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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隐晦不为人知的过去以及季时亦和慕清欢的咄咄相逼,已经让她的情绪紧绷到了极点,好不容易能从傅亦口中探听到有用的消息,却又让季予南破坏了,这才让她压抑的情绪像点燃的鞭炮一样,‘砰’的一下爆炸了。
  她不会承认,她之所以这般歇斯底里控制不住,还因为——吃醋。
  这个男人明明喜欢的是慕清欢,受了伤都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了,还不要命的跟她做上了,一边舍不下慕清欢,一边又时不时的来撩她一下。
  真他妈世纪渣男。
  对于她的指责,季予南神色未变,淡漠的说道:“你想听什么?”
  时笙:“……”
  像一盆冰水迎头浇下,她连发脾气都忘了。
  想听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就是心里烦闷,控制不住情绪。
  这种时候她宁愿季予南跟她吵一架也不愿意他这般理智的问她想听什么。
  时笙头脑混乱,扶着额头闭了闭眼睛,几秒后,她道:“我可能大姨妈要来了。”
  她脸色苍白,魂不守舍,样子看着楚楚可怜。
  季予南注视了她一会儿,两侧太阳穴的神经突突跳动,捏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白了。
  他冷着一张俊脸,嗓音又沉又低,像是从极深的地方传来,一字一句的说:“你他妈懂个屁。”
  别说她不懂,就连他自己都不懂,当时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冒了一句那样的话出来。
  大概是因为季时亦的关系吧,每次和他见面,自己的情绪都不会好。
  再看到时笙月光下白嫩的脸颊,想到当初那一记耳光,难免生出些愧疚和怜悯。
  那句话,他说完后就后悔了。
  时笙张了张嘴,一时无话,她觉得这个男人真的讨厌到极点了,“路边停车。”
  她这样喋喋不休的闹让季予南有点心烦,“别胡闹,这里不好打车。”
  “我来开车。”
  季予南微一抿唇,靠边停了车。
  时笙没有下车,直接从副驾驶跨了过去,季予南下车时没熄火,她打了半圈方向盘,一踩油门,车子直接窜了出去。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季予南:“……”
  一直紧跟在身后的保镖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了车。
  这种时候,谁也没胆子凑上去当炮灰。
  被女人赶下车丢在半路这种事换了谁都不会觉得脸上有光,他们是傻了才会巴巴的凑上去等着被灭。
  男人修长笔挺的身影站在没有一辆车的空荡街道上,灯光下,看不清神情,却透着异常冷峻的气场。
  季予南面无表情的扫了烟后面停着的车,“还他妈不开过来。”
  ……
  时笙开着车并没有立刻回长岛,而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兜圈,她给傅亦打电话。
  一遍、两遍、三遍。
  但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客服甜美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时笙突然生出一种不安的情绪,傅亦约了她,在咖啡厅没见到她应该不太可能会关机。
  他没给她打电话,甚至连一条消息都没有。
  越想越不安,时笙调转车头,朝傅亦住的小区开去。
  她以前做他秘书时早上开车去接过他,知道他的住址。
  傅亦住的是高档别墅小区,当然,和长岛没法比。
  1601。
  她摁了摁门铃,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又按了两下,贴着门道:“傅总经理,我是时笙。”
  她之所以这么执着是因为在楼下看到傅亦的车了。
  没人回应。
  她贴着门听了一会儿,里面半点声音都没有。
  “傅总经理?你在吗?”
  ……
  相比外面走道上的安静,里面又是一番截然不同的场景。
  傅亦蜷着腿侧躺在地上,头枕着的地上有一滩血迹,男人的喘息声粗重急促,在安静得如同坟墓得室内尤为清晰。
  他维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几分钟了,等疼痛缓过后他才掀起眼睛去看上首的中年男人。
  “呵,”他冷笑了一声,牵动唇角的伤口,已经结痂的伤又开始流血了,“我这条命是季董你救的,你如果想要,随时收回去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