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鉴定?
  “还在这装什么死?给我滚出去!”
  卓不群被踢得闷哼一声,也不敢反驳,麻溜地爬起身,连头也不敢抬,跟着甘先驰灰溜溜的离开。
  待得甘先驰离开之后,陈相世才扭头向甘老爷子摊手道:“抱歉啊,你这生日聚会,好像被我弄得挺不愉快的。”
  甘老爷子望着甘先驰离开的背影,重重叹了口气,摆手道:“这和你没关系,是我们家里的问题。今天倒是让陈医生看笑话了。”
  “理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
  甘老爷子经过刚才这一番事情,也有些意兴阑珊,短短时间内似是老了几岁。
  老头子招呼了诸位客人一声,便让甘蓝扶着他上楼休息了。
  随着甘老爷子离开,众人才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场面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其乐融融。
  “陈医生,我倒是真没想到,你对古玩还有这么高的造诣,居然一眼就看出那个白玉瓷罐是假的。”
  秦渊笑着上前说道。
  “瞎蒙而已。”陈相世随口道。
  “瞎蒙?”秦渊愕然问道:“要是蒙错了呢?”
  “蒙错了我就不认账,先撩者贱,卓不群被打也是活该。反正我是没打算赔钱的。”陈相世理直气壮的说道。
  秦渊哑然失笑,只以为陈相世在说笑,心里断定陈相世是一个鉴定古玩的高手。
  只不过秦渊的人情老练,见陈相世不愿多说,也便不再去追问。
  实际上,陈相世对古玩还真就没有过什么研究。
  他自幼接受了师傅张通微的启蒙教育后,便开始修习《命理天书》和《相过八重》这两门奇术。
  期间还要自学张通微扔给他的一大堆文理通用教材,每日三餐还得自理。
  哪里还有时间再去研究别的东西?
  但要说陈相世是瞎蒙那也不尽然。
  因为张通微的个人爱好,陈相世在道观里吃饭用的碗,是官窑出产,筷子是各式象牙精雕,名木小箸。
  墙上随意挂着的古画亦不乏大家名流,甚至连他有次从张通微房间里翻出来抽着玩的木陀螺,据说都有几百年的历史。
  当然,毫无疑问的……他那天抽完陀螺之后,也被张通微狠狠抽了一顿。
  尽管陈相世不知道张通微是从哪搞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古董。
  但常年与古玩相伴,甚至将那些价值百千万、甚至上亿,代表着历史文明的文化瑰宝当做生活用品,几乎与历史一起长大的陈相世,刚才仅见到那白玉瓷罐的第一眼,便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劲。
  就像一些出身豪门的大小姐公子哥一样,不需要对名表、包包有多少研究。
  但只需要随便看一眼,便能知晓咖啡厅里闺蜜炫耀的那款包包是微商产品,酒桌上兄弟吹嘘的绿水鬼是彻彻底底的水货一样。
  陈相世也不需要研究什么古玩知识,丰厚阅历。他只需要一眼,便能轻易辨认出大多数古玩的真假。
  待得生日聚会结束。
  秦渊见陈相世没开车,便主动提出送他回家,顺便让陈相世检查一下病情。
  “恢复的还可以,慢慢调整吧,这个病情不是短时间能够治好的。”
  医相诊所内,经过一番针灸后,秦渊精神又焕发了几分。
  让手下从车里取来茶叶,主动为陈相世泡起茶来。
  “陈医生,这是前段时间我朋友送给我的茶叶,市面上可不多见,你尝尝。”
  秦渊将泡好的茶推向陈相世。
  陈相世接过来喝了一口,砸了咂嘴,随口道:“这是余甘山的‘朝露青风’啊?”
  余甘山是余甘城内的一座名山,以产茶而闻名天下。自古便有人间名茶余甘独占其半,余者天下共分的说法。
  其中“朝露清风”便是其中的一种名茶,价比黄金。
  秦渊眼睛一亮,惊讶道:“陈医生对茶道的研究也这么深吗?”
  能够随便喝口茶,就将茶叶的产地名称说出来,这绝对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所能做到的!
  这种能力,甚至都无法后天培养。非得天生对茶叶有独到天赋,亦或是出身顶级豪门,从小耳濡目染,才可能有这种造诣。
  “高明到极点的医术,对古玩的了解,茶道的修养。这些东西,任何一项都需要大量的精力、金钱去培养。寻常人家出身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
  “这个陈医生,绝对不可能像他说的一样,只是个从乡下来的普通医生。难道,他真正的出身是某些隐秘的大家族?需不需要去查一下……”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便被秦渊狠狠地扼杀在了脑海里。
  且不说陈相世目前是他所能找到唯一一个能治疗他病情的医生,于他有恩。
  如果陈相世真是那些隐秘大家族的子弟,贸然调查他,那无疑是自找麻烦!
  无论心中升起多少波澜,秦渊依旧面色从容,含笑道:“陈医生既然喜欢这茶叶,刚好我那里还剩不少,可以给你匀上半斤。”
  这朝露清风极为名贵,属于有钱也买不到的高级货。
  即便是秦渊,手上也剩的不多。匀了陈相世半斤,估摸着自己就只剩下点茶沫子了。这一下子送出去,秦渊也颇为心疼。
  陈相世倒不是茶道爱好者,但以往在道观里喝惯了好茶,偶尔也会怀念一下滋味。
  他想了想,也没推辞,笑道:“行,作为报酬,那我就给你看个相吧。”
  “陈医生还会看相吗?”秦渊先是诧异,旋即饶有兴致道:“那可得帮我好好看一看,我这几年的运气可算是倒霉透了。”
  “会一点。”
  陈相世笑了笑,仔细端详秦渊片刻,一句批语浮现,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门阙避犬口,静待泰来时。”
  秦渊微微一怔,他原以为陈相世只是拿看相当个话题,随口闲聊而已。更没有把陈相世所说的“看相当报酬”这话当真,可没想到,陈相世讲起来还真有模有样的。
  他仔细思索片刻,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便主动问道:“陈医生,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