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世
  贺擎沼进入大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人。
  打谭瑾的电话也没人接,于是他打算在莫家等着谭瑾回来,他正在看手机的时候,身后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糯糯的声音。
  “擎沼,你怎么来了?”
  贺擎沼转头,看到了莫向佳,他粗了蹙眉头,“我来找谭瑾的,她去哪了?”
  莫向佳欢快的走到贺擎沼身边,“谭姐姐和妈妈去采购东西了,哥哥不在,我因为懒得动,就没去。”
  贺擎沼点点头,便想继续看手机。
  可是莫向佳做到自己的身边,越靠越近,贺擎沼能隐隐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味。
  “你......”贺擎沼想离莫向佳远一点,可是他发现这个椅子已经没有空隙再让他逃脱了。
  “擎沼,你不喜欢玫瑰吗?”
  贺擎沼愣住,“玫瑰?我喜欢......”
  莫向佳笑了笑,用手勾住了贺擎沼的下巴,“既然喜欢,那我再靠近一点好吗?”
  贺擎沼咽了一口口水,莫向佳穿的露肩毛衣,越靠近自己,那半露的肩膀和那胸脯就越来越清晰。
  “你怎么不说话?”莫向佳看着一脸呆滞的贺擎沼,有些得意。
  贺擎沼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刻站起来,“莫小姐,沈伯伯还没有入土为安,我请你自重。”
  莫向佳笑了笑,那笑容让贺擎沼心里痒痒的,“自重?什么自重?”
  莫向佳也站起来,整个人都贴到了贺擎沼身上,那片柔软让贺擎沼有些飘忽,他猛地转身,并伸出手想挡住再次靠近的莫向佳。
  “莫小姐,贺某是有家室的人。”
  莫向佳又笑了,她握住贺擎沼那只伸出来的手道:“我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心里还惦记着别人?”
  贺擎沼愣住,“别人?”
  莫向佳拿出手机,放出了她那天和谭瑾对话的录音,那天她本就是有备而来,没想到谭瑾居然毫无防备。
  贺擎沼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也越来越愤怒,他一把抓住莫向佳的手。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那么,我会代替你哥哥教训你!”
  贺擎沼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莫向佳看着贺擎沼离开,一抹冷笑在唇间漾开,“呵,我倒要看看,你是教训我,还是教训谭瑾。”
  贺擎沼回到贺家,刚刚莫向佳手机中的录音还像针一样在扎着自己的心,“可恶!”
  他一脚房门踹开,看到了谭瑾为孩子准备的一些小物件,他直接拿起来就往地上扔,“谭瑾,你还喜欢莫向北是么?呵,我让你喜欢......”
  就当他还在气头上的时候,自己的助理却来了电话,“boss,新城那边有动静了。”
  “知道了。”
  贺擎沼坐在床上,天渐渐黑了。
  谭瑾回到莫家的时候被告知贺擎沼来过,于是她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到了房间却发现满地的东西,都是自己给孩子准备的。
  “你还知道回来么?”
  黑暗中贺擎沼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和莫向北在同一屋檐下的感觉好吗?”
  谭瑾还没有反应过来,贺擎沼已然走到身边。
  他将谭瑾逼到墙角,“说啊,是不是特别开心?”
  谭瑾看不清贺擎沼的表情,可是她知道贺擎沼肯定又吃错药了。
  “你吃什么药了?又发疯?”谭瑾的语气冷冷的,“我又跟莫向北怎么了?”
  贺擎沼紧握住谭瑾的下巴,“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谭瑾甩开贺擎沼的手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不要再捏我的下巴!”
  “转移什么话题,说不出来了吗?呵,谭瑾,你这样水性杨花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过来,嗯?”贺擎沼还是将手顶在墙上,谭瑾丝毫没有移动的空间。
  “你是不是又听了谁的花言巧语了?”谭瑾看着贺擎沼,虽然完全不知道贺擎沼此时已经愤怒成了什么样。
  “花言巧语?什么花言巧语,那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声音。”贺擎沼将莫向佳发到自己的手机上的那段录音放了出来。
  谭瑾的面容一点一点阴郁,“你就这样觉得我去跟莫向北鬼混了?你的信任去哪了?”
  贺擎沼冷笑一声,“信任?谭瑾,你还能够跟我说信任吗?说实话,我现在都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别的谁的!”
  谭瑾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贺擎沼松开手臂,谭瑾却紧紧握住贺擎沼的手臂,“你再说一遍?”
