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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在同一个公司上班,但不在同一层,季予南上下楼都是坐的总裁专属的电梯,她偶尔送文件上去,也都是交给徐琰送进去的。
  和慕清欢约定的时间正好是周末,时笙早上起来洗了澡,顺便敷了个面膜,收拾妥当后才开着车慢悠悠的去机场。
  自那天之后,她和慕清欢就一直没联系过,她不知道慕清欢买的哪个航班,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
  这个机会,是她给慕清欢的,也是给自己的。
  给自己一个不后悔的理由。
  出发前时笙给慕清欢发信息说在3号出口等她,没人回,时笙也没在意。
  时笙在3号出口找了个醒目的位置坐下,保证慕清欢从里面出来能第一眼看到她,她甚至还穿了件十分醒目的红色上衣。
  她百无聊奈的拿着手机看电影,只有在广播里提到法国航班的时候才会站起来看一会儿。
  时笙这一等,就从白天等到了晚上,慕清欢没回信息,3号出口也始终没见她的人。
  十二点!
  她退出影片播放器界面,起身,出了机场。
  自动玻璃门一开,外面燥热的空气就迎面扑了过来,时笙找到车,拉开车门坐进去。
  打火、开空调。
  慕清欢没回来。
  她不知道季时亦是用什么说服了慕清欢离开季予南,钱?进修?进国家演奏团的机会……
  但无论是什么,都比季予南在她心里的位置重要。
  时笙握着方向盘,车子缓缓的滑出停车位。
  她失约了,所以以后即便是误会,即便季予南和慕清欢的关系是因为她的介入而闹的无法回头,她也有个让自己不自责的理由了。
  可能自私的人都是如此,会为了让自己不内疚,拼命找个理由。
  回到家。
  季予南依然不在。
  她早上走的时候将应急灯一并关了,现在别墅里黑漆漆的。
  时笙停了车之后没有立刻上去,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直到腰疼的不行,才解开安全带下车。
  开了门,时笙抬手开灯。
  灯光一亮,她就看到坐着沙发上的季予南了。
  他似乎正在睡觉,被骤然亮起的光线刺激到了,皱着眉,眼睛红的厉害。
  “关灯。”
  他的声音很哑,没有恼怒,只有被吵醒后的不舒服。
  季予南将客厅的窗帘拉上了,关上灯就漆黑一片了,时笙打开手机的电筒照明。
  “你喝酒了?”刚才灯开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桌上空了的酒瓶。
  “……”
  没人应她。
  时笙也没追问,换了鞋就要上去。
  “疼。”
  轻轻的一声呓语打破了客厅的宁静,时笙正准备上楼,听到声音,脚步顿了一下。
  沙发上的男人好像睡着了,没了动静。
  时笙刚准备要走,男人又是轻轻的一声呓语,“疼。”
  她走过去,将手机背面向上放在茶几上,方便照明,“哪里疼?”
  季予南紧蹙着眉,手压着胃部,“疼。”
  “哪里疼?”时笙摸到他脸上的汗,蹙了下眉,“是胃疼吗?我去拿药,医药箱在哪?”
  男人紧皱着眉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时笙,“怎么是你?”
  “……药箱呢?”
  “走开。”他不耐烦的拂开她的手。
  时笙看了他一眼,打算自己去找药箱。
  刚起了一半身就被季予南拽住了手,男人不耐烦的道:“时笙,你好烦啊。”
  “所以我现在打算上楼了,你不用烦了。”
  季予南一双眼眸淡漠的看着她,用力一拉,时笙跌在他身上,脑袋正好撞在他胸口上,‘咚’的一声闷响。
  时笙急忙撑起身子,“季……”
  男人揽着她的腰,翻身将她压在沙发上。
  时笙抬眸,盯着男人淡漠的脸,“季予南,你干嘛?”
  季予南覆在她的上方,遮住了她头顶的光线,两人距离挨得极近,他身上的酒味更浓了,正垂首看着她,眸色很深,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