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就这么想让我死?
  画儿心里一慌。
  北司宸看着她,“把这丫头带下去,命人好生看管着。”
  画儿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屋子里接着就冲进来了几个下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们放开我!我不走!”画儿反抗着,一个小姑娘的力气到底还是不如几个人的力气大,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阮云静看着画儿的样子,朝着她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画儿皱着眉,远远的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的眼底有些疑惑不解,担忧恐惧,最后还是被带了下去。
  等画儿被带走之后,房间门忽然一下子被关上。
  阮云静这个时候才开口,“王爷,昨天唐大人已经来问过了,您还想要问什么?”
  “我还想要问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北司宸突然把一个药包扔在了桌子上,目光微冷。
  阮云静看着他扔出来的东西,脸上的表情平静非常。
  他一定是命人在她离开家里之后去搜了她的东西。
  “不清楚。”阮云静挑眉,径直移开目光。
  北司宸眼底氤氲着怒气,听着阮云静的话,眉毛跳了跳,朝着她走了几步。
  阮云静看着他走过来,整个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北司宸毫无征兆的伸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蓦的又往前走了一步,牢牢的看着她的眼睛。
  “就这么讨厌我?”北司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
  阮云静轻皱了一下眉,“王爷以为我能有多喜欢你?”
  北司宸听着她的话,忽然之间笑了,手上的力道却愈发的重了些,“你可真是好样的。”
  阮云静眼睫轻抖了一下,下巴上传来的疼痛愈发清晰。
  北司宸望着她脸上的冷漠与抵触,蓦的心口一阵抽痛,这样的感觉甚至比那一箭要来的疼。
  疼的有些窒息。
  北司宸目光狠了狠,突然一把把她扛了起来。
  阮云静突然失去重心,来不及惊叫出声,整个人就被男人扛了起来,“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北司宸没有说话,冷着脸,踹开了里屋的房门,径直把人摔在了床上。
  阮云静摔的眼前一片眩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径直压了下来。
  “北司宸!”
  北司宸闻声冷笑了一声,“怎么?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北司宸抬手之间,就撕碎了她的衣服。
  腰间配饰碰撞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衣物破碎被扔下去的瞬间,有个东西跟着滚了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撞在墙角又滚了回来。
  北司宸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回头看向地上的那个小巧的物件,突然目光暗了下来。
  阮云静一惊,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个小哨子。
  而那个哨子,是很久之前,风霆留给她的,她一直藏在衣服里侧,时间太久以至于她甚至都快忘了。
  阮云静心底蓦的慌了神,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北司宸脸上的表情已经变了。
  他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起身下了床,缓慢的走到了墙角。
  那天虽然和风霆交手的时间很短,但是他远远的就看见了风霆腰间别着的哨子。
  那白玉骨哨做工精细,在一身黑衣的风霆身上格外的显眼。
  看起来像是同样的东西。
  阮云静望着地上的东西,不自觉的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北司宸弯身捡起了地上的东西,眼底光芒带了些凌厉气息。
  他有许久都没有说话。
  整个房间的空气都显得有些窒息。
  “这个是什么?”北司宸嗓音微哑。
  阮云静轻皱了下眉,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别人送的。”
  “谁送的?”北司宸的目光从哨子转移到了她的脸,眼里的光都像是带了些冰渣。
  阮云静掀起眼帘,倒是毫不避讳的迎上了北司宸的目光,“王爷聪慧过人,自然是知道的。”
  北司宸遥遥望着她的脸,缓缓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手臂上青筋隐隐浮动。
  那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遥远又陌生。
  他们之间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壁,上面带了刺,他但凡靠近就会被刺痛,更遑论去打破它。
  屋子里蓦的安静下来,安静的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这个时候任何声音都显得格外格格不入。
  北司宸气急反笑,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惜和敌人联手?”
  他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这么想来,很多事情似乎都能解释的通。
  比如为什么每次和她有关的任何事情,都带着算计和阴谋,下药刺杀绑架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一点是安稳的。可是他偏偏无法相信。
  阮云静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看起来软弱,骨子里比谁都倔强,她不愿意的事情哪怕是拿着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低头。
  她竟然和外族联合起来,就为了杀了他,她该是有多恨他。
  阮云静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波动,面对着这个人她甚至没有任何想要解释或者为自己开脱的想法。
  若是细看,能从她的眼底捕捉到一丝稍纵即逝的微光。
  阮云静是奇怪,她竟然好像从北司宸这样的人眼里看到了失落和痛苦。
  他这样喜欢把别人生死,把别人的人生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情绪。
  这种感觉大约能算得上,她突然从北司宸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人情味。
  北司宸心底空了一块,抬手一反常态的没有继续爆发,而是沉默了很久。最后把手里的哨子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他压根也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想法。
  他突然发觉自己厌烦极了自己情绪失控,而她永远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这一切都像是他自己的独角戏,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