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医见衷情篇 她在耍赖
  但是徐盏也不敢这个时候轻易说喜欢,韩星绚太敏感了,她会当成了怜悯。
  一切还是要等事情了结了再说,他现在就是期望韩星绚脱离危险。
  好在她的伤口割的不算深,送到医院的时间又及时,韩星绚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徐盏,顿时眼泪又来了。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那个大大咧咧口称自己老娘的女人,也不是那个拼命也要把Jack打趴下的女人,而是一个孤苦无助的小姑娘。
  “大概只有在她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显出这样的一面吧。”徐盏想。
  他把她给抱起来,轻轻拍着后背,“好了,不怕,有我呢。”
  他的声音深沉厚重,很有安全感。
  韩星绚紧紧抱着他,不停的在抽搐,好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她红着眼睛问他,“我是不是特别丑?”
  徐盏愣了一下,他以为她会说她是不是特别蠢,怎么是丑呢,果然女孩子的心思他还不是能全看透。
  他轻轻的碰了碰她的鼻尖,“不丑。”
  她小声的抽泣着,轻轻捶打了他俩下,“你真是个直男,一句安慰人的话都不会说。”
  “好听的你不要听。”
  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小声说:“我也不想死的,可是那一会儿我自己控制不了自己,觉得前面一片黑暗。所有人都在骂我,我妈也会,她问我为什么还活着?”
  “对不起。”
  她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去查了你的资料,知道了那案子。”
  她的身体一僵,顿时推开了徐盏。
  徐盏却继续抱住她,“虽然解释没用,但我还是想要全面的了解你所有的事,要不没法帮到你。”
  她沉默了还一会儿才说:“我不是生你的气,你说的对,我要勇敢去面对。”
  徐盏也沉默了,他给人做过那么多的心理辅导,可现在面对韩星绚,他有点无从下手。
  其实做心理辅导,很多都是粗暴的先破坏再重建,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彻底从过去走出来。可是娇滴滴的韩星绚就在他怀里,他竟然有些舍不得她去承受那些痛苦。
  韩星绚见他不说话,心里慌起来,她仰头去看他,“我真的没有逼我妈妈去自杀,她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那个禽兽同归于尽的。开始她是懦弱可是后来她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能再继续助纣为虐,所以才跟那个混蛋同归于尽……”
  “我都知道,当时你是未成年属于被保护的对象,所以这些年你的资料都是绝密的。却没有想到对方丧心病狂,竟然给挖出来。不过你也不要怕,这边有这边的法律,他们不敢拿到法庭上公然对抗,只能通过媒体击垮你,这次你自杀,其实就是他们的计划得逞了。”
  能把自己最深藏的秘密说出来,她现在在徐盏面前已经没了任何武装,“那我要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养着,法律会还给你一个公道。”
  韩星绚还是很担心,“这边的言论更自由……”
  “那也是有法律底线的,等事情完了你休学一段时间,可以跟着我到世界各地都去走走。韩星绚,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你最不幸,等你出去看多了,就会知道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他说的有点无情,韩星绚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理智上是知道他说的对。
  就是因为她知道,所以这些年她拼命的活着,让自己过得好,来证明自己活着没死是有价值的。
  见她一直眨巴眼睛不说话,徐盏忽然问她,“怎么?不愿意跟我去受苦?”
  她摇头,“不是呀,我在想你带着我去那我的职务是什么,有没有工资开?”
  “就做我的助手吧,管吃住,没钱。”
  她假装不开心,“没钱呀,那我要买衣服怎么办?”
  他勾起唇,“跟着我不准穿的太漂亮。”
  “那也不可以化妆吗?”
