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那么努力,还不如付出些
  “高先生,其他的人呢?”
  那一通电话里,这个人明明说的是要为她引见个人,怎么都没想到,等到她来到了,这儿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高先生笑了笑。
  “刚刚接了通电话,他说有急事不过来了,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你放心吧,既然是我让你过来的,这顿饭自然由我来请。”
  他都这么说了,江沅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唯有接过菜单翻了翻,随便点了几个,也没敢点太多。
  可这人明显不一样,他招来侍应,连连点了好几个菜。
  江沅看着她,不由得想起了巩眠付,是不是身居高位的人都这样?吃饭不看多少人吃,只管点个满满一桌菜?哪怕吃不完也开心?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的,侍应便将点的菜一一送了上来。
  中途的时候,这人出去打了个电话,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见她吃得不多,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怎么吃那么少?多吃一点,不用跟我客气什么。”
  她点头,又吃了几口,到底还是搁下了筷子。
  “高先生,我吃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先回去了。”
  “急什么?”
  他看着她,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今天既然把你叫过来了,有一些事自然要跟你说一说。”
  他顿了下,随后才往下说。
  “你也知道,这个圈子不好混,钢琴说得好听点,就是温文儒雅,可是说得难听点,在现在这个世道,有谁会看在眼里?又能赚几个钱?”
  他抬起手,指向了她。
  “真正能够登上高峰的是少之又少,背后到底砸了多少钱,恐怕就只有自个儿才清楚了,不过说白了,若想混出个好成绩,背后有人跟往死里砸钱,应是缺一不可的。”
  听着他往下说,江沅的心慢慢的沉下了谷底。
  她是一个聪明人,不难听出他的意思来。
  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她抬起头,对上了他的眼。
  “高先生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在这上头浪费时间?”
  他仍是笑,只是笑得有些心不在焉。
  “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与其那么努力,还不如付出些什么,然后得到回报来得快。至于要付出些什么……你应该清楚。”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说完这话,她便站起身来,面靥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我喜欢弹钢琴,哪怕我知道我以后不可能得到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可我就是喜欢弹钢琴,就算做个钢琴老师也好,我没那么大的梦想。”
  江沅迈开步伐往门口的方向去,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甩开他的手,眸底已然荡出了些许的愠怒。
  “你怎么看待成就这种事是你的事,但是你没有资格在这侮辱我,我也不想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他看着她走出包房,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完了,玩过火了。
  他忙不迭追了上去,江沅走在外头的走廊,耳朵隐约听到后头传来的脚步声,她害怕极了,双腿不由得迈得更快了些。
  只是没跑几步,她迎面撞进了前面的人的怀里。
  “嘭”的一下,她被撞得眼冒金星,若不是被及时搀扶住,恐怕早就狼狈得摔倒在地上了。
  她用手揉着鼻子,总感觉自个儿的鼻子要被撞歪过去了。
  刚想要道歉,上头传来的熟悉声音让她一怔。
  “你这急急躁躁的做什么?撞疼了吧?”
  江沅自是认得这声音的,她猛地抬起头,那一张脸印入眼帘,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是他。
  没有多想,她伸出手紧紧的拽住了他。
  “巩眠付!快帮我!有人想对我图谋不轨!”
  什么?有人敢对他巩眠付的女人图谋不轨?这是不要命了吧?
  男人瞬间沉下了脸,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敢在他的眼皮底下碰他的人。
  可是,当那一抹身影由远至近的过来,他眼露诧异。
  江沅不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她挥舞着手,这会儿有人给她撑腰了,她当然无所畏惧了。
  “快!就是他!就是这个人!他想对我图谋不轨!”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眯着眼危险的瞅着他。
  “高铭,解释解释?”
  高铭一过来,就听到那“图谋不轨”几个字,几乎是一霎时,他的身子便抖得跟什么似的,更别提当他看清面前人的五官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这次真的玩完了。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这安城里哪一间棺材店卖的棺材比较舒服?他向来习惯用好的睡好的,关乎下半辈子的事,可马虎不得啊!
  “我……我……如果我说这是一场误会,你信么?”
  巩眠付依旧一脸的怒不可遏,藏在他怀里的江沅慢吞吞的探出头来,目光在他们之间不住的打转着。
  “认识的?”
  不是吧?这两个人是认识的?
  她不由得想起钢琴比赛的那一天,巩眠付好像就是坐在这个人的旁边,只是当时她太过紧张了,也没怎么注意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流。
  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她始终不肯撒开手,男人垂下眼帘看着她。
  “他怎么对你图谋不轨了?”
  江沅回过神来,她看了看高铭,又看了看他。
  “他刚刚想让我献身给他,这样一来,我就能靠着他这棵大树,他会为我砸钱,让我混出个好成绩来。”
  她这些话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毕竟,他方才的话,意思就是这样,再明显不过了,而她现在也只是在复述他的话罢了。
  然而,听见她的话后,高铭的脸是瞬间煞白了,那身子抖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走似的。
  旁边,老白一直静静的听着,在这个时候忍不住站了出来。
  “巩爷,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要不到高先生那边的包房去?这边的饭局,我会进去告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