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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般想,但脚步却未停。
  二楼。
  走道上没有慕清欢的身影,她的房间门也是紧闭的。
  时笙微微皱眉,看向季予南的房间。
  门没关,柔和的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照在走道上的浅色地毯上。
  时笙推门进去。
  房间里异常安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里间的卧室,没有注意脚下。
  走了一段距离就被个东西绊了一下。
  “呀。”
  时笙轻呼,朝前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她回头去看,是只粉色的拖鞋。
  是慕清欢的。
  后来再想起此时的情景时,她只觉得自己蠢得可以,这么明显的事,她居然没懂,还傻乎乎的继续往里走。
  里间有女人轻柔娇媚的声音传出来,“予南,轻一点,疼。”
  时笙讥诮的挑了下眉,她虽然知道季予南疯起来没边儿,但也相信他不至于这么忍不住,伤成这样还想着那些事。
  所以,时笙鬼使神差的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像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白色的欧式雕花门在面前缓缓开启——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衣服。
  床上的两人盖着被子相拥在一起,至于被子下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就不得而知了。
  慕清欢微仰着脖子,神情半是享受半时痛苦,季予南的唇贴在她锁骨处。
  从时笙的角度,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女人微弱的喘息声。
  时笙目光微闪,站在门口竟一时忘了反应,几乎呆愣的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男人漆黑的头发在灯光下闪着近乎幽兰的光泽,侧脸的轮廓如刀削神斧凿刻出来的一般,干净利落。
  愣了片刻后,她才退后两步转身出去。
  她神色冷淡,面上毫无波动,但那丝微弱的、盘桓在心中经久不散的悸动却似乎变成了酸甜苦辣的调味料,五味杂成,一番混淆之后只留下淡淡的苦涩。
  时笙的脚步越走越快,经过那只粉红色拖鞋时,一脚踢开了。
  出了房间下楼,正好碰到出来喝水的泰勒,他见时笙从二楼下来,以为她是上去看季予南了,忙问道,“时秘书,季少的伤没碍吧?”
  他实在是怕了他了。
  再折腾下去,他就要在这栋别墅安家了。
  一个枪伤,反反复复的缝了好几次针。
  时笙脚步未停,从他身边擦过,“死了。”
  “啊?”
  泰勒一惊,“谁死了?”
  见时笙脸色紧绷,一脸老子心情不爽想杀人的表情,他也顾不上喝水了,跟在后面问:“谁死了?时秘书,你可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要是季总出了什么事,我们今天在这里的人可都……”
  时笙打开门,然后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泰勒避闪不及,差点被撞到鼻子,“时……”
  见在时笙这里问不出什么,急匆匆的又往楼上跑,大不了就是被季少骂一顿,但如果季少真出了什么事,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季时亦的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上了楼。
  正抬手准备敲门,门就拉开了。
  慕清欢从里面走出来,衣服还没完全整理好,看到泰勒,微微笑了一下,“你找予南吗?他睡着了。”
  泰勒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时笙那张生人勿近的脸是怎么回事了。
  他收回手,尴尬的笑了两声,“原来慕小姐在啊,那我就不进去了,季少的伤刚缝了针,又连续两次裂开,这两天还需要细心观察着,今晚就麻烦慕小姐了。”
  慕清欢点头,“我会的,倒是这些天让医生您费心了。”
  何止是费心,简直快被折腾掉半条命了。
  当然,这些话泰勒也就在心里想一想。
  “我是季家的家庭医生,这些本就是我份内之事,慕小姐您太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泰勒又重复了一遍注意事项,便下楼了。
  慕清欢犹豫了一下,转身折了回去。
  她本来是要打算回房间的,但泰勒的话,让她有了名正言顺留下来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