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
  男人将碗放在床柜上,抽出纸巾替她擦拭着嘴角,凉冰冰的声音无情的传入沈澄月耳中。 “以后没有我允许,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沈澄月还想要再说什么,周叔已经明智的将门关上。
  沈澄月面色阴冷的看着周叔。
  “沈小姐,请。”
  周叔装作看不见她的不爽,脸上在这一刻依然挂着笑容。
  “周叔,这傅宅是西洲的,我是西洲的女朋友。”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变冷。
  “周叔,有时候做人也需要擦亮眼睛,别因为一时的眼瞎,害了自己一辈子,以后傅宅的女主人……”后面话语没有说完,说得意味深长。
  周叔默默的看她好一会儿才开口,那双浑浊的眼睛中透着精明和几分不屑,不过隐藏得刚刚好,易被发现。
  “沈小姐,周叔我大半辈子都待在傅宅,无论傅宅以后的女主人是谁,小姐永远都是周叔的小姐,这个家也是由傅先生说得算,沈小姐这三年应该不知道,傅先生对小姐的宠爱。”
  “你……”
  对于周叔的不买账,沈澄月脸色阴沉。
  不善的看着他。
  周叔依然带着笑容,只是眼底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反而是一片冷涔涔的冰凉。
  他为傅家鞠躬尽瘁大半辈子,无论是傅先生还是傅老先生,都对他是有几分尊敬的。
  “西洲对那个小贱人也就是怜悯而已,以后这个家不会有她存在的。”
  沈澄月这话语刚刚落下,周叔脸上的笑容顿然收敛,声音也冷下去。
  “沈小姐,这个家小姐一定会存在,傅先生不会舍得她吃苦,不过以后有没有沈小姐的存在,就不知道了。”
  沈澄月脸色顿然难看,眸光越来越冷,盯着周叔,目光不善。
  从她来到傅宅周叔就没有对她谄媚过。
  “时间不早了,沈小姐还是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周叔说完下楼去了。
  留下背后的沈澄月紧握着手,脸色阴沉,盯着周叔下楼的背影,如同毒蛇一般黏在他身上。
  ……
  傅西洲在卧室中看着江之虞,她眉心紧拢着,心口一闷。
  他紧抿着嘴角。
  江之虞并没有闹腾,只是皱着眉头,像是做了噩梦。
  手指一点一点的揉着她眉心,像是要抚平她紧蹙的眉头。
  良久,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江之虞渐渐松开紧蹙的眉头,睡得安稳,傅西洲松口气,又忍不住的刮了刮她鼻子,给她捏捏被角。
  这些事三年前的傅西洲从不会做,他从小家境就好,不过从三年前将江之虞带回家以后,他变得越来越会照顾人。
  站在窗前,双手插兜,神情冷漠。
  紧绷着下颚。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映射在他紧绷着的脸上,更加让人觉得他清冷凉薄几分。
  忍不住的从兜里拿出烟,正准备点燃的时候,火打着却没有动,最后放下。
  默默离开房间去楼道口,兀自点怕的一支烟。
  烟雾缭绕,他的神情看得有几分不真切。
  手中的烟一点一点的燃尽,他眉心紧拢。
  周叔上来的时候,看见丢在地上的烟头,眉头一皱,无声的叹口气。
  傅西洲在商业圈子中,每天承受的压力不容小觑,想要宣泄一下心中沉闷,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吸烟。
  “傅先生。”
  “周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傅西洲慢慢将手中的烟头稔掉,淡淡的问着。
  “傅先生,小姐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明天早上记得让她喝感冒药。”点点头,他掠过周叔,直直盯着自己房间的门。
  明天早晨他要去开会,没有时间在家中亲自督促着让她吃药。
  “明天我会看着小姐将感冒药吃了,傅先生,你放心工作。”点点头,周叔看着面前沉静的男人。
  沉着冷静,他几乎没有见过傅西洲失态的样子。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明明才二十八岁,却总给人一种十分老练成熟的感觉。
  “先生,小姐还会不会搬出傅宅?”良久,周叔还是问出来。
  “怎么回事?”傅西洲眉头一皱,眉宇间透出几分冷厉。
  “没什么,傅先生,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摇摇头,周叔看他点点头也就离开。
  傅西洲眯着眼睛。
  ……
  江之虞十一点的时候才醒过来,坐在床上敲着脑袋,慢慢睁开眼睛。
  房间中不是黑色就是灰色,灰色的窗帘,黑色的被子,没有多少东西,摆放的十分整齐。
  她怔了怔。
  这是傅西洲的房间。
  她怎么会在这里?晃晃脑袋,怎么会睡在这里她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索性也不想,反而眯着眼睛重新躺下去,将被子放在鼻尖处,脸颊微红。
  鼻尖处都是属于傅西洲身上的味道。
  心不受控制的乱跳,像是要跳出来。
  ……
  客厅中,沈澄月端着茶杯坐在真皮沙发上,冷着眼看着二楼,神色阴冷。
  攥紧手中的茶杯,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小贱人。”
  今早上起来她就不见傅西洲,他又离开了,江之虞回傅宅他才回来,江之虞搬离傅宅,他就直接住在酒店中。
  到底还有没有她这个女朋友。
  该死。
  肚子饿得呱呱叫,江之虞将被子铺好,又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一圈,回自己房间换了衣服下楼。
  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沈澄月,江之虞脸色偏冷,没有说话。
  沈澄月却忍耐不住心中的怒火。
  “还真是能睡,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年纪不大就学会去夜店喝酒勾引男人,难不怪是没有……”妈教的人。
  这句话没有说出来,转眼间江之虞就已经来到她面前。
  “难不怪没有什么?没有教养的人?”江之虞冷笑,看她手中的茶杯,神色冷了冷。
  悠然的坐下去。
  “沈澄月,我妈最近来找你没有?”
  沈澄月脸色猛然煞白。
  从那天江之虞提到她母亲以后,她最近就开始连续做噩梦,最近才好一点。
  “昨晚上我妈来找我了,她说等过几天就会去找你的,让你最近别老是惦记着她,你和她的那点事情渊源,她都记着呢。”
  江之虞明明脸上带着笑,却让沈澄月觉得一股冷意从脚底窜出。
  “那你是应该让你妈好好教教,小小年纪就勾引别人上床,私生活混乱。”端着长辈的架子,让江之虞止不住的冷笑。
  “勾引人也要男人能上勾,沈澄月,再怎么也比你好,使尽浑身解数,小叔都对你无动于衷。”
  “我睡得当然好,小叔的床怎么也要多睡一会。”
  “江之虞!!!”尖锐的声音伴随着茶杯摔在地上的响声,将周叔都引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周叔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一向都带着笑的脸猛然一沉。
  江之虞距离碎片的地方只有几厘米而已。
  他心一悸。
  “周叔,我没事,不用担心。”摇摇头,江之虞看着地上的碎片,神色一冷。
  “怎么?被我戳穿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恼羞成怒?”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