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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
  声音暗哑的开口,透着冷漠的阴鸷,“没有。”
  rh阴性血型?
  时笙,你他妈在拍偶像剧吗?
  性格就是万里挑一的麻烦了,连身上流着的血都这么麻烦。
  护士见他就冷冷的说了句‘没有’之后便没有动静了,似乎打算听天由命,道:“我们已经从血站调血了,但是最早也要一个小时,还是在不堵车的情况下,病人现在的情况根本支撑不了那么久,最严重的后果就是病人因为长时间缺血导致脑部供氧量不足而出现脑死亡的情况。”
  季予南的眉从接到电话起就一直没松开过,回头看了眼走道上乌压压的一片人,“你们其中谁是rh阴性血型?”
  没人应,像是集体哑了一般,连刚才的窃窃私语也没了。
  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叠一百的现钞,目测有两三千,“谁能马上输血或者谁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人输血,”他的手指在那一叠钱上点了点,“这个数翻两倍。”
  窃窃私语变成了高谈阔论,已经有不少人在打电话了。
  护士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以及他身上虽然看不到牌子,但从布料和做工就能看出价值不菲的衣服,“这是手术同意书,病人伤势太严重,术后可能会引发……”
  “不用念,”季予南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一目十行的看完手术同意书上列出的术后可能出现的十几二十条并发症,在最末处家属签字的地方签上名字。
  抬头,连着笔一同递给护士,“你让给她动手术的医生都仔细着点,使出毕生所学,她要是不得安生,你们负责这场手术的医生护士连同麻醉师都一个别想安生。”
  护士:“……”
  她想呵斥这个明目张胆恐吓她的男人,但又被对方的气场压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咽了咽唾沫:“关系。”
  见季予南一脸疑惑的盯着她,急忙指着他签名的地方道:“你和病人的关系,要写在你的名字后面。”
  男人再次接过护士递来的笔,微蹙了一下眉之后写上夫妻。
  他埋着头,没看到在他写完后,护士以一种惊恐的目光迅速扫了他一眼,最后落到他那张挑不出半点瑕疵的英俊脸上。
  鄙夷的撇了撇嘴。
  还以为背景多硬气呢,原来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狼狗。
  里面那个病人有四十多了吧。
  签完字,护士进了手术室。
  门再次被关上,里面的场景半点都窥探不见,即使门上有块玻璃,能看到的也只是里面冰冷惨白的墙壁。
  季予南倚着墙,双腿交叠,手边的蓝色扶手上还放着他的那一踏钱。
  他伸手去摸烟,但又想起医院不能抽烟,伸进西装口袋的手又改为去摸打火机,发现刚才过来的时候顺手将打火机扔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担心,但确实有几分慌乱和手足无措。
  手上唯一能让他折腾的东西就只剩下个手机,他毫无目的的随手摁了几下。
  微信、通讯录、浏览器……
  各种app都被他依次点开了遍。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想干嘛,就觉得心里烦,想找点事做,不让自己显得那般焦躁。
  点来点去就将莫北廷的微信给点出来了,他发了条信息过去,“三哥。”
  那边回得很快,“有事?”
  季予南正要回,却在打第一个字时就卡住了。
  怎么说?
  一个特别惹他讨厌的女人出了车祸现在在手术室抢救,失血过多要死了?那他不去烧高香在这里站着担心个什么劲?
  下属?
  出了车祸就找医生,他担心有个屁用。
  想来想去不知道怎么回,又想找个人说话,手指微动,又打了两个字过去,“三哥。”
  那头,莫北廷以为他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要跟他开口,却不好意思直说,耐着性子又回了一声,“恩。”
  他在开会,正在汇报工作的财务部经理见他频繁看手机,已经有额头冒冷汗的趋势了。
  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又有一条微信进来,他滑开屏幕上最新一条的微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