  “嗯,要素颜。”
  韩星绚冲他做鬼脸,“老大,你这样让人很难做的。”
  “不乐意?那我要去问问别的女生,我觉得一定有人喜欢。”
  韩星绚一下想到了那个要睡徐盏的金发碧眼女生,她立刻抱紧了他。“我愿意,不准去找别人。”
  徐盏笑了笑,“好,不着别人。”
  其实韩星绚想要问问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可是这个时候她不敢得寸进尺。
  接下来有了徐盏的介入就好了很多。其实徐盏主宰不了一个国家的警方和法律,但是他身后有国际犯罪心理协会这个大牌子,在这个所谓言论自由的国家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徐盏的老师在这个国家的政法界拥有很高的地位,他也给与了徐盏很大的帮助,这就跟那位人渣总裁抗衡起来。
  当然,这个过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但庆幸的是在国外。
  徐盏带着韩星绚给她搬了个家,俩个人搬到离着大学较远的公寓里,这是徐盏自己的房子。
  原来徐盏这人不太喜欢开车,所以他才租了学校附近的房子,每天走路上课。
  现在他大学的讲课也中断了,跟韩星绚的相处时间也很多。
  韩星绚也不闲着,在家被他逼着走苦工,把他这大半年调研的资料整理录入电脑,天天忙得团团转。
  不过当然有甜头,比如能吃上徐教授亲手做的饭菜,还有偶尔不要脸的跟徐教授蹭个爱的抱抱。
  韩星绚这个人是康复能里很强的人,徐盏没哟对她采取什么治疗方法,只是强势的停了她的药。
  开始她睡不着,晚上起来抽烟喝酒,给徐盏发现后就被拎到了徐盏的卧室睡。
  徐盏让她睡床,自己睡到地上。
  这个季节还是很冷的,地上虽然铺着地毯,但他睡了两晚上腰酸背痛。
  第三天晚上,韩星绚主动把被子给他抱到了床上。
  徐盏看着她,韩星绚怕他误会忙解释,“我已经好多了,我回去睡,我保证不起来喝酒。”
  她说的信誓旦旦,可到了午夜时分,她从噩梦里醒来,心悸冒冷汗,整个人冰冷的不像话。
  她出去找酒,可是酒都给徐盏藏了起来,烟也没有。
  她暴躁的直扯头发,没有烟酒,她想要自残。
  从桌上找了水果刀,她试探着戳了自己一下,没见血,只是有些尖锐的疼。
  这种疼却让她舒服了很多,准备用力割第二下。
  手却给握住,她听到了徐盏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刀子从她手里掉下去,她才恍然醒悟。
  也是怪了,那两天不过是跟徐盏一个房间睡,她都不做噩梦一觉到天亮,现在一离开他就不行了。
  “回去睡觉。”
  她双眼湿润红唇微张,似乎喘息都有些困难。
  “我难受。”
  徐盏二话不说,就把她给抱起来。
  他把她放在床上,手足并用把她紧紧困在胸膛里,盖好了被子。
  她还是小声抗议,刚才的痛让她食髓知味,有点上瘾。
  “睡觉。”徐盏在她富有弹性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用了点劲儿。
  她竟然舒服的哼哼出来,还拉着他的手示意再打。
  徐盏当然不干,他怕这样下去韩星绚会变成了一个SM爱好者。
  他的不作为让韩星绚气的不行,她在他怀里魔偶蹭蹭扭着身体,不时就扭出徐盏一身的火。
  他是心理医生,可他也是个男人,是个身心都很健康的男人。
  怀里的女人有多美妙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正也是因为她的美艳才引来了那么多人的觊觎,其实他更知道在性这方面韩星绚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随便。
  跟自己的第一次也许真是个奇迹,尝过了彼此的滋味,现在就很难做到淡定。
  他压着她腰的大手都出汗了,声音也嘶哑的不行,“你老实点。”
  “给我嘛,我要。”她的声音软糯糯的,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乱摸,一次次撩过了他的小腹。
  徐盏小腹紧绷,胸膛剧烈的起伏,喉结也滚来滚去。他的整个人都像是被拉开的弓弦,只要一放手,嗖的就出去了。
  他却忍下了,这天的情况和那天完全不一样。韩星绚的毛病只有靠她自己的意志才能克服,这个时候借助任何方式都会成为她的药。
  这样对她不公平,他怕会伤害到她。
