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命人画了很多张连大人的画像……”小哲子说着眼前的画面有些恍惚,眼前的陛下与几年前的那个少年重合在了一起,当时的陛下完成了邵大人布置的功课,就开始对着画像发呆。
  何清听到这里,疑惑道:“画像呢?”
  他并没有看见任何连林的画像。
  小哲子摇摇头,心中哀叹道,陛下的精神状态竟然差到了这种地步,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想到这里,对于何清他的同情不免更多了。
  “画像被您藏在了床榻下面。”
  “朕藏起来了?”何清的眼睛闪过一丝落寞,“对,朕藏起来了。”
  何清的眼珠子打了一个转,木讷的自问自答道:“可是朕为什么要藏起来?”
  他将探求的目光放到了小哲子的身上,身体前倾,胳膊支在床上,像是一只小狐狸似的,“朕不是喜欢连林吗?”
  “陛下……”小哲子的眼神闪躲道:“陛下说过,怕连大人……”
  “怕连大人厌恶您。”
  怕连林厌恶自己?
  可是暴君杀连林父王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何清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答案,这个答案可能就是解开这一切的钥匙。
  何清:我记得你刚刚说要补偿我一条线索?
  【是的。】
  何清:能不能告诉我当年连林的父亲是不是暴君杀的?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是。】
  何清捂着胸口:不是暴君杀得?
  是的,那晚的梦境中,暴君杀得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长相与连林差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连林的父亲到底是谁杀死的?
  暴君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
  这些背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或许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何清的心下一沉,现在或许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画像能不能给朕拿出来?”
  小哲子麻利的蹲下身,从床榻下面的旧东西中掏出了一卷画布。
  他将画布摊开在床上,平整的舒展开。
  上面挺拔俊秀的人影很快就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何清用手勾勒着人影,沿着每一个线条,顺着衣服上面的每一块纹路。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心里多了很多感情,交错纵横,通通作响。
  “朕是不是做错事了?”何清喃喃道。
  小哲子早已经泣不成声了,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刚想说些安慰的话,身边就多了一道人影。
  他转过身去,画像上的那张脸猛地在他身边放大。
  小哲子下意识惊叫出了声,连忙捂住嘴后退到另一边。
  何清却像是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静坐在画像旁边。
  连林睨了何清一眼,他淡淡道:“下去。”
  小哲子心中担心何清,可是头顶着那道犀利的目光,他的身体就像是在刀尖上滚了几遭一般,“奴婢……奴婢能不能……”
  “下去。”
  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声音。
  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是。”小哲子退了出去。
  何清悄悄用余光扫视了一眼连林,连林换了一件红衣,纤细的手指上夹着一个小铁盒子。
  何清看见连林身上某个部位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昨晚的事情太羞耻了,看见连林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就会闪过几个少儿不宜的画面。
  何清:……看不见看不见。
  见何清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什么东西,连林冷笑一声,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鬼。
  走近了之后,看清了画像上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连林心下微动,伸手欲扯过画像。
  哪成想两只小而白的手死死攥在画像的另一端,目光交接处,他对上了一双湿润的眼睛。
  “不要夺走他。”
  “你在装什么?”连林嘲讽的说道。
  “这是朕的东西。”何清的腰身抬起,压在了画像上面,“朕的东西,不许拿走。”
  连林放开了画像。
  “连林哥哥……你什么时候来找我……”何清的整张脸埋在画像上面。
  他压着的地方正是画像中连林的胸口部位,这样一来就好像是他依着男人的怀中。
  连林黑着脸揪住何清的衣领,将他扯着扔到了床上。
  何清后仰着倒在了床上。
  “好痛!”何清的手背在床上擦红了,他红着眼眶怒声道:“你竟然敢这般对朕!朕要了你的脑袋!”
  “陛下想要谁的脑袋?”
  何清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整个人瞬间失神,“你不要过来!”
  “给朕滚开……朕不想看到你!”
  刚刚还叫他连林哥哥,现在又大喊着叫他滚,何清到底在做什么戏?
  连林皱着眉头,“何清,我没空陪你做戏。”
  何清听不见他说话,钻进了被褥下面,连带着被褥瑟瑟发抖着。
  连林试图扯开被褥,却被死死扯住了另一头,等终于扯开了一角,一双怯生生的眼睛从下而上仰视着他。
  “你要对朕做什么?”何清问的很小心,那双狐狸眼中满是怯生生。
  “你敢对朕做什么,亚父不会饶了你。”
  “哦?”连林的舌头抵着下颚,冷哼道:“是吗?”
  扯过何清最后的遮掩,连林手下的动作有些粗暴。
  何清的衣服没有人帮忙换,那身破旧的衣服经不起拉扯,几番折腾过后,青紫的伤口就显露了。
  连林单只手架着何清,叫他一点不能动弹,语气生冷道:“腿打开。”
  何清:……禽兽吧。
  “打开。”语气中尽是不耐烦。
  何清闭着眼睛,按照连林的吩咐去做。
  反正他也不吃亏……一次两次的也没什么。
  只是下一秒,冰凉的感觉从下面传来。
  手触碰到撕裂的伤口,何清“嘶”了几声,倒吸了几口凉气。
  连林在帮他上药?
  何清看不见连林的表情,但是从他粗暴的动作来看,连林的心情应该不怎么好。
  何清的腿夹住了,不住的后退,嘴中嘟嘟囔囔道:“不要碰朕,不要碰朕……”
  与何清的狼狈不堪想比,连林的衣衫整齐,完全像是两种气场的人,连林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