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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男人始终纹丝不动,像一堵墙,任由她怎么推怎么抓怎么挠都没有反应。
  时笙气的唇瓣颤抖,说话也语无伦次,只想用最狠最伤人的话去刺激他。
  这是人在遇到危险时的本能反应。
  如果时笙还有理智,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话刺激他:“我不该恨你吗?你爸爸为了一己私利害死了我父母,傅亦现在失踪,生死不明,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被你囚禁在这栋别墅,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你觉得我应该感激你,还是应该恨你?”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是害怕,是忍耐,季予南已经不想深究了。
  他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有能耐,总能时时刻刻将人逼疯的节奏。
  “你是保护了我,但这种保护对我而言跟住在监狱里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这个牢笼比监狱华丽,有人伺候,我就该对你感激涕零吗?你知不知道这种生活时时刻刻都能将人给逼疯?”
  她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掀了起来,透着一种决然的宁可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势。
  时笙情绪太过激动,眼前的画面像水波纹一般晃了晃。
  有点头晕,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季予南也没去注意这些细节,被她的话激得瞳眸重重一缩,也动了怒气,整张脸的轮廓都绷了起来。
  还真是理直气壮的很。
  他要将她逼疯?
  到底是谁要把谁逼疯?
  “过去的事是你亲眼所见的吗?还是每个人都这么告诉你的,就凭傅亦的一面之词,你就如此深信不疑?时笙,你长的这颗漂亮脑袋是被屎灌溉出来的吗?”
  季予南不是要否认过去的事,只是看不惯时笙那么信任那个男人。
  每每她提起傅亦,季予南心里的破坏欲就强烈到无法控制。
  分分钟想捏死她的冲动。
  时笙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这些难道不是你默认了的吗?”
  桩桩件件,他都没否认过。
  “老子默认的事就多了,那么多抢劫的杀人的,都他妈老子干的,你去报警啊,最好凑齐了让法官判我个一两百年。”
  季予南狰狞着脸,一双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看着她。
  时笙:“……”
  她咬着唇不说话,如果不是下颚还被他钳住,目光都不想落到他身上。
  季予南的手机响了,他刚开始没有理会,但对方似乎有要紧事找他,一直未曾挂断。
  单调寻常的手机铃声成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声音。
  终于,季予南还是松开了她,起身接起电话,“喂。”
  “季少,不好了……”
  时笙只听到这一句,季予南就已经走开了,后面的内容她没听见,只看到男人绷着的神情愈发阴沉。
  他站在花园的入口,单手习惯性的插进裤包里摸烟。
  良久没有说话。
  足足过了两分钟,他才‘嗯’了一声。
  烟草的味道从他的方向飘散过来,淡淡的,不难闻。
  挂断电话,季予南回头看了眼躺椅上的时笙,“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今晚大概不会回来,泰勒等一下会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他最近每晚回来时笙都已经睡着了,所以,回不回来,其实不需要特意交代。
  男人沉吟了几秒,“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时笙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季予南看了她几秒,转身大步离开了。
  花园里又恢复了季予南上来之前的死寂。
  没有半点生命力的寂静。
  又是一个无声的下午,时笙躺在沙滩椅上,双手捂脸,沉默。
  自己明明才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却已经苍老。
  听到楼下车子的引擎声远去,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就明天吧。”
  季予南虽然禁锢她出行,却没有没收她的手机。
  “好,我安排好了给你打电话。”是个男人的声音。
  挂断电话,时笙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出神,眉眼几度变化,却最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