  虽然韩星绚又是蹭又是亲但徐盏还是牢牢抱住了他,哪怕忍着的要爆炸,也没有放开手。
  最后她自己累了,身体也暖和起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盏等她睡熟了才慢慢推开她起来,去了洗手间。
  等他回来时候,发现韩星绚委屈的把自己蜷缩在一起,显然是不满意人肉暖宝宝的离开。
  他本来还想去她的房间睡,可是估计她又会醒来闹。
  上床重新把人抱在怀里,她立刻手脚都缠上来,大腿刚好压在他小腹上。
  他苦笑,这根本是给自己挖坑,看来去一次洗手间是不够的。
  这也引起了徐盏的思索,他这个人是特别学术派的人,因为对人的心理研究的太深,他对自己的心理活动要求到苛刻。
  就跟一天严谨的生物钟一样,他不允许自己有多余的表情和想法,也是这样做了,但韩星绚的出现完全打破了他的这种格局。
  上一个打破的人是明玥,但是她们俩个是不同的。
  对于明玥,他感觉很复杂,主要那个时候他心思全在十几年前的旧案那里,而明玥恰恰是案子牵扯的人,他怜惜她,觉得她和自己同病相怜,都是受害人才拼命对她好。
  可是对于韩星绚,并不是这样。
  开始他对她是有点讨厌的,一个女孩子穿的那么暴漏那么野随便就跟男人上床,这不好。
  他跟所有直男一样,心安理得的睡了她,还觉得是她不尊重。
  但越是鄙视,他的眼睛越是围绕着韩星绚转,每次看到她都有移不开的感觉。
  她也许不知道,他其实每天都在暗中观察她。
  她赶上不时间边跑边往嘴里塞面包;她打完球豪迈的把矿泉水瓶子一拧大口大口的喝;她遇到追求的男孩子从不假辞色……很多很多。
  直到那天她请他吃面,她西里呼噜毫不做作,也不是平日里烟视媚行故意勾引他的样子,而是纯真的是个邻家小女孩。
  韩星绚是多面的,但绝非是他看不懂的。
  但是有些事他不愿意去看透,就像是看风景一样,明明知道树后还是树,但需要慢慢走进去,体会身在丛林的不同之处。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忽然从书中抬起头来会想,也许韩星绚就是那个让他愿意把风景看透的女人,那个愿意让她陪着去细水长流的女人。
  可是午夜的激动一过,他还是那个四平八稳的徐教授。
  后来,韩星绚流产了。
  一个小生命从她的身体里消失,而这个小生命是他和她共同制造出来的。
  这些年,他第一次有了恐慌的感觉,也有了想要留住孩子的感觉。
  他看的出来韩星绚在强颜欢笑,也看出她对孩子又爱又恨又怕的感觉,她心里那个结着痂的秘密摆在他眼前,职业习惯使然,他很想用刀子给她捅破,流出血水和脓水,然后在给她治愈。
  但是很明显的,韩星绚拒绝。
  而这个时候,他很清楚自己想要跟这个女人造爱,生孩子,过日子,他喜欢上她了。
  他自己都不信,他以为明玥没了后他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他逃了,逃的远远的要拜托那个魔女对他的影响。
  大半年,每次的梦里都有她。
  韩星绚这个名字已经化成了丝丝缕缕的星光渗透了生命的每个缝隙,一种叫思念的东西也熬成了浓稠的汤汁,流淌在血液里。
  所以,他得回去,那样美艳的女人他不在身边,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事实又证明,他猜对了,那个女人总有法子把自己过成别人不敢过的样子,成为焦点。
  算了,他也不挣扎了,这样的女人给谁都是麻烦,不如他就收了好好养着。
  夜色渐浓,徐盏翻了个身,把女孩紧紧抱住,也闭上了眼睛……
  韩星绚早上醒来的时候特别舒服,感觉好久没睡的这么好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徐盏的床上,而身边的位置虽然微微下陷,但是没人。
  她把头发拢起来盘在头顶,赤着脚下地走出去。
  厨房那边传来声音,原来徐盏正在做饭。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毛衣,柔软的料子贴着他高瘦的身体,线条特别好看。
  她一个没忍住,就从后面贴上去,抱住了徐盏的腰,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
  徐盏身体一僵,但也没有再干别的。
  韩星绚很满意,她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明明在做饭却没有油烟味,徐教授是怎么做到的?
