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微
  因不用卖猪下水,所以苏瑶便没有跟去,而是将做好的卤肉全部给了肖远辰和苏发财。
  “大姐,我跟你一起去洗衣服吧。”见苏瑶拿了一桶衣服,苏溪便蹦跳着跟了上来。
  见此,苏瑶也没办法,叮嘱道:“到了河边不要乱跑,知道了吗?”
  “大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苏溪的话语里多了一丝不耐烦,越过苏瑶,走在了前面。
  苏家三房的事已经成为了黄花村津津乐道的谈资,这不,刚靠近河边,就有几道热火朝天的话传过来。
  “要我说,这事三房也不能全部都摘出来,要知道在没分家之前,苏家那瑶丫头可没有将这做猪下水的手艺拿出来。”
  “一个巴掌拍不响, 说的可不就是你这个道理。啧啧啧,倒是没看出来,这瑶丫头居然有这种心思,也难怪住在破庙里还能风生水起。”
  “那丫头是个心机重的,你没看见大房和那刘老婆子都没从她的手上捞到半点好处?”
  “照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 摇摇头,“真是可惜了,肖童生居然被她盯上了。”
  ……
  “你们都说什么呢?”捏紧了拳头,苏溪涨红了脸。
  听见苏溪的声音,刚才聊得火热的几人立马将脸沉了下来,倒不是怕苏溪,而是都看见了跟在苏溪身后的苏瑶。
  苏溪蹬了蹬脚,回到了苏瑶的身旁,“大姐,她们怎么能这么说你?”
  苏瑶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将桶给放下,状似不经意的道:“小溪,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们管不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摆正心态。”
  旁边那几人闻言,头埋得更低了,脸火辣辣的。
  “我说这一大清早的怎么听见乌鸦在叫,原来是因为要碰见妹妹。”苏微扭着盈盈一握的腰缓缓走来,那淡绿色的裙子将本就长得不赖的她衬得更加光彩照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般婀娜的女子手上居然拎着一个水桶,水桶里都是换洗下来的脏衣服。
  看着手上的水桶,眸里划过一抹愤恨 ,都怪苏瑶这个贱人,若不是苏瑶,那洗衣服的事哪里会轮到她?
  要知道这洗衣服可是最伤手的,将她一直爱惜的手弄伤了可怎么办?
  还有,本她不仅可以买头花,就是衣服也能做两身新的,可因苏瑶的逃跑, 这一切都没了。
  念及此,眼里的恨意不住递增。
  感觉到来自苏微的恨意, 苏瑶微愣,印象中她好像没和苏微有过什么大的过节,可苏微眼里的恨意并不作假。
  “你说谁乌鸦呢?”苏溪上前了几步,怒视着苏微。
  苏微放下了手里的水桶,双手环抱着胸,“谁应了就是谁。”
  “你……”
  “小溪,狗咬了你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不管苏微恨意来自哪里,她们都注定只能站在对立面,所以,她又何必给她留什么面子?
  苏溪的小脑袋瓜转得不是很快,但还是听懂了苏瑶话里的意思,嘴角微扬,“姐姐说的对,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在乱吠。”
  苏微的脸立马变了,盯着苏溪,“你这野丫头说什么?”
  苏溪朝苏微做了个鬼脸,“想不到还是一只耳朵不好使的狗。”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苏微,上前想撕烂苏溪的嘴,但想到周围还有不少人在看,吸了一口气,看着苏瑶,“你就这么允许你妹妹这么对堂姐说话?”
  苏瑶将手里的衣服放下,挺直了背,对上了苏微满是阴沉的双眸,“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你还是我们的堂姐。”言外之意就是,你作为一个堂姐就能这般说话,那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苏微哪里想到苏瑶这张嘴这么厉害?不过再厉害,也休想在她的面前讨到一丝好处?
  “原来妹妹是这样认为的,也难怪奶说什么,妹妹你都要顶撞。你是溪堂妹的姐姐,溪堂妹学你倒是能理解。”
  这是在说她,不尊老?不懂规矩?
  说她倒是无所谓,但小溪还在这呢?小溪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能背上这样不切实际的罪名。
  “那敢问,什么叫母慈子孝?什么又叫强抢明夺?嗯?”她的眼里浮上了一些冷意,若苏微不牵扯到小溪还好,可苏微不仅将小溪扯了进来,还想给小溪扣上那样的罪名?自己如何又会让苏微如意?
  苏微放在袖子里的手不住收紧,“妹妹便是这般对三叔说的?是,我承认奶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妹妹也不该盯紧这个错处挑拨三叔和奶的母子之情,不管怎么说,奶都是三叔的娘。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应该化解三叔和奶的矛盾才是,而不是妹妹这般做法。”
  不懂规矩不说,还挑拨离间长辈的关系?这顶帽子下去,她就不信苏瑶能有翻身的机会。
  但防只要是清白的人家,都不会允许苏瑶这般的存在,因为苏瑶可是连亲奶和亲爹的感情都能离间的,更谈何其他人?
  苏溪虽不是很懂事理,但也明白这番话的厉害性,当即便迈出了腿要找苏微算账。
  “小溪。”苏瑶及时出声, 呵斥住了苏溪。
  一旦苏溪真的动了手,那苏溪的声誉可就彻底毁了。
  苏溪虽不解为何姐姐突然叫住了她,但她还是停了下来。
  见此,苏瑶松了一口气,从石板上站了起来,对视着苏微,“堂姐既这般明白事理,那就该为弟牺牲,而不是眼睁睁的看着大伯将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至于离间我爹和奶的关系,更是无中生有。”
  伸手半转了一圈,“我爹是人, 不是石头。既然是人,那就会有感情,我爹做不到将我逼死,从而选择了分家。索性上天眷顾,让我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一种新的吃法,这才让我们本窘迫的生活好了一些,可大婶,你也就是你娘,问都不问一声,直接将我要送去酒楼的肉给背走。”
  “堂姐这般明事理,想必该知道这违约是什么结果吧?我爹为了不让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誉给损坏了,拿回了那些肉,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