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二叔站起来,过去给了个拥抱。
  “师哥,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啊,我想死你了。”
  “嗯,这些年比较忙。”
  二叔跟他一起坐下,我就站在一旁了。
  “师哥,这些年你都干嘛去了?还干这行么?”
  “哈哈,不干这行,我吃什么呢?”
  “师哥,你结婚了吗?”
  这就是二叔的痛处,他苦笑:“结什么婚啊,我一个人过的挺好,而且有女人很麻烦的,这事那事的,再说,我做的很多事都跟死人有关系,这些年尽做道场了,哪有女人看得上。”
  恐怕后半句话才是真心话。
  哪个男人不想成家,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可是也得有人要啊。
  我就纳闷了,二叔这么有钱,就是随便找个卖菜的也行啊,他可能也是自己眼光高。
  白发道长一边喝茶,一边抽烟。
  “师哥,这次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了?过来旅游的?”
  “不是,主要是遇到了一件很麻烦的事,你继承了师傅的衣钵,有号召力,只有你才能召集很多道士来帮忙。”
  他听的很费解:“很多道士?什么事那么严重?”
  我们就把从姚洁开始,一直到许道士和孙寡妇的事情统统告诉了他。
  这个道长听的认真,可是眉头也皱的厉害。
  “我说师哥啊,这种事,咱们还是少惹为妙,既然你有闭关符,那可以用闭关阵法让那些人永远找不到你们啊,何必引火烧身的,对方高手那么多,这可是玩命的买卖。”
  “师弟,师傅教过我们,不能置身事外,凡事……”
  “但凡事要量力而行,赚不赚钱还是小事,关键人命关天啊,咱们未必有把握能斗的过那帮人。”
  停顿一会儿,白头道长又说:“这件事,我看你还是别去管了,万一再出事可不好,你先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就是住下来也无妨。”
  接着,他开始看我:“你要学茅山术?”
  二叔却摇头,说带着我是出来转转的。
  白头道长让我们先休息,他还要见几个客人,就先去忙了。
  “二叔,不是让我来学茅山术的么?”
  “老四不如以前洒脱了,可能当了掌门人之后,就变的保守起来,当年师傅也是这样,他的顾虑太多了。”
  “那我还学么?”
  “先留下来,看看再说吧。”
  我走出屋子,去了大院子里,看着来往的香客,好不热闹。
  两个女道士在那儿给客人发香,还在收钱。
  手里的票子一大把,啧啧啧,这家道观一天的收入就不得了啊。
  怪不得古代人都要争着做掌门人,油水太大。
  进庙烧香,还是得有个规矩的,我花二十块钱,买了一根香,放在炉子里烧。
  人群中,一名女子面带晦暗之色。
  出来烧香求福的,很容易看到这种脸,虽然大部分都是求财求平安,也有一些是因为中邪来的。
  我走了过去,她的身边还有个男人。
  看样子,是她丈夫。
  “老公,我这个病烧香能好么?”
  “应该会好,这家道观可灵验了。”
  “可是,医院都去过好几家了,医生都看不好,烧香就能管用?”
  “老婆,这你就不懂了,就因为医院看不好,才求神仙啊。”
  我过去拍拍男子的胳膊:“先生。”
  他扫了我一眼:“有事啊?”
  “你老婆是中邪了,光烧香没用的,需要驱邪才行。”
  男子一哼:“你小小年纪,还懂看相?”
  “略懂一些,她的身上有阴气,缠绕着死魂,我可以帮她。”
  这个男人想了想,问道:“你帮我老婆?要多少钱?你打算怎么帮?”
  “按照价格来说,她的这个情况不严重,五千块钱就行,至于具体怎么帮,我单独给你们说吧,这里人太多了,很吵。”
  他们的表情是半信半疑,不过我说答应治好以后再给钱,他们就肯了。
  相比徐婷的那一次,这回真赚不了多少钱,我也不好意思多要。
  说真的,我就是要个五万都不会多。
  因为处理死魂非同一般,就跟外面的专利一样,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治好。
  我把具体事宜都告诉他。
  “需要脱了衣服,然后点上香,我用……”
  话才说一半,这个男人就打了我一拳。
  “你怎么打人啊?!”
  他撩起袖子:“我特么打的就是你!让我老婆脱了衣服,给你看?你这不是存心占我老婆便宜么!”
  “这是驱邪步骤,怎么能是占便宜呢,别人也这样。”
  “哼!我看你就是个大色狼!小兔崽子,再说我特么抽你!”
  两个女道士来了,问怎么回事。
  “这小子要占我老婆便宜!”
  他这么一喊,四周的人去全都看过来了,一个个怪异的眼光,都是对我的鄙视。
  女道士没好气的说:“你是哪儿来的?”
  另一个女的告诉他:“这是跟二师伯一起来的那个人。”
  “哼!居然这么无耻,你来了就耍流氓啊?”
  看她们一个个像个女人,怎么脑子那么简单。
  我不服气:“我是为了给她驱邪。”
  “你懂驱邪?”
  她问话的这个语气,简直把我看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是个殓妆师!我怎么不懂驱邪?”
  两个女道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们根本不知道我金家这门手艺是什么意思。
  没过多久,二叔来了,因为这边吵吵嚷嚷,二叔过来看个究竟。
  她们一见二叔,还是很客气的。
  “师伯好。”
  “二叔,这个人中邪了,我要给她驱邪,她男人还打我。”
  二叔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侄子脑子受过刺激,得罪得罪。”
  “原来是个神经病!我靠!滚远点儿!”
  我被二叔给拉开了。
  可我心里还是很不痛快的。
  “二叔,明明是他们不对,你怎么还说我脑子有问题了。”
  “傻小子,你当人人都这么通情达理啊,大部分人是不信咱们这一行的,所以你跟人说话的时候,得讲点水平,不能直来直去。”
  我靠,驱邪救人还得讲弯弯绕,真麻烦。
  “二叔,照你这么说,钱是真难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