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贱骨头
  “羡慕你永远都这么开心乐观,仿佛没什么事情可以把你打倒一般。”楚天息的眼神不再凌厉,满满的都是属于莫如九独特的温柔。
  莫如九笑得合不拢嘴,眼中弥漫开了灿烂似银河的光芒,美不胜收。
  “其实我也不是永远都这么无忧无虑的,那是因为有你在,我知道你可以让我依靠,所以我才这么乐观啊。”
  “因为你永远在我前面,你一个人抗下了所有的压力和重担,我自然就无忧无虑了。”
  “辛苦的是你。”
  “你说对不对?”莫如九笑着反过来安慰他,言语真诚,“所以你也不要总是认为你什么都没给我,真的……”
  “楚天息给我的这一切,是我此生得到过的最好的,是任何东西都比不上的。”
  楚天息的眼神逐渐的柔和,里面满满的都是莫如九一个人。
  她的话让他打从心底里欢喜,所以,楚天息也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他拉过她的腰,迫使她贴着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小心翼翼的低头,深沉而有力的一个吻,印在了莫如九的额头上。
  莫如九笑容更是止不住,比刚才还要明媚,因为有些害羞,她的双颊飞起了红霞。
  “此生有你,何其有幸?”他压低着声音,呼吸有些低喘,“老天爷一定是看我之前的日子过得太苦了,所以才会大发慈悲的把你送到我的身边来。如九,得到你,有你相伴,有你相爱,何其有幸呢?”
  他压抑着自己内心澎湃不已的感情,贴在她额头的唇瓣炽热得如同一团火。
  莫如九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她的脸红得几乎滴血。
  “你可不能感激老天爷。”
  她撇嘴,老天爷让我来到你的身边,不是为了可怜你,而是想要这个故事更加的完整。
  老天爷其实一点都不好,至少对你一点都不慈悲,他要你体会更深的痛。
  那就是得到之后,再彻底的失去。
  这就是老天爷的残忍之处。
  事实上,莫如九也觉得一个反派如果不动情,专心的搞事业,就算最后失败了,那也不会有什么可怜的。
  但他偏偏动了情,他偏偏这么的招人喜欢。
  要毁掉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从不让他得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是让他完整的拥有,整颗心都投入,最后再让他失去。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偏偏没有已失去这种痛。
  楚天息刮她的鼻子,“不许胡说。”
  “天息……”她欲言又止。
  楚天息正色道:“佛祖在上,我妻子刚才是无心之失。”
  “我替她道歉。”
  莫如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呼吸也跟着凝固。
  从来没想过,楚天息竟然也会这么虔诚的向佛祖祷告。
  他之前……可是不信天,不信命的秦王楚天息。
  他现在……怎么能这么的虔诚呢?
  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改变,真的可以这么的大吗?
  “好了,今天这婚礼我们就不参加了,先回府去吧。”
  楚天息松开了她,柔声说,“晚上有一位贵客要来府里。”
  “贵客?”莫如九的思想很快就被带跑偏。
  楚天息点头,“是的,贵客。”
  “是谁?”她好奇得不行。
  楚天息卖关子,“你也认识,但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晚上你就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从楚天息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了,莫如九也很无奈,索性她就不再问了。
  但楚天息说得很对,那个人的确是贵客。
  而且,是非常无比的贵客。
  南唐第一首富,洛千山。
  他怎么就不是贵客了呢?
  那是多少人都趋之若鹜的洛千山啊!
  两人携手回了王府,楚天息亲自吩咐下人准备晚上的吃食,样样都很上心。
  而另外一边,作为主角的容惊鸿,今晚的日子却是不太好过。
  他知道容夫人在宣皇帝送来的喜酒里下了东西,但他轻易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司徒鸳。
  司徒鸳太蠢,一根筋,轻易就被他引入局。
  “容惊鸿,你就是个孬种,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你这个男人居然没种去找宣皇帝收回成命,你以为今天这交杯酒我要和你喝吗?”
  司徒鸳入了喜房,大手一挥,直接就把应该让新郎掀开的盖头扯开。
  她一张脸今日化着精致的妆容,头戴着珠冠,一袭红色刺绣嫁衣,美得艳若桃花,张扬夺目。
  只是眼神太冷了。
  她还很不解气的在盖头在狠狠地踩了几脚!
  “你给我滚出去,这交杯酒我不会和你喝,你更别想赖在这里和我圆房!”
  司徒鸳美丽的眼里,此刻喷涌着可以灼伤人的烈火。
  她气不过气,几步冲过去,就把桌子上的交杯酒,全部往地上砸去。
  总之,什么可以砸,什么不可以砸。
  司徒鸳今天都砸了个遍。
  屋内响起不断的破碎声,门外伺候的下人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容惊鸿岿然不动,甚至都懒得抬一下眼皮。
  砸得好。
  有些人今晚的计策就落空了。
  怕是那个毒妇,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司徒鸳会是个这么火爆的脾气。
  这么一看,她简直就是功亏一篑啊。
  司徒鸳砸完了所有的东西,回头看到容惊鸿还懒懒的坐在床边。
  她怒火滔天,“你还不滚?我都这样践踏你了,你还要留在这里?你就这么下贱吗?怪不得这京城里的人都说,你是贱民之子!天生的贱骨头!”
  司徒鸳口不择言的怒骂,不经意的就撕开了容惊鸿心底结疤的伤口。
  那一瞬,伤口疼得血肉模糊。
  室内的空气骤然一静。
  容惊鸿慢慢地转过头,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
  司徒鸳心里发怵,但依旧不认输。
  她梗着脖子继续骂,“你看什么看?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你就是天生的贱骨头!贱骨头,贱骨头!你比我这个女子都还没用!贱骨头,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