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可悲的夫妻
  第10章 可悲的夫妻
  完全不理会苏沫的反抗,男子扛着她大步往三楼的卧室去,佣人们纷纷自动隐身,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
  到达三楼卧室的时候,男子一脚把门踹开,进去后又用脚把门沟上,大步来到床前,将仍旧在挣扎的苏沫一把扔到大床上。
  被狠狠地甩在床上,苏沫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撑起双臂狠狠地瞪向那张金色的面具,苍白的小脸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泛起了红晕,如墨的长发凌乱在嘴角,染着一抹抹鲜艳的液体,如妖娆的曼陀罗花,蛊惑了男子的视线。
  “你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苏沫怒吼,带着哀求,就算顾少言逼她净身出户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如此愤怒与悲鸣过。
  男子愤怒而带着野兽气息的目光锁住苏沫,杏感的薄唇紧眠着,一言不发,只是抬手开始解着衬衫的扣子,动作霸道却从容。
  意识到男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苏沫一下子便慌了,下意识地便往床下逃。
  可是她的身体才动,男子就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然后又继续解着衬衫上的扣子,轻启薄唇道,“你认为你可以逃吗?”
  男子的声音犹如鬼魅将苏沫全身缠绕,让她浑身都开始颤栗。
  摇头看着已经褪去衬衫的男子,苏沫无助地后退,眼泪不知不觉便滑了下来,“不要,我求你,我求你……”
  苏沫的求饶不担没有取悦男子,反而让他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苏沫退到床的另一边,忽然身下一空,她从床上摔了下去。
  丝毫不觉得自己被摔痛了,苏沫立刻又爬起来想要往后退,视线无意中瞥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晶玻璃杯,她箭步冲过去抓起玻璃杯,然后狠狠砸碎,将其中一块最大的玻璃碎片紧紧握在手中,指向身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点遮拦的面具男子。
  “别过来,别过来……”
  苏沫摇头,害怕、无助、惶恐地摇头,泪水滑下,紧握着玻璃碎片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男子紧眯着双眸,下颚的优美线条如被冰封住了般。
  看着从苏沫手心往玻璃碎片上蔓延的血色,他的心仿佛也被那玻璃碎片划过般,渗出了鲜血。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却仍旧在叫嚣着让他前进,让他不要放过她。
  他痛了这么多年,他早就麻木了,现在,是该让她痛的时候了。
  抬脚大步跨过大床,男子毫不犹豫地朝苏沫走过去,胸口渐渐抵上那尖利地玻璃碎片。
  苏沫摇头,男子的身影在模糊的泪眼中重叠又重叠,手中的玻璃碎片一点点没入他的胸膛,一抹刺眼的鲜红惊觉了她的视线。
  蓦地收手后退一步,苏沫手里的尖利抵在了自己另一只手的动脉处。
  “别过来,求你了。”苏沫又后退一步,握着玻璃碎片的手更加用力,“我做不了你的太太,更加不会爱上你,是我错了,不应该逞一时之快而答应嫁给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苏沫从来就不知道,原来自己有一天可以这么卑微,卑微到要以命相挟。
  男子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目光是可以将万物都毁灭的狠绝与痛恨。
  “苏沫,从你答应嫁给我的那一刻开始,你的配偶栏上就永远都会存在我的名字,所以,别想逃,永远都别想逃。”
  男子靠近一步,伸手想要去抓住苏沫,可是却在他靠近的同时,一道绚烂的血色从苏沫手腕绽放,瞬间淹没了男子所有的愤怒与痛恨,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恐惧。
  “苏沫!”
  男子的手以最快的速度落下紧紧握住苏沫的手腕,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玻璃碎片。
  “别碰我!”
  苏沫下意识地往后退,眼里没有身体被割裂的痛,只有无助的惶恐与哀求。
  男子不管不顾将苏沫拉进怀里,然后去握紧她另外一只正在往外冒血的手腕,压抑着几近颤抖的声音保证道,“好,我不碰你,我不碰你。”
  苏沫抬头,模糊的泪眼望着那折射着刺眼光芒的金色面具,和那面具之下让她困惑的目光。
  倏尔,她就信了,莫名地就相信了男子的话。
  双膝一软,她的身体被带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闭上眼睛,她再也不是刚才那只全身防备的刺猬,转而成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任由男子慌乱将她抱到床上,紧握着她的手腕,大声咆哮着让人拿药箱,让人叫医生。
  听着男子不再淡凉反而充斥着慌张的声音,苏沫却笑了。
  原来世界上会有像他们这样可笑又可悲的夫妻,居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才能有效的沟通。
  不过,现在她真的累了,她只想睡觉。
  睡着了,她就再也不用去想也不用去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幸好伤口都不深,陈婶以前是护士,这些轻微的外伤她都能处理好,不需要再另外叫医生。
  处理好两个人的伤口,陈婶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男子,无奈地叹口气道,“少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既然最后还是决定娶了少夫人,那您就不能好好的和少夫人一起过日子吗?”
  男子俊美如斯的脸上没有任何一情绪,只是狠狠地吸了一口夹在指间的烟,然后缓缓吐着缭绕的烟雾,声音淡凉地道,“陈婶,不早了,你去睡吧。”
  陈婶又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如果她的话有用,那么苏沫也就不会成为她的少夫人了。
  再不多说什么,收拾好药箱,陈婶安静地退下。
  起身,男子站在三楼俯视着别墅里和当年一模一样的一切,整颗心就仿佛被放在当年的那场大火里焚烧般。
  一切仿佛如旧,可是他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站在这里的少年了。
  矗立在楼梯口的扶手旁,直到指尖的那点明明灭灭的亮光烫到了手指,男子才蓦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