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同一个
  “觉得一万块钱少?”
  “哪儿的话,不是钱的问题,回头人家来找我的后账,说我没信用,乱给电话号码,那我这个公司就要关门大吉了。”
  事情倒不至于这么严重,然而这位大妈说的也是合情合理。
  周青把她叫到了男女约会的铁皮屋子里,要询问的事情可不少,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女人的不正常。
  “不正常?不会吧,我们这儿介绍的人,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虽说不是特别知根知底,但肯定是当地人,口音听的出来。”
  我:“那个女人是不是长的特别白净?”
  大妈嗯着:“对头,很白,天然白,可漂亮了,咱们这里像这样白净的女人可不多,也是赶巧了,她头天来,要找个对象,隔日赵小东就过来了,大概是天作之合吧,婚姻就是这么奇妙嘛,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也来婚介所。”
  “她话多么?”
  “话?她说的很少,总共也没几句,我问话,她就一直嗯,要是她不出声,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
  “电话麻烦说一下吧。”
  我拍拍周青:“要赵小东的电话比较合适。”
  周青又付了这个大妈三千块钱,还答应跟她的公司没有利益冲突,她才肯给了电话。
  周家的名气摆在这里,人家愿意相信。
  电话是我打的,联系赵小东,他很自然的把地址给我们了。
  去赵小东的公寓房,进去就闻到臭袜子的味道,家里乱七八糟的,好像几个月都没收拾了。
  周青闻着想吐:“还找女朋友了,小刀,比你都脏,就是乡下再婚的肥婆都看不上这男人吧。”
  赵小东两个熊猫眼很重,不知道是因为跟女朋友在一起搞的太累了,还是休息不好导致的,他态度可以,请我们坐下喝茶,自己的脸皮是装不上去了,所以干脆就弄了一个面膜遮盖着。
  周青捂着鼻子:“喂,你既然谈对象了,怎么还住在这种地方,真邋遢,不会收拾啊?”
  “那个……二位新人,对不起啊,我给你们的婚礼办砸了,我自己也没想到,怪我,太喜欢闹婚了,要不是那颗樱桃的话,也不至于此。”
  周青说:“现在的问题是樱桃的事么?虽然当时我也想揍你,不过我现在要的是你女朋友。”
  “你要我女朋友?干什么?”
  “她肯定不是正常人,通过你这张脸,我跟我老公都料到了,她是个阴物。”
  赵小东就听不懂这句话:“阴物?什么阴物?”
  “她现在人呢?”
  “她上个礼拜就离开了,一直没回来,我现在一个人在家,你们的损失,我想办法弥补吧,我知道周家很在乎名声,我明天就去发帖子,能替你们挽回就挽回一些。”
  我查看他的脸,这张脸还真不是殓妆导致的,殓妆是给人换脸、加脸,而他的脸皮是自然脱落,就跟我所了解的技巧完全相反。
  “赵司仪,你跟这个女人到底发生了多少次关系?”
  “你们连这个也要问啊?这是我的隐私,不太好吧。”
  周青打了他一下:“傻大哥,现在我们是救你的命,我们都是道士,我看你这张脸就发憷,你以后还能当司仪么?能出去见人么?”
  “道士?”
  他和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有了多少次亲密接触,可能陆陆续续二三十次吧,几乎每天不断,保持了多年的身体,资源也跟的上,但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的脸皮很松动,但是不疼,总有要随时落下来的感觉。
  “你们在一起的过程中,有脸皮脱落么?”
  “有过几次,我以为是做梦,第二天醒来,脸又完好无损了,我自己洗脸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异样。”
  周青:“老公,你懂这些,你说说看,这是什么道法?”
  问我?哼,我不知道,金家的绝活跟这个是完全相反的,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
  那个女人走了,不见了,赵小东打她的电话也是关机,就没了下文。
  线索就断了。
  周青还是不肯松懈,她把这个女人和之前我们在服装店看到的那个女人连起来想,两者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性。
  周六的下午,我们又来到这家服装店了,老板此刻在一楼,还有那两个服务生。
  “哟?二位又来了,看衣服的?”
  周青给我一个眼神,我没看懂:“老婆,干嘛?”
  “还能干嘛,去看看他的脸啊,如果有问题,很可能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女人。”
  也是哦。
  我走到老板面前,侧面看他,特别是耳朵边上,想找到皮肉连接的痕迹。
  “这位先生,我脸上写字了么?你要这样看。”
  我好像看到了什么异样,伸手去摸这个人的耳朵根,被他给推开了。
  “你有病吧,我是个男的,你丫不会是同性恋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脸,我……我觉得你长的很帅。”我只能随便想个谎话来说。
  两个服务生喷了,还能忍住笑容。
  店长脸憋得红晕:“我靠,这位小姐,你男朋友是不是心理变态?喜欢看男人?”
  “不是啊,上周晚上,我们看到你夜间跟一个女人出去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人,可是你当时告诉我们说,没这个女人,你能解释么?”
  “我跟你们解释?扯淡,我解释的着么?老子又不是太监,我想跟哪个女人好就跟哪个女人好,我看你们是有病。”
  周青不由分说,一手戳了他的脖子,穴道位置!
  店长不能动了。
  “老公,你看他的脸,能不能扯下来。”
  收到!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要报警了啊!放手!”
  我一拽,那张皮就脱落下来五分之一,从耳朵后头拉下来,还粘着血丝呢,还没到完全脱落的地步,但他不是很疼。
  “唉!——嘶,疼疼疼,干嘛?!”
  人被硬生生撕下脸皮,怎么可能就这点知觉,正常人应该疼的晕过去才对。
  服务生吓的站在柜台后边,肩膀都发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