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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马行空的想着,万一季少一个想不开从这里跳下去了,他还能伸手拉一把。
  …………
  手术室里除了时笙还有别的人,所以经常有护士医生进进出出,季予南并没有在意,通常只是轻轻一瞟后就转开了视线。
  二十几分钟。
  全然称不上是个手术。
  但季予南却从未觉得如此度日如年。
  他还真是栽在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手里了。
  早知如此,当初痛痛快快的把婚结了,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如是想着,季予南唇角掠过几许清浅的淡。
  很冷,看得一旁的泰勒毛骨悚然。
  这不是疯了吧?
  手术室的门又一次开了,一个穿手术服的护士匆匆从里面走出来,她脸上带着口罩,像是有急事,垂着头走得很快。
  季予南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却又很快重新落到了她身上。
  目光一凛,薄唇随即抿紧。
  泰勒一直在他身边,见他神色不对,顺着视线看过去,目光落在那个穿手术服的护士身上,“怎么了?”
  医院里最寻常的装束,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
  季予南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吩咐一旁的保镖,“你跟去看看。”
  “是。”
  那人很快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泰勒更加疑惑了,“认识的?”
  以季予南冷情冷性的性格,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叫保镖去跟个陌生女人。
  女人进了电梯,伸手按了楼层。
  从他的位置看不到电梯里,只看到那只戴了手套的手,在眼前一闪而过。
  男人收回视线,放空了目光看向楼下,薄唇微动,“不是。”
  季予南确实不认识那个女人,甚至没看清楚她的脸,只是一种直觉,但是种什么样的直觉他又没办法具体说清楚。
  总之,不安,不舒服,不喜欢。
  所以让保镖跟上去看看。
  泰勒见季予南一脸神神秘密,也没再问。
  跟上去的保镖很快回来了,道:“有病人在闹,说是那护士给他打了针之后身体就出现了不舒服,已经惊动院长了,正在处理。”
  短短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已经将那名护士的名字、年纪、家庭住址、来院时间都打听清楚了。
  “季少,需要做点什么吗?”
  泰勒:“……”
  季予南手下的人都是什么人啊。
  男人听后挥手让他退下,看向手术室的门,微皱了下眉。
  医疗事故每年都有,并不稀奇,他以前也没关注过这一类的新闻,但现在时笙还躺在里面的手术室,他的心情便有几分微妙了。
  看着那扇门顶上的红灯,心里的不安越发扩散的厉害,渐渐演变成了一种惶恐的慌乱。
  原本还只是随意的搭在窗沿上的手陡然收紧,手背上青筋绷起,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像猛兽一般在奔腾。
  仿佛印证了他这种不安,手术室的门再一次打开。
  一个穿手术服全身染满血迹的护士从里面急匆匆的出来,半挂在耳边的口罩上也是血,她一脸焦急的对着走廊上的人喊了一嗓子。
  “……”
  手术中出现别的并发症,情况很危险,需要输血……
  这几个词汇断断续续的传进季予南的耳朵里,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拆成每一个字,都让他心里一紧。
  季予南的记忆力非常的好,平时看文件都是一目十行,刚才签手术同意书的时候在风险那一项扫了几眼,就差不多十几条手术风险背下了。
  如今,那些条文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带给他难以名状的恐慌。
  “季少,”泰勒开口喊他,生怕他一激动直接将这窗子给拆下来了,安抚道:“时小姐的只是小手术,不会有问题的。”
  “是吗?”季予南脸上的神情清清淡淡,泰勒听不出他问这句话真正想表露的意思,但直觉不是什么好的意思。
  只好闭口不言,等他继续说话。
  “既然不会有问题,为什么还列出那么多项手术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