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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敲门。
  季予南回神,面无表情的捏了下眉心,闭上眼睛,“进来。”
  “季少,我去警察局办保释手续,您出院就可以直接回去了。”
  “恩。”他应了一声。
  律师走后,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季予南虽然闭着眼睛但一直没睡着,外面走道上一点风吹草动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径直朝他所住病房方向走过来,从踩踏地板的劲道判断是个女人。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踌躇不前。
  刚才往家里打电话艾米丽说时笙还在家睡觉,从长岛过来,开车也不会有这么快,而且以她的性格,是自己开口叫她过来的,不太可能会在门口徘徊不定。
  不是时笙,那就只有慕清欢了。
  他身边的女人屈指可数,根本不需要怎么费心去猜。
  没几分钟,门外的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手握上门把要准备开门。
  季予南微皱了一下眉,睁开眼睛。
  凯文含笑的声音自外面响起,“慕小姐。”
  慕清欢吓了一跳,手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回头,见凯文正站在离她半眯远的距离含笑的看着她。
  她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门内,“我来看看予南伤得怎么样了。”
  “季少已经睡着了,慕小姐改天再来看吧,如果合适,叫上酆樾一起,季总前段时间还说起,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
  慕清欢敏锐的捕捉到他眼底的嘲弄和恶意,脸上一阵难堪,她和酆樾……
  那个男人根本不爱她。
  跟她在一起,只是阴差阳错,顺便玩玩而已。
  昨天媒体还拍到他和最近大红的女明星举止亲密的从酒店出来,这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了,别人不知情,和他相熟的季予南和凯文会不知情?
  凯文这摆明了就是在讽刺她,暗指她现在没资格过问季予南的事。
  但就算是普通朋友,看到对方受了伤关心一下也不为过吧。
  “我会告诉他的。”
  即便他们的关系其实糟糕透顶,她也不愿意让一个外人看到她的难堪。
  慕清欢说话时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背脊,凯文看在眼里,却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点了点头,道:“季总这里没人照顾,我就不送您下楼了。”
  这是赤裸裸的要赶人的意思。
  “时笙呢?予南伤得这么重,她怎么不来医院照顾他?”
  “抱歉,这是季少和太太的事,作为外人,我没资格过问。”
  他这个‘外人’,明显是在说她。
  被一个以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呛声,慕清欢又羞又恼,面色变了几变,僵着声音说道:“你不过是予南的保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我担心他的伤势来看看,不过是作为朋友的正常关心。”
  凯文看了看病房门上的玻璃,从他的角度是看不到里面的,但他确信,他和慕清欢的对话里面那个男人是听见了的。
  医院不像别墅那么隔音,他们的声音又没有刻意压低,即便是在长岛别墅,也是能隐约听到的。
  毕竟只隔了一道门,也不是完全密封的。
  但他一直未发一语,代表什么?
  代表他并不打算理会。
  而慕清欢显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才在质问完他后有些难堪地咬了下唇。
  知道季予南的态度后,凯文说话越发的不留情面,“慕小姐,前女友和朋友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我想季少的心没有那么大,何况,您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他的前女友,还是他朋友的女朋友。”
  季予南和酆樾有点交情,说是朋友也不为过。
  凯文其实并不讨厌慕清欢,女人嘛,柔弱一点、清高一点、倔强一点、甚至蠢一点,都是个人性格问题,他可以不喜欢,但并不会因此讨厌。他讨厌慕清欢是因为季少和她在一起时不知珍惜,现在却又死缠烂打。
  慕清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脸色青白不定,又见季予南一直没出声,心里委屈,气冲冲的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