  过了一会儿,徐盏柔声说:“松开些,我要做饭。”
  她耍赖,“不要,徐教授身上的毛衣好柔软,抱着好暖和。”
  他忽然偏过头,似笑非笑的样子有些邪气,“你只喜欢我的毛衣?”
  韩星绚撅着嘴巴撒娇,“当然,要不你想呢?”
  他没想,而是直接要脱,“那我脱下来给你穿。”
  韩星绚都要气死了,“徐教授,怪不得你没有女朋友,这样你会继续当单身狗的。”
  徐盏哼哼,“我有女助理就够了。去穿鞋子,梳洗,喜欢这样的毛衣打开衣柜自己找,这是我妈妈给我织的。”
  “啊,温暖牌呀,那我更不能穿了,给你弄脏了。”
  说完,她忽然放手,退后好几步,然后走开。
  身后没有了柔软的身体,徐盏好失望,他摇摇头,继续做饭。
  餐桌上放着热好的牛奶和三明治,徐盏拉开椅子,把一碟水果切片放在她面前。
  “赶紧吃饭,今天开庭。”
  对了,今天是开庭的日子,韩星绚怎么就忘了呢?
  她瞬间紧张起来,去拿杯子的手都有些发抖。
  徐盏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怕,有我在。”
  她跑到了他身边,没羞没臊的抱住了他的腰,“真的吗?”
  他拍拍她的手,“嗯,我一直都在。”
  “可是我不想去。”
  她在耍赖。
  徐盏轻轻捏着她柔软的小手指,“那就不去。”
  她瞪大了眼睛,“可以吗?你又在骗我。”
  “既然知道我骗你那为什么还撒娇?”
  韩星绚那点小把戏又被看穿了,她头故意往他怀里撞,“你这个人,太讨厌了。”
  徐盏摸着的肩膀,重重的捏了捏。
  韩星绚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的眼梢微微吊起,粉润的唇翕动着,那样子特别勾人。
  徐盏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想要亲吻她。
  不过他没觉得时间合适,所以只是端起杯子喝了口牛奶。
  忽然,韩星绚说:“徐教授。”
  徐盏眸子微微一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韩星绚忽然靠近,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去了他唇上的奶渍。
  徐盏愣住,瞬间身体都僵硬了。
  韩星绚玩的上瘾,故意站起来,一屁股跨坐在他腿上。
  “嘘,教授你别动,还有呢。”
  说着,她低下头,顽皮的小舌头继续在他薄唇上画圈儿,最后从他的下巴往下一直舔到了喉结上。
  徐盏呼吸粗重,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这个小妖精!
  大清早的她就来招惹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没那啥她皮痒呀。
  徐盏眸子深的可怕,脸也绷起来,大手猛地摁住了她的小屁股。
  韩星绚吓了一跳,他生气了吗,自己玩的过火了?
  徐盏一个用力就抱着她站起来,然后把她按在旁边的凳子上。
  “你还有15分钟吃早餐,然后去换衣服。”
  说完,他扯了纸巾擦擦嘴巴,离开了餐厅。
  韩星绚有些失望,气氛那么好,她以为下一步就可以深吻他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她舔舔唇,得意的翘起嘴角,笑的像个小狐狸。
  今天是一审,案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几次大起大落,现在媒体的关注也没那么强烈了。
  因为对方的身份特殊,所以是不公开审理,但也有闻风而来的国内媒体,在法庭门口堵着。
  徐盏把她衣服上的帽子给拉好,又仔细检查了她的围巾口罩,确定熟人都认不出她的时候才让她下车。
  她下车的时候记者猜出她可能就是当事人,可是她身边却有几个高壮的类似保镖的人护着,而她的身边有个高瘦的年轻人。
  这个人媒体并不认识,但是没有人敢长时间的去打量他,总觉得他一眼看过来,就能看到人心里最肮脏的地方。
  但是也有人觉得徐盏眼熟,但不确定他是谁。
  徐盏虽然名气很大,但因为行业的特殊性和他为人低调,所以即便知道他的名字也并不认识人,所以大家猜他可能是“星星灿烂”这个博主的男朋友。
  韩星绚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徐盏把自己弄的也跟富婆一样,拥有超高级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