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秦家,也没她的位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似乎,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仅仅两年的时间,这个小儿子就有了彻底的改变,这种改变令人猝不及防,那个时候他以为,是因为那一场意外导使他性格大变,只是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这样吗?
  还是说,他的改变,是因为另一件事?
  巩老爷子收敛住心思,不管怎么样,他是他的老子,他就不允许有自己无法掌握住的事情。
  “这些照片我就放在这了,你仔细看一看挑一挑,改天给我一个答案。”
  而后,他便站起身往外走。
  没走几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睨着他。
  “至于那个江沅,她既然已经离开了巩家,那就让她过去了,你也别去把她找回来,一个温曼双还不够么?你何必再找一个江沅来给我给你添堵?反正,你记住我的话,江沅配不上我们巩家,我不准她再出现在我们巩家!”
  巩老爷子不管他到底听没听进去,他今天的话就撂在这了,哪怕他听不进,也必须给他听进去。
  巩眠付懒懒的抬眸,看着巩老爷子的身影消失在门边,他抿着唇,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
  这几天,她并不好过。
  由于旅馆隔音奇差,江沅睡得并不好,她早出晚归,再加上想要省钱,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黄昏笼罩着整个大地,将天边染成了一片微黄。
  公交停站,她从公交车上下来,先是站在原地张望了眼,凭着记忆往前摸索。
  这个地方,她过来的次数不算多,但每一次来,都难免有些不太好的回忆。
  小暗巷里的光线很暗,几盏路灯还不停的闪着,其中还有几盏已经完全不亮了,也不知道坏了到底有多久,地上有不少的坑坑洼洼,粪水脏水流了一地,不时还会有蟑螂老鼠光明正大的窜逃,好不热闹。
  她小心翼翼的避开,缓步的往前走。
  哪怕这里的环境糟糕透顶,可是,还是会有不少的人居住,能住到这边的大多数都是一些经济上困难的人,又或者是一些有案底的人,反正,一个乱字已经不足以说明了。
  小巷子很多,其中有一条巷子里站了好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那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见到来往的人都会缠上去,一看就知道是风尘女子。
  她越过那条小巷子,走到最里面的地方拐弯,再抬头一看,就几乎要到达目的地了。
  那栋只有四层楼高的摇摇欲坠的危楼,便是秦家。
  恐怕,没有人会知道,秦家是在这么一个地方吧?
  江沅望向那二楼的露台,光是亮着的,也就是说明了,有人在家。
  几个过路的痞子对着她吹口哨,她低头无视,快步的往楼梯走去,这里的楼梯很窄,而且还没有灯,她拿出手机照明,才得以安全上楼去。
  敲了敲那扇紧闭的门,没一会,就有人过来将门打开。
  罗萍看到门外是她,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笑容。
  “你来了啊!快,快进来。”
  她微微让开点让她进屋,江沅抬步走了进去,环视一周后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这个房子是两室一厅,空间狭窄得很,毕竟是久有历史的房屋了,墙壁难免有些剥落。
  客厅本来就小,此时放了一些塑料瓶子是显得更窄了些。
  “妈,你怎么又到外面去捡瓶子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不要再去捡了吗?”
  罗萍关上门,来到她的身边。
  “我平日里在家也是闲着,出去捡几个瓶子回来还能卖钱,这样挺好的,你别担心。”
  她顿了顿,深怕女儿不高兴,连忙补了句。
  “我只是偶尔出去看到了就捡回来而已。”
  她都这么说了,江沅自然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罗萍忙不迭把那几个编织袋丢到角落,然后把该收拾的都收拾下,这才显得客厅稍微空了一些。
  “你饿坏了吧?你等会,我现在就去厨房把饭菜弄一弄,还有一个菜,很快就好。”
  “爸呢?”
  听见她这么问,罗萍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爸早上就出门了,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让我们吃,不用等他。”
  她好不容易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爸是不是又去赌了?”
  罗萍立即摆了摆手。
  “没有了,没有了,那次从巩家回来以后,就没再去了,最近这段日子还挺安分的,你放心吧!”
  她没再说些什么,罗萍转身走进厨房,想赶紧把菜给炒一炒然后端出来。
  江沅微微俯下身,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罗萍向来不喜欢浪费,很多东西如果见到还能用都会拿回来洗一洗然后用,所以屋子里堆积一大堆东西她是早就习惯了。
  她的动作很快,没多久就弄好了,她走到窗外去看了看,因为附近的这几栋楼都是危楼,居住的人并不算多,数的过来的,都是一些偷偷摸摸住在这的。
  秦文山一直嗜赌,年轻时家里本有两套房子也被他给输没了,老父亲被气得卧床半年,后来去时听说还死不瞑目。
  罗萍不是没有试过出去工作,只是秦文山除了嗜赌,还有嗜酒的癖好,每次喝醉酒都喜欢挥拳头,罗萍经常被打得浑身是伤,次数多了,她便也不好出去工作,毕竟没有老板能够接受底下员工这副模样,再加上她好不容易赚来的钱最后都是填补秦文山捅下的窟窿,久而久之,就没再出去工作过了。
  因此,现在住的这个房子还是租来的,不过,估计也租不久了,她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就听说,过段日子怕是这边的楼房要拆了。
  江沅在椅子上坐了会,由于心里藏着事,她坐也坐不住。
  她不住的打量着这个地方,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了最角落的那一个房间前,慢慢的推开。
  那个房间,本来是秦慕思的房间,自从秦慕思回到江家以后,这房间就空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