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限制,如果可以开始,夏目将会…
  手可以够到的地方,不过就是身旁各处的东西罢了,不可能将其伸长,到达更远,更远的彼端。
  所以,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样,梦想和愿望亦是如此,即便是拥有远大的志向,在某些情况下,只会滞留在原地而已。
  对于上述的两种情况,作为普通人的夏目深有体会。
  他不是什么能够拯救国家的大将军,更加不是可以消灭世界敌人的大英雄,只是一个拥有各种**的会说谎的人类。
  每个人都需要谎言,夏目也不例外,总是会用谎言来欺骗自己,告诫自己,甚至是鼓励自己。
  谎言的价值到底存在着多少意义呢?如果可以估算的话,恐怕会价值昂贵吧。
  面对这些事情,面对此刻情况,夏目正寻找着真正的可以帮助自己的谎言。
  夏目自认为是一个骗子,如同电视剧中那些用语言玩弄他人的坏蛋一样,靠着不切实际的谎言来构建所谓的真实。
  因此,想要解决现状的话,或许用谎言来结束最好不过。
  可是可以骗到眼前的人吗?骗不骗得到就暂且不论,光是用什么类型的谎言来欺骗都要仔细斟酌一番。
  站在原地,林间的阳光好似突破了重重警戒一般,落在地上的光斑形成了各种不同的图案。
  在树与树之间,黄金色的太阳之下,蝉鸣的声浪之中,清香的绿草之上,那名少女就站在那里。
  错了。不对。她不是站着。而是类似于漂浮一样,就像是身子距离地面有几厘米的距离,无视物理法则漂浮在那里。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正在漂浮着,少女慢慢浮到了空中,并且和上次一样坐在树干之上。
  摆动双脚的她身穿淡红色的哥特风格的长裙,白色的缎带和蝴蝶结充当装饰点缀在裙摆和腰间。
  脚穿水晶般的皮鞋,黑色的吊带袜一直延伸到裙内,最后消失在视野之中。
  尽管此刻是夏天。可是对方全然不觉得炙热,反而是一副清爽的模样,摇晃着脑袋哼起了歌。
  长长的马尾被风吹起来,可能是发夹并未固定好,原本束好的头发直接散开,在空中舞动,三千柔丝映射着阳光。
  放佛海浪就在耳边响起一样,经由远处传来的海风呼啸而过,带走了炎热和一丝沉闷。
  抬起头,盯着少女。盯着作为自己的‘bug’,自己的‘金手指’。同时是自己的‘敌人’的少女。
  这个时候又出现在自己这边,是有什么意义吗?
  带着这样的疑惑,夏目开口了,不,是询问了。
  “来到这里的你,又是为了什么?是宣战的吗?想要打一场吗?”
  “哎呀,哎呀,哎呀,夏目老师也知道人家不太擅长打架才对,那种暴力的行动让人十分不满呢。说到底,为什么人类总是会以谁打架强,就是真正的胜利者为标准呢?”
  “强者为尊,不是很多小说中的题材吗?”
  “当然了,什么异世界大陆,什么西方的魔法,都是以‘强者’为主要的进行运营发展的;你用武力战胜了敌人,就是强者,这样的暴力判别法适用于任何世界呢。”
  可是。
  录立刻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她来到这里的原因,来到这里的目的,都还未解释清楚。
  “可是,靠着武力来决定强弱的规则,只能够说是野蛮,没文化,无趣无聊,毫无意义,脑子秀逗的方式,人家呀,可是十分讨厌的。”
  几拳击败了敌人就是胜利者?级别高了就是胜利者?修仙成功了就是胜利者?
  错,这些对于录来说,都是完全提不起兴趣的东西,不如说从头到尾觉得太过愚蠢。
  毕竟那样的过程,事情,判定,就像是在玩一款狗血的rpg角色扮演游戏一样,打怪升级,最后单挑波ss。
  就算成为了最强,又有什么意义?人生出现了转折?情商提高了?学会经营了?能够改变世界了?可以做到拯救他人了?
  然而不管是哪一个,武力的‘最强者’都做不到。
  就算做到了,也是一种顺带,一种临时性的东西。
  “因此,一直发展的人类说到底不过是一种原始的生物罢了,就像是电影中的野蛮人一样,虽然会战斗,却和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
  人之所以是人,不是因为多具有智慧,更加不是有多强,而是改变有多少才对。
  “夏目老师,对于你来说,这个世界如何?这个有着精灵,同时还有异世界少女的世界,你是如何看待的?”
  “和其他世界一样,是穿越中的一环,不对吗?默示录之架想要我做的事情,我当然会做,毕竟死亡这档子事,不管是哪个做好了觉悟的人,都会害怕呢。”
  自杀的人不会害怕死亡吗?错了,应该是想要自杀的人才是最害怕死亡的人才对。
  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夏目将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所以,我才疑惑了。录,你之前说过默示录之架是要让我尝试着突破这个盒子吧,同时,它又害怕我突破这个盒子,那么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夏目老师的问题是?”
  “既然打算帮助我,为什么又要干扰我,就是这个意思。”
  “之前不是说过了吗?默示录大人害怕夏目老师得到比起它更高存在的力量,为此,才会想办法干扰你,可如果你无法突破这个盒子的话,默示录之架的目的又会白废掉。”
  “还真是自相矛盾的说法,从头到尾,那个所谓的默示录之架都在以维护‘秩序与平衡’当做借口,想要突破这个世界,到达他所认为的‘外面的世界’吗?”
  正是如此。
  录坐在树干上歪起了头,扬起嘴角的她发出了嘻嘻嘻的笑声。
  “就和人家之前谈到的那些事情一样啦,小说家呢,就是创造出‘世界’的‘神明’,制造出‘盒子’的‘负责人’,他们笔下的人物说不定存在于某个次元的某个世界哦。”
  “多元论吗?”
  “yes,既然有无限的可能性的话,为什么不去赌一把呢?说起来小说家还真是一种奇怪的职业。”
  “的确如此。”
  “夏目老师也很清楚呢,毕竟小说家写东西的时候,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呐,想想都觉得恐怖。”
  话题似乎有些跑偏了。
  录将话题纠正回来,可说到底夏目也不知道自己再谈些什么。
  “好了,夏目老师,人家来只是告诉夏目老师一个信息的,你,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哦,如果失败的话……”
  录指着身后裂开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