外,里面祭祀土地神的方位,一股浓重的黑气萦绕在门口,的确像是藏了什么邪祟之物。
  我望着那股浓重的黑气,缓慢走到门口,迟疑着按了门铃。
  里面走出来开门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奶奶,满脸褶子,老态龙钟。
  老奶奶颤巍巍走到门口,困惑的望着我和苗夏,问了一句:“请问,你们找谁?”
  我眼珠一转,干脆胡编乱造起来:“我们是学道的,看到你家有煞气,所以来看看。”
  年老的人都信这些,听我这么一说,上下打量着我,问道:“我看你年纪不大,真的行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老奶奶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我和苗夏听的都很吃力,可好在也算听懂了,微笑道:“奶奶,人不可貌相,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从小就在学习那些东西。”
  老奶奶疑疑惑惑点着头,这才开了门,让我们两个进去。
  我刚一接近门口,一阵森冷张狂的女声传入我的耳中,“呵呵呵……你终于来了。”
  我头皮一紧,皱着眉,暗暗问了一句:“你是谁!”
  老奶奶满是沟壑的一张脸望着我,皱眉问道:“姑娘,你看到什么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望向供奉土地的神龛处。黑气轰然聚拢成一团,落地时,渐渐幻化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大蜈蚣,举着触角张着口,猝不及防的朝我咬过来。
  我赶忙踉踉跄跄往后退,吓得浑身上下都冒了一层冷汗。
  旁边的老奶奶和苗夏显然看不到那东西的存在,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慌慌张张掏出佛珠,佛珠散出一道金光护在我身前,可是那大蜈蚣像是无所畏惧,仍然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脚朝着我不停逼近。
  天色在这一瞬间变得阴沉不堪,因为光线变暗,苗夏和那个老奶奶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老奶奶眼白一翻,瞬间昏死过去。
  苗夏脸色发白的抓住我的手,哆哆嗦嗦的说着:“乔乔,我们快跑。”
  “跑?”我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拉住苗夏的手,掉头就朝大门冲去。
  铁质大门“嘭”的一声巨响,已经被死死锁住,巨型蜈蚣越逼越紧,笑声也越来越张狂阴冷。
  我和苗夏惊恐的闭上眼睛,心想这下肯定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瞬间心都凉了个透。
  眼看着巨型蜈蚣张着口就要咬上我的肩膀,一道红光豁然一亮,我惊愕的睁开眼看去。
  头顶上空,一名身着红色飞天服,脸上蒙着面纱的曼妙女子手中帔紗轻轻一扬,冲着蜈蚣精冷笑一声。手心一道红光也迅速打在大蜈蚣嘴上。
  大蜈蚣浑身黑气一缩,往后挪了几分,冷哼道:“来的还真及时,你家仙主怎么自己不来?”
  “对付你这种小角色,用得着主子动手吗?”女子扬了扬秀雅的眉,绝丽身姿在半空中显得更是玲珑有致。
  我和苗夏两手俱是紧抓着铁质大门,手脚发软的望着面前不远处的巨型蜈蚣。
  房内很快跑出来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微胖男人,一看园子中的情形,登时吓得跌坐在地,指着大蜈蚣抖抖索索的问:“你……你是什么妖精?”
  “我是什么妖精,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警察抓走了!”大蜈蚣身上黑气一敛,猛然化作一道黑影,倏的钻入男人身体内。
  男人本来是吓得屁滚尿流,眼神一滞,突兀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再站起身时,阴恻恻的望了盯着我嘿嘿发笑:“你等着,你逃不掉的。”
  我浑身上下的冷汗直往下淌,男人手心祭出一道黑色煞气,转了目标,打向半空中的女子。
  女子眼神一凛,两手结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掌心印结推向男人,两方打的不可开交。
  我完全没心思观战,转了身拼命摇晃铁质的大门,苗夏也着急的帮着忙使劲摇晃。
  半晌之后,铁质大门总算被猛力摇开,我回头望了眼打斗的男人和女子,拉着苗夏就往外面跑。
  警笛声大作,我气喘吁吁跑近停在巷口的警车,还没来得及平息情绪,急慌慌便说:“警察同志,37号发生了一些怪事,你们快去看看吧!”
  警察一听,连忙从警车上冲下来,一行五六人朝着37号跑去。
  我望着上方已经泛白的黑云,也打算跟着过去查看。
  苗夏惊惶拉住我的手,带着哭腔说:“乔乔,别过去了,那只蜈蚣真的太可怕了。”
  “我要去看看,那个女的救了我,我必须要去看看。”心底潜藏的正义感爆发,我仓促说完,赶忙跟在警察身后,再次朝着37号跑去。
  等到警察赶到37号,院子里已经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那个男人和那个老奶奶都躺在地上,神龛处的黑气也已经消失不见。
  我倒抽一口凉气,踮着脚朝着里面观望。
  警察已经冲进房子里搜索证据,整个院子里乱糟糟一团,周围也渐渐围起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
  我四下望望,再也没发现那个身穿红色飞天衣的女子,那只蜈蚣精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满腹疑惑的走出巷子,苗夏正焦灼不安的等着我,看着我回来之后,急忙抓住我的手询问:“乔乔,怎么样了?那个妖怪呢?”
  “我也不知道,连那个救我们的女人也不见了。”我纳闷的摇摇头。
  苗夏拍拍心口,舒口气道:“不见了也好,我们赶紧回去吧!我真的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好,我们回去。”我舒口气,点了头,和苗夏牵着手,加快了步子朝公交站走去。
  回到学校,和苗夏去食堂吃了一餐午饭后,回往宿舍楼,经过实验楼时,实验楼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都对着实验室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学校门口,警笛声响起,已经有一堆警察朝着这边赶来。
  我心知肯定又发生了什么命案,赶忙拍了拍外侧一名同学的肩,问了起来:“你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是一名带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听到我的问话,回头惋惜的叹口气说:“有人在实验室割腕自杀,你不知道,那血啊,流了满地,别提有多瘆人了。”
  男生说完,警察已经近前,为首的人喊着:“大家让一下。”
  我趁着这个机会,踮着脚尖往里面看去。
  警察已经驱开人群往里面走,开始拉警戒线,然后法医验尸,最后将尸体放上担架抬了出来。
  掩盖尸体所用的白布上,很快染上了血迹,我翘首望了眼实验室内部,一张实验桌旁边放着一把小刀,满桌都是即将凝固的血液,淌到地上,就连地上也形成鲜红的一大滩血渍。
  我纳闷起来,奇了怪了,大白天的自杀,居然留了这么多血都没人看到吗?这事也太诡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