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的脸被诅咒了。
  林允转过头,声音高高的扬起,将一国公主的气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我有父皇的亲笔信和圣旨,并且真正的玉玺也在迟王那里。”
  徐芙听了这样一番话,一张脸白的彻底,整个人更是摇摇欲坠的不知如何是好,她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尖锐的指甲仿佛银针一样刺向林允:“你胡说八道!”
  林允看着徐芙愤怒的几乎发狂的,绷不住的脸只觉得想笑。
  没想到徐芙会有这般反应。
  林允冷笑:“是不是胡说八道一看便知。”
  她把圣旨和亲笔信拿出来。
  皇上的心腹总管刚想上前接过去,林允一个闪躲,避开了太监总管的碰触,冷冰冰的眸扫过去:“早就倒戈到这个恶毒皇后这边了吧,既然已经倒戈了便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擎着这张虚伪的脸,父皇地下有知会掐死你的。”
  太监总管没想到早被林允公主看穿了。
  他低下头不敢吱声。
  林允扫了一圈,把最有威望,对父皇最为忠心耿耿的一个老臣叫了过来:“麻烦您宣读下圣旨。”
  老臣点头同意。
  圣旨上的内容便是废黜徐芙皇后并处死她的圣旨,还有册封尉迟为皇上的圣旨。
  徐芙听着圣旨上的内容,脑子里,心里面弦瞬间绷断了。
  她赤红着双眼:“看来皇上这个老不死的早就怀疑本宫了,明明已经怀疑本宫了,还不戳穿本宫,宛如跟小丑似的看着本宫一步一步地跳入他的陷阱,让本宫肃清了尉行泽,最后却是为了尉迟做嫁衣!”
  林允愤怒且冰冷的眸刺向徐芙,眼里透着红:“因为我兄长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设计让我父皇信了你的计划,让我皇兄惨死,后来我父皇醒悟了,失去了儿子的他趁着深夜无人的时候夜夜以泪洗面。”
  “我父皇知道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子。”
  “所以我父皇从那以后便对你起了警惕之心。”
  “我父皇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他便将计就计顺势设计了你。”
  林允冷讽的笑着:“徐芙,现在你总算知道什么是鸡飞蛋打了吧。”
  徐芙的脑袋宛如被一双魔爪狠狠的掏空了一般,脸色同丧服的颜色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哈哈大笑着:“所以呢,现在都要踩在本宫头上了么。”
  一个大臣提出建议:“徐芙,你现在已经是废后了,而且也是将死之人了,你还是认输吧。”
  “认输?”徐芙听着这两个字觉得十分刺耳,重复了几遍,仰头哈哈大笑,整个人好似癫狂了般:“本宫是不会认输的!本宫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想让本宫死?呵,谁有这个权利?”徐芙猖狂的问。
  林允道:“父皇下的圣旨,自然是由新皇尉迟行使这个权利。”
  徐芙讥讽的看向尉迟:“你们在座的人问问他,他敢么?我可是他的母后,弑母天理难容,谁会容忍这样一个心狠手辣,大义灭亲的人做皇上?”
  “况且……”徐芙想到什么,心里放轻松了很多,她呵呵的笑,朝尉迟勾勾手指:“尉迟,过来。”
  尉迟冷冰冰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母慈子孝的氛围,剑拔弩张的气息反而很重。
  徐芙见尉迟丝毫没有反应,在心里愤怒的骂人逆子,她不由得想到了尉行泽,这个十分听话的儿子,现在看看,身边似乎没有什么人了。
  她不想颜面尽失,明艳的眸攻起了一抹冷:“我以母亲的身份让你过来!你这个不孝子!”
  母亲的身份。
  尉迟的眼眸垂了垂,他径直朝徐芙走去,站在她面前,停下:“何事?”
  徐芙看到他这幅宛如臭虫一样的神色便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把他撕碎。
  她伸手拽起尉迟的脖领子,狠狠的往前一拉,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诡异的一笑,口吻乃是得意且猖狂的:“你不敢杀我,你可知道为何?”
  尉迟未说话,只是用那双黑曜的冷眸看着她。
  徐芙趴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道:“你心爱的女人的母亲,那个贱人祁妙言还活着,而且还在本宫的手里,你敢杀了本宫么?恩?”
  尉迟听到这个消息,不可遏制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沈晚的娘亲没有死?”
  “呵,你以为本宫会闲的拿这种事骗你?”徐芙露出胜利的笑容。
  尉迟捏紧拳头:“你想做什么?”
  徐芙见主动权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了,脸上的张扬自信又回来了:“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自然是禅位给本宫。”
  “呵,江山交到你手上,你认为能好?”尉迟讽刺的开口。
  “交到你这个怪物手里就好了么?”徐芙反唇相讥。
  “你什么意思?”尉迟冷声问,听着徐芙难听的话,他的心好似被冰雪冻住了般。
  然,徐芙并没有用语言回应他,而是趁着尉迟不注意,直接伸手扯下了尉迟脸上的面具,对大家大声的说着:“大家看看啊,这样一个丑八怪怎配做皇上,难道日日夜夜都要以面具见人么?”
  “上朝的时候戴面具,议事的时候戴面具,同其他帝国的皇上或者使者见面的时候也戴着面具?”
  “然后被别人议论,西林帝国的皇上是个怪物么?”
  在场的朝臣们从未见过尉迟脱下面具的样子,现下看到这幅样子,一个个吓坏了。
  蜿蜒的疤痕,宛如蜈蚣的脚,看着就看令人作呕。
  他们连连后退,一个个小声的议论着。
  “老天,迟王竟然长这个样子。”
  “毁容了,太可怕了。”
  “历史上从来没有这样的皇上啊。”
  “现在怎么办?”
  徐芙听着大家对尉迟的议论,心里痛快极了。
  其中一个老臣站了出来:“老臣认为迟王的脸上即便是有疤痕也是不要紧的,现在太医神医遍地都是,再者说了,迟王的儿子大木医术非凡,想来必定能治好。”
  其他大臣们听了这话,忐忑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一个个附和者:“是啊,说的有道理,又不是说得了不治之症。”
  “是啊。”
  “我们要对迟王有信心。”
  徐芙嘲讽的哈哈大笑:“他这张脸是不会治好的,因为……他的脸被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