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前的开始结束掉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破庙那本已腐朽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尉迟暮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眸中的得意之色清晰可辨,然而他开口说的却是:“你这大胆贼子,竟连丞相大人的女儿也敢绑,还不速速束手就擒,还能饶你一个全尸!”
  夜九歌淡淡看了一眼,没有逼着黑衣人表态,而是留在原地,大声道:“二皇子且慢,他并未伤害我!”
  尉迟暮凉冷冷道:“你如今是诏安郡主,即是皇亲国戚,胆敢绑架皇亲国戚本就死罪,更何况他还杀了吏部侍郎的女儿,以及多个平民,数罪并罚罪无可赦,夜小姐不必求情!”
  这话说的直白,无论是黑人还是夜九歌,其实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变故,就在刹那间发生,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黑衣人一把抓过夜九歌,从怀里掏出匕首,死死抵住夜九歌的脖颈:“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尉迟暮凉道:“你罪无可赦,自然是要将你就地正法,快些放了诏安郡主!”
  夜九歌压低声音道:“如今你知道了吧?”
  黑衣人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但很快便收敛了起来,看着夜九歌:“我要确认我家人是不是在这里。”
  夜九歌轻轻嗯了一声,配合的随着黑衣人缓缓移动。眼看对方有逃走的迹象,尉迟暮凉当然不肯白白放过,向一边的侍卫吩咐了几声,便站在门前挡住了黑衣人离去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个小孩子从人群中被扯了出来,哭喊着要向黑衣人跑去,却被旁边的侍卫死死按住了。眼看黑衣人没有要放人的迹象,尉迟暮凉直接下令:“给我打!”
  眼看孩子被人拳打脚踢,黑衣人目眦欲裂:“二皇子,你卑鄙无耻!”
  尉迟暮凉道:“劫持郡主,你本就死罪,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了!”
  那黑衣人眼看已无希望,当下也不再去管作为人质的夜九歌了,发狂一般的扑向尉迟暮凉,就在还没挨到他衣襟的时候,便被他旁边的侍卫挡住了。
  他动作太快,就连夜九歌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孤注一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乱刀落在他身上,瞬间便是满身血,已经开始收缩的瞳孔死死盯着尉迟暮凉:“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眼见他已经不行了,尉迟暮凉大手一挥,便要叫人斩草除根。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潜伏到了尉迟暮凉的身边,三两招隔开旁边的侍卫,抱起小孩儿转身就走,再两下腾跃便消失不见。
  夜九歌看到这一幕,暗暗松了口气。
  尉迟沐凉下令去追,夜九歌惨叫一声便昏倒了,尉迟暮凉急忙上前查看,夜九歌脖颈之间一道长长的伤口鲜红醒目。
  尉迟暮凉道:“算了,先别管那个臭小子了,夜九歌不能有事,立即将她送回丞相府!”
  “是!”众侍卫应了一声,连忙准备去了。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已经得到消息的夜宸着急的在门口徘徊,看到夜九歌被昏迷不醒的抱了回来,心中一凉,连忙吩咐管家去请大夫。
  一番检查之后,大夫表示夜九歌脖子上的是皮外伤,只需要涂好药好好的养着就是了,夜宸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转头要向尉迟暮凉道谢,眼角余光却撇到萧顾北也暗暗吐出一口气,仿佛和他一样,终于放心了似的。
  难道这小子喜欢上歌儿了?夜宸忽然想道,然后理所当然的把道谢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尉迟暮凉本来想着一箭双雕,既抓了连环谋杀的凶手又救了郡主,说不定还可以落得美人归,谁知道夜宸竟然连道谢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微笑的看着一旁的萧顾北,一个刚升上来的七品小官,究竟是什么可以入得了夜宸的眼?
  这人曾经救过大皇子,难道丞相竟然一直在支持的是大皇子吗?
  尉迟暮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可眼下这时候又不能问,恨恨的握紧了拳。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却又彼此有所联系,所有一切的核心便是躺在床上的夜九歌。只可惜现在的夜九歌,什么也不会知道。
  尉迟暮凉没有告辞离去,夜宸便也不曾赶他,毕竟,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夜九歌救命恩人。
  萧顾北则是仗着住在丞相府,也是,一天三次的往夜九歌房里跑。
  夜宸将一切看在眼里,每次都气得胡子发抖却还是什么都不能说,二皇子是决计不会听他的,萧顾北他也说不动,于是就只能这么拖着,拖着拖着,夜九歌便渐渐好了起来。
  只不过,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大男人往人家闺阁里跑,要不要脸?”成功的让尉迟暮凉和萧顾北都傻了眼,夜宸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戏。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萧顾北挠挠头道:“九歌,我也是担心你,你睡了很久。”
  “你是父亲的弟子,便也是我的哥哥,我自然不会怪你。”夜九歌道,“但即便是亲兄妹,也要避讳着呢,你待在我的闺阁里,确实也不合适。”
  她才刚醒,说的也有道理,萧顾北无话可说,只能应了下来。
  紧接着,夜九歌转向尉迟暮凉,淡淡道:“二皇子,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二皇子身份金贵,还请回宫吧,我已无大碍,就不劳二皇子费心了!”
  尉迟暮凉想着来日方长,也不想在她虚弱的时候让她多费心,以免别人趁虚而入,于是沉声道:“那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我这便回宫了,这次的事,我会仔细向皇上禀告。”
  “有劳二皇子。”夜九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