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头怪
  “我看了这些多年都没有,怎么被你一看就看出来了。”
  听着他胡搅蛮缠的问法,于阳有些哭笑不得。
  “小鱼,字迹你总认得吧,怎么在上面写字我都不清楚,而且上面的与壁画用的是同一种材质,就是作假我也得来得及啊。”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预谋好的。”
  我他喵的就不知道要碰上你,要知道早就把老板娘带过来,让她治治你傲娇的毛病。
  “你爱信不信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你先回去,容我想想。”
  “我不是不能走么。”
  “只是暂时不能离开这座宫殿。”
  暂时的胜利,让于阳偷着嘴笑了,以至于碰到龟人看到他身上的变化,多年成为习惯的眯眯眼突然睁大许多。
  “老先生,怎么了。”
  “无妨无妨。”
  龟人收起惊诧,恭敬的从于阳身旁走了。
  于阳摸不着头脑,内心还是欢喜的,廊桥见了他怀疑的把他从上打量到下,这人笑的跟偷了腥的猫样。
  “怎么,还不许我心情好了。”
  “爷说了,明日一早就回陆地。”
  “这么快。”
  听于阳的意思是不想走了,你小子上午不还嚷嚷着要早些回去,受不了这里了吗。
  “呃,我是说挺突然的,一点准备时间也不给我们留。”
  廊桥看着他有些神经兮兮的样子,收拾了东西住到了隔壁屋子。
  他走后,于阳才在心中叫苦,小鱼才说他要想想,这事还没靠谱呢,爷就让走了,真是时不待我。
  翌日走时,于阳看着送行的队伍,欲言又止。
  “快点,磨蹭什么呢。”
  廊桥催促着,于阳有些不情愿的上了鲸鱼车。
  走了几步,他却神经质的跳了下来,说是自己处理过事情就去找他们,廊桥郁闷的跟池正林说了,将军却好似早就预料到,说了声随他去吧。
  “好吧。”
  廊桥心底琢磨着这事,面上没给将军吐露。
  于阳跳下车,跟着脑海的记忆狂奔到昨日的宫殿中。
  “小鱼,我们要走了,就是来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想来陆地,给我稍个信,我与廊桥一起来接你,找不到我就去找叫池正林与赵如澜的,他们会带你过来。”
  于阳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完,空荡的宫殿中会想着他的声音。
  宫殿深处的红衣嘴角勾了勾,还是骂了声傻子。
  “老先生,也不知小鱼他听没听见,你帮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哈。”
  于阳坐着大牙操作的鲸鱼车,很快的追上了将军等人。
  “事情办完了。”
  廊桥给他撕完肉条,用帕子擦着手指。
  “嗯,以后我们要有新伙伴了。”
  将军坐在他俩对面,与前太子呵呵的对笑一下。
  廊桥却是叹了口气,于阳口中塞着牛肉条,确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还是年少无知好啊。”
  上官亭靠着软垫,幽幽的来了一句。
  于阳吃着肉条,还不忘八卦,“怎么了,又有哪里的迷途少年上当了么。”
  廊桥跟看二傻子一样望着他。
  将军则是一脸含笑,抿住了嘴巴。
  太子清了清嗓子,给他们讲了一个无头无尾的故事。
  “我年少时听宫里的老人讲起过,他们那地方哄孩子的时候,会说安静点,不然让鱼头怪把你抓走,大人是为了安静省事,大多数小孩却是信的,一听这个,也就乖乖睡觉不哭了。”
  可惜有一户的孩子,被家人宠溺的很任性,天不怕地不怕,有一天,他打破了邻居小孩的头,家人为了吓他就说再这样下去,鱼头怪会把他抓走的,小孩才不信呢,他照样我行我素。
  “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因为他平日里欺负那些小孩,村里的小孩都不跟他玩了,他很是生气,就一个人来到了海边,恰好有一只飞鸟的幼儿刚出生,啾啾的从巢里跑到海边。”
  小孩子因为没有伙伴与他玩,把气都撒在了那只小飞鸟的身上,小飞鸟被他琢磨的不成鸟形,最终痛苦的死去了,飞鸟的母亲猎食归来,在海边找到自己的孩子,在它周围守了三天才盘旋离去。
  “从此以后,小孩就喜欢上了这种凌虐小动物的事情,家人们忙着生计,也没空管教,同村的小孩怕他,根本不敢劝说,跟家人说了,家人还说少管闲事。”
  “后来呢。”
  于阳口中的肉条吃不下去了,他双手放在桌上,眼神怜悯的问着。
  “后来,当然是恶人有恶报,小孩某天在海边完时碰到了搁浅的鱼儿,那条鱼身上是彩色的,他爱不释手,可是长时间的凌虐行为让他很快的就对鱼儿开始施虐,这也是他乃至一村人痛苦的开始。”
  小孩割掉鱼儿左鳍当天晚上,他爹爹的一条腿就没了。
  他以为他爹是做工不小心的,还想着将鱼儿杀了给爹爹补身体,拨开小鱼身体的第二天,他娘被邻村的杀人犯割去头颅。
  “这是现世报,还是有人恶作剧。”
  “谁会拿这种事情恶作剧。”
  小孩越想越不对劲,可他不想着求绕,他将鱼儿更加折磨,他的亲人乃至村民就更痛苦,待到他将鱼儿身上的鱼鳞全部扒下来时,全村人的身上开始出现银色的鳞片,只有他没有,从此,他就被当成了异类,还被村长活活烧死,用来平息众怒。
  “你们讲的不会就是鱼头怪做的吧,听着是个好人啊,为什么要害怕。”
  上官亭轻咳两声,回应道:“也许是人们见识浅薄了。”
  一路上再没人轻易开口说话,四个时辰后,几人到了钱塘江地界。
  “将军,小姐与苍苍少爷已经回了书院。”
  “嗯。”
  那我们还来这里干嘛,不直接回京救回夫人。
  池正林冷撇两眼,没说话。
  两日后,他们做到年三府上时,于阳才明白将军这是有备而来。
  “林子,有失远迎啊。”
  年三带着戈零等人笑呵呵的过来迎接,池正林冷笑两声,错身让开位子,等着看他失措的表情。
  果然,一行人看到上官亭后,只有年三最失态,他当即就要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