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是谁
  景天元充满怒火,快步离开。
  “钟叔的墓,重修!”
  “百米之内,不允许有其他坟墓同在!”
  对于景天元来说,妻女是他的逆鳞,不可触,心中虽然有愧,但可以尽己所有去弥补。
  但是,钟息民这位老人,却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补偿的恩人。
  刚才杀手所说的花少花间白,乃是勋城三大家族之一,花家公子。
  人如其名,这家伙就是一个花花公子。
  却在看到冷灵竹的第一眼就被迷住,甚至为了她什么都愿做。
  当年,冷灵竹也正是明白这点,才在无意间透露了一些消息,用着手段让他主动找来杀手,追杀景天元。
  车辆呼啸而去,却从暗处又跑出来几人,快速清理尸首和血肉碎块。
  “商邱呢?”车上,景天元闭着眼睛,忽然问道。
  “在山下候着!”穷奇回道,“要见他吗?”
  “告诉他,日出之前,查出花间白位置!”景天元冷然道,“否则就自己把脑袋割下来!”
  “是!”穷奇随即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景天元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快速倒退的夜景,目光森冷。
  睡梦中的人们,怎么都想不到。
  六年后,勋城的天,又要变了!
  细雨渐渐停住,鱼肚白在天边呈现,朝阳随着时间推移让世间明亮。
  花间白躺在郊外别墅的大床上,却被噩梦惊醒。
  “怎么会梦到死了六年的垃圾?”花间白猛然坐起,剧烈喘着粗气,眼睛直直盯着前方,骂道,“真晦气!”
  他身边,睡着一个赤条的妖艳女子,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这女人跟冷灵竹有三四分相似。
  “花少,怎么醒了?”妖艳女子打着哈欠,不满道,“你折腾人家半宿,觉都不让人家好好睡嘛……”
  “小骚娘们!”很快将噩梦丢在脑后,花间白淫笑一声,扑到女子身上
  可也就在这时,窗户突然炸碎,‘噗通’一声,床前地面摔下一件重物。
  “啊!”
  赤条的妖艳女子吓得紧紧拥住被子。
  花间白也吓了一跳,看过去,发现是渗着红色液体的麻袋。
  “敢往我别墅里丢垃圾!”花间白骂骂咧咧,穿上裤衩下床。
  伸脚踹了踹鼓鼓囊囊的麻袋,还有点软,但很重。
  干脆,蹲下身子,将麻袋口打开。
  ‘咕噜……’断头滚出,双眼瞪着,嘴巴张开,仿佛索命一样。
  “啊啊啊!”
  妖艳女子吓得大叫,急忙用被子捂住头。
  “花少,是头……是死人……”
  花间白吓得跳到门边,头皮发麻,整个人懵住,胃里一阵翻涌。
  “呕!”
  只是这脑袋,似乎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强忍着恶心,再度看去,花间白眼睛猛然睁大。
  忽然,罡风袭来,花间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屋外。
  景天元声音冰冷:“花间白,认识他吗!”
  两道身影好像凌空虚渡,从窗外进入。
  妖艳女子尖叫,吵得让人心烦。
  穷奇曲指扣弹,一道凌厉破空声中,妖艳女子尖叫戛然而止,洁白床单渲染出血红颜色。
  “你……你们是谁!”花间白拼命往后挪着,眼里充满惧意,“我是花家人,你们不想活了!”
  “才六年,就不认识我了?”景天元慢慢走去,冷冷看着。
  花间白哆嗦着,看向朝阳辉映下的景天元。
  视觉逐渐适应,一个让他无法挥却的容貌浮现。
  “你你……景星夜,你还活着!”花间白瞬间惨白,指着景天元,颤抖道,“这不可能,你不是已经葬身湖底了吗!”
  景天元冷哼,突然来到对方面前。
  重重一脚,踹在对方胸口,骨头断裂声出现,花间白鲜血喷出,顺着楼梯滚落。
  “不要……”花间白顾不得剧痛,一手撑地一手伸出拼命摆动,“都是冷灵竹,是她让我追杀你的,我……”
  话没说完,景天元巴掌出现。
  ‘啪!’清脆声中,花间白飞起,重重落下。
  “钟叔何罪!”
  景天元目呲欲裂,愤怒表情仿佛吃人,厉声吼道。
  “居然连全尸都不给他留!”
  当日杀手没追到目标,无法讨好冷灵竹的花间白根本没心情去听还杀了谁,哪知道什么钟叔。
  “我……我……”花间白眼珠子乱转,什么都说不出。
  景天元一拳打出,旁边胡桃木柜子破碎成条,散落一地。
  “真与我无……无关……”花间白只想让自己活命,赶忙说道,“都是冷灵竹做的,我就是找……找了杀手,看在当年咱们一起吃过饭的份上,饶……饶了……”
  这次,他的话还是没能说完,一块木条如同疾射箭矢,生生穿透肩胛骨,给他撞飞起来,直接钉在半空墙上。
  凄烈惨叫再次发出,花间白满嘴是血,想要挣扎却又疼的不敢动。
  “看看……这是谁?”
  景天元双眼眯起,将手机拿了出来,屏幕画面显示,正是钟息民的遗像。
  花间白浑身颤抖,他当然知道这就式景天元口中的钟叔。
  “不……不要……”花间白拼命摇头,哀求,“求求你……不要杀我……我再也……”
  可惜,他换不来怜悯。
  手机直直悬起,地上木条更是浮了起来,在空中微顿,突然冲了出去。
  花间白仿佛刺猬,被数十木条穿透,鲜血落下汇成细流。
  而手机,更被死死钉在他的眼前,钟息民的遗像,在闪烁几下后,彻底消失。
  “去花家,我要他们全家偿命!”
  ……
  花家别墅,客厅里。
  花合裕正悠哉的喝着上好龙井,面色带着笑意,牛嚼牡丹一样吞下杯中茶汤。
  “玛德,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花合对着紫砂壶又喝了一大口,“就知道鬼混,我得打电话问问在哪,不然肯定又忘了晚上的拍卖会!”
  拿出手机,花合裕想乐享,但还是放弃。
  想着晚上就可以一掷千金博得美人一笑,花合裕就喜不自胜轻巧的丢了一粒花生米在嘴里,满意咀嚼着,嘴角咧开的弧度也越来越大。
  “家主!”
  忽然,管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脸急色。
  “不好了!”
  花合裕瞪了一眼,很是不满。
  “让狗咬着屁股了吗,慌什么!”花合裕骂道,“天塌了还是怎么,好好说话!”
  翻个白眼,花合裕又端起紫砂壶,对着壶嘴继续喝茶。
  “是……不是!”管家却更加慌张,“景星夜杀进咱家了!”
  听到这话,花合裕先是一愣,跟着……
  “噗!”
  茶汤喷了管家一脸,还混着被咀嚼成碎渣的花生。
  这管家,当年“你说谁!”花合裕瞪大眼睛,全是问号,“谁杀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