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动机
  “好,你去找。”
  “我也想看看,你嘴里的证据到底是什么。”
  陆栖寅冷冷的看着她,脸上冷漠沉凉,带着几分的失望和厌恶。
  说完,摔门离开。
  乔堇手指冰凉,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很久,才低声自嘲的笑了笑。
  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说谎的骗子,永远都是这样。
  她看着手机,最后咬咬牙,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帮我调查个事情。”
  ……
  资料很快被送来,牛皮纸袋里的资料虽然不全,但是也足够了。
  沈蔓安做的的确精细,但还是漏下了一点,那个肇事司机还在监狱。
  而这个司机就是最后的突破点。
  乔堇捏紧了手里的袋子,忽然之间有些茫然,他,会相信自己吗?
  病房的门被叩响。
  她下意识的把牛皮纸袋塞到枕头下边,进来的人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带着眼镜,公事公办的微微点头。
  “乔小姐,我的委托人陆先生说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希望您能签一下名字。”
  来的人是个律师,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起草好的离婚协议书。
  乔堇扫了一眼,只觉得心口忽然有些刺痛难受。
  她眼眶微微的发酸,仰头问:“他人呢?”
  律师微微怔松,“大概——在忙吧。”
  忙?
  她几次看到陆栖寅匆忙的从她的门口路过,却一秒钟都不肯停留,他在忙什么?
  忙着照顾刚做完换肾手术的沈蔓安。
  “我不同意离婚。”
  乔堇垂眸说,喉咙像是梗着东西,声音沙哑的厉害。
  几天下来,她整个人几乎消瘦了一大圈,脸颊也是愈加的苍白,看着单薄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垮了。
  可律师依旧公事公办的语气说。
  “您最好看看这些条款,如果签字的话,您得到的绝对不会少。”
  协议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的,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上边的补偿。
  全都是钱,足够她下辈子不愁的钱。
  协议书推过去,却被乔瑾挡着推回去,她态度依旧坚硬,半点也不肯后退。
  哪怕眼尾通红,可还是一字一句的咬牙说道。
  “你回去跟他说,我不同意,只要上次签的结婚协议的时间没到,那我一天也不会提前。”
  她的手捏紧了,手心被掐的生疼。
  五脏六腑的似乎都纠缠到一起的作痛,她的脸更是没有血色。
  “乔小姐?”
  律师有些为难的说:“您这样的话,我也很难交差。”
  乔堇抬头看着律师,“回去转达给陆栖寅,我不会签字,他如果起诉的话,那我就等着。”
  “当初的协议可都还在,时间一天没到,他起诉的成功率就一天不会高,如果还有别的事情,就让他来找我。”
  律师无奈的只能拿着离婚协议书离开。
  可在要出门的时候,后边的乔堇忽然开口,“等会!”
  律师疑惑的回头,“乔小姐?”
  乔堇的手抓紧了枕头边,好一会儿才松开,下定决心的说:“再跟他说一句,当初车祸的证据,我找到了。”
  律师微微一顿,说:“好。”
  可下一秒,律师去的却不是陆栖寅那边,而是相隔不远的病房。
  里面只有沈蔓安一个人在。
  看到进来的律师,沈蔓安有些惊讶,“怎么?她签了吗?”
  看到那空白的地方的时候,沈蔓安咬紧牙关,恨恨的说:“还不肯签。”
  “沈小姐。”
  律师斟酌了一下,开口说:“刚才乔小姐让我转达给陆总,说当初车祸的证据她找到了。”
  一瞬间,沈蔓安往地上砸碎了一个杯子。
  杯子哐当一声四分五裂的碎在了地上。
  沈蔓安惊愕又不可置信的说:“当年车祸的,她找到什么证据了?”
  当年的车祸,她分明都是安置好了,甚至买通了司机去定罪,天衣无缝,哪里出问题了?
  律师摇摇头,“不知道,估计只能等着陆总来,她才肯说了。”
  段段时间内,沈蔓安脸上变换了好几种情绪。
  最后她眼里闪过几分的阴狠说:“找到了,那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福气说的出来。”
  “还有。”
  沈蔓安冷冷的警告的视线扫过律师,“这件事先别跟栖寅说,以后你再来的时候,也注意点别被发现了。”
  “你要的东西,我这几天会准备好给你。”
  律师离开,沈蔓安眼里才闪过几分的疯狂。
  她倒是小瞧了这个人了。
  这边发生的事情,乔堇一无所知。
  她收拾好东西出院,找到早就联系好的那个医生。
  “我的孩子,引产下来真的没剩下什么吗?”
  “哪怕是剩下一点点骨灰也行。”
  她日日夜夜都睡觉难安,梦里全都是孩子哭着喊着抱着她,软儒叫妈妈的场景,叫的她肝胆俱裂!
  医生皱眉,有些无奈的说:“真的没有了,乔小姐。”
  “当初好像是被人吩咐的,都处理干净了。”
  “并且一般引产的人都不会——”
  后边的话没说完,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到这个大的孩子,引产的那肯定是不想要的,尤其是孩子这种方式惨死的,不会有人想要留下来的,怕阴气太重。
  医生看了一眼她,叹了口气:“要是不舍的,当初何必呢。”
  乔堇站在那边,浑身都冰冷,落寞的垂眸,自己也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何必呢,全怪她自作自受。
  本以为同意打胎之后就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以后这么多年的相处中,多少的会有感情。
  她存着赌的心思来这边同意引产的,可到最后却输的一塌糊涂。
  因为,陆栖寅从来不在乎这个孩子,他在意的只是这个孩子影响了摘肾。
  多残忍。
  “你知道是谁吩咐处理的吗?”
  乔堇喉咙干涸,她仰头带着最后的一丝不甘心。
  她不敢去触碰事实,但是也想知道,是谁那么急不可耐的先吩咐了处理小孩子的尸体。
  医生摇摇头,可忽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怜悯的看着她,“乔小姐,不过这件事情,有个人你可以去问问。”
  “是谁?”
  “白氏的白廷。”
  白廷是白家的私生子,作风混乱,但是做的生意涉及的范围却很广。
  说不定他会知道谁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