  贺擎沼借着客厅传来的灯光看到谭瑾眼角已经泛起泪光,突然觉得自己的话的确说重了,他突然将语气一软,“我只是猜测。”
  “猜测吗?呵,呵呵呵呵......”
  谭瑾笑着倒在床上,贺擎沼也没敢去安慰,正好这时候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出了什么问题要他赶快赶去城西。
  谭瑾看着贺擎沼离开,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
  她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这样心如死灰了,可她之前还对贺擎沼抱着幻想,以为她们可以一路走下去了,现在看来,她错了,错的太离谱。
  谭瑾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眼前的黑暗让自己觉得自己之前做的一切都像是徒劳。
  贺擎沼立刻来到了城西。
  却发现自己的员工和项目负责人都在一边坐着,看到贺擎沼过来,齐刷刷看向了正在一边视察工作的质检部的人,贺擎沼走过去,质问为什么偷懒懈怠。
  可是质检部的人走过来告诉贺擎沼,这里的丰朝负责的部分暂时被叫停,而这一部分,则暂时交给新城集团处理。
  贺擎沼问为什么。
  质检部的只说贺擎沼自己心里有数,可是贺擎沼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想起了贺承渊。
  “你们贺总监呢?”贺擎沼问一个正在收拾东西的工人。
  工人回想了一下,“贺总监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了。”
  贺擎沼慌了神,他立刻打电话给贺承渊,却发现贺承渊的手机已经关机,而自己则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这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贺承渊的声音。
  贺擎沼回头,握紧拳头就想招呼那个嬉皮笑脸地人,可是他看到赵千城之后,便停下了手。
  赵千城笑笑,“贺总这是怎么了,何必大动肝火?”
  贺擎沼一头雾水,看着贺承渊和赵千城站在一起,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爸......”
  贺承渊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可不敢做你的爸爸,我是赵千城的继父。恰好,我也叫贺承渊。”
  贺擎沼愣住,“你怎么可能......”
  “贺总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小酌两杯?”赵千城提议,贺擎沼看了看周围正在看热闹的工人,只好点点头。
  贺擎沼和赵千城二人来到了工地负责人的房间。
  “贺总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是赵千城的继父......”
  “呵,我不奇怪,一想到你们二人诸多相似点,我就觉得一切都很合理,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装作流浪汉来江城?”
  贺承渊笑了笑,“那晚我们遇见之前,我已经观察了你很久,那天晚上在那等你,我自然也是有计划的,没想到你自己找上门,还免了我多费口舌。”
  贺擎沼十指紧握,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可是看着赵千城的脸,他突然有些绝望。
  “你们为什么......”
  赵千城只是笑着,看着贺承渊。
  贺承渊缓缓开口,“为什么?我想告诉贺总一句话,商业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我们既然想做大新城,就要用点手段,谁让你那可怜的父亲在死之前遇到我了呢,他还很开心觉得自己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
  贺擎沼越来越不明白,“你说什么?”
  贺承渊点了一根烟,看了看赵千城。
  “当时他遇到我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我把他带到医院,他好转之后告诉我他很后悔离家出走。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自己已经没有脸面再回贺家,就一直流浪,他甚至将他以前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可能人之将死吧。”
  贺擎沼没有说话。
  贺承渊继续说道,“他死之后我没有立刻通知你,因为你当时已经做了丰朝的总裁,我想这个身份应该会有用处,没想到,还真的帮了赵千城的忙。”
  “你们太卑鄙了!”贺擎沼握紧双拳,“你知不知道这算欺诈!”
  “不,这不算。”赵千城摇摇头。
  “有句话叫兵不厌诈,用在商业上,也是一样的道理。你要是真的聪明,在一开始用我爸的时候,就应该查他的底细,这一点,你比不上莫向北。”
  赵千城似乎是在刺激贺擎沼,果然,贺擎沼愤怒的拍案而起,“你说什么?”
  贺承渊却笑道,“你还是改不了你的脾气。”
  贺擎沼坐下,看着赵前城,赵千城道:“你之前在钢材上动手脚,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可是你太天真了。”
  贺擎沼的脸色越发苍白,“你想做什么?”
  赵千城站起来,拿出一份合同,“你只要自愿将城西项目让给我,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们丰朝不会受一点损失,而且,我可以帮你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贺擎沼看着赵千城,“你说什么?”
  赵千城敲了敲合同,“我觉得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签与不签,都是看贺总自己了。
  不过我可好心提醒你,就算你死咬着城西不放,你不光得不到一点利益,就连丰朝,也会败在你手里,贺总,好好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