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说白话,谁不会?
  苏瑶跟着楚氏以及苏发财到了老苏家,一进去,她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刘氏和苏剩也就算了,偏偏刘明也是,这也让她心里有些没底。
  “跪下。”苏剩厉声道,对村子里的那些传言十分的恼火,让他更恼火的就是苏瑶这个当事人。
  若是假的也就算了,可偏偏传言中说的都是真的,他这孙女确实在从城里回来后性情大变,后更是做出了很多抵抗他和刘氏的事,若是以往,孙女敢这般对他?
  从这件事上,他就认定,认定自己的孙女换了一个人。
  想着本村长就对自家不满意,这次又因为他们家的事让村子里的人人心惶惶,便主动找上了村长,希望以此来拉拢和村长的关系,毕竟日后老苏家想在黄花村里立足,还是少不了村长的帮衬。
  苏瑶刚开始一脸迷茫,后才知苏剩是在呵斥自己。
  见楚氏和苏发财要跪,她立马拉住了两人, “爹,娘,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跪?”
  苏剩被苏瑶这句话气得不轻,颤抖着手,满脸的痛心,“村长,这丫头确实如传言里那样,不是我的孙女。”
  话落, 又补充道:“以往瑶丫头不是这个样子,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更不会违抗她奶和她大婶的意思,可现在……”痛苦的捂住脸, 长叹了一声,“老三,你这个做爹该比我看得明白,你自己说句话。”
  “不能让瑶丫头白走了啊!”
  听到这,苏瑶不合时宜的笑了,“爷,你这话说得,是,以往你和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爷,人都是会变的。”
  上前了一步,对上刘明的双眸,“我以死相逼,以为这样就能留在家里,不会被卖到城里,可我错了。”苦笑了一声,“爷,你知道我醒来后看到自己躺在艺坊前是什么感受吗?我不止一次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真的这么讨人厌,以至于你们要将我卖去那种地方?”
  紧握着手,前世在艺坊的经历又都浮现在了眼前。
  老鸨的打骂,那些男人对自己的玩弄,就都一一闪现了出来。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恨意,“我不想自己的一生就这样被毁了,所以我趁大伯和那个穿得妖艳的女人谈论的时候,偷偷将牛车给赶走。”
  站在一旁的苏微听到这,立马站了起来,“你胡说,我爹没将你送到那,你就趁我爹不注意将我爹打了一顿。”
  此话一落,本就安静的屋子变得愈加寂静,静到能听到每个人的喘气声。
  饶是已知道事情真相的苏发财,在听到这话时还是按压不住心底的愤怒,大哥真的骗了他,真的要将瑶瑶卖到那种地方去。
  苏发生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及时起身打着圆场,“村长,你听我说,微丫头就是只听了一半的话,瑶丫头确实在半道就醒来了,然后趁我不注意,就给了我一棍子。”
  举起了手,“至于是要将瑶丫头送到那种地方去,我是如何也做不出来的,真的,我发誓。”
  “那大伯你的意思就是我没事找事,将你打了一顿,自己跑了回来?”苏瑶心里的恨意早已经在翻涌,他怎么能将谎言说得这么若有其事,为了让村长相信他,居然发誓都用了起来 ?
  不知道为什么,苏发生居然不敢看苏瑶犀利的双眼,别过了脸,“瑶丫头,有些事你也不能做得太绝,你说你背着我胡乱说了一通也就罢了,到了现在,你居然还死鸭子嘴硬,这样不好。”
  死鸭子嘴硬?
  忍无可忍的她冲到了苏发生的跟前,“大伯,将事情做得太绝的不是我,而是你。”扭头看着刘明,“刘爷爷,我确实在醒来后看见我大伯在和一个叫刘妈妈的讨价还价,我见那里面的人穿着暴露,又看到了门匾上的招牌,这才趁大伯不注意驾车跑了。”
  “至于我大伯为何会认识刘妈妈,那就要问我大伯了。”
  苏发生,你能将假话说得信誓旦旦,我也能。
  这小贱蹄子还知道刘妈妈?
  苏发生立马慌了起来,自己做的事自己当然清楚,他确实是和刘妈妈谈的,刚好刘妈妈给的价钱也足够好,他这才动了要将这小贱蹄子送过去的心思。
  “大伯还想否认?”先声夺人,“大伯,你对爷奶以及我爹娘说经过隔壁村的朱大元的介绍,得了一个去大户人家做丫鬟的机会,那大伯你知不知道,朱大元在一个月前就已被主家赶了出来?”这些都是自己前世无意听到的, 朱大元因为手脚不干净被狠打了一顿扔了出来,不仅如此,就是连云城都不敢迈足一步,但防在云城看到了朱大元,见一次打一次。
  闻言,苏发生更加的慌,他当时就是随意胡扯的。
  朱大元离黄花村可不远,若是村长随意找人去问问,就可知他是在说谎,到时候他没洗白自己不说,还会更加遭村长的嫌弃,这也就算了,自己的脸也丢光了,他刚才可是承认了,承认自己被小贱蹄子打了一顿。
  “朱大元?”刘明听到这个名字就蹙紧了眉头,朱大元的事他人说过,说是这朱大元得罪了人,被打了一顿。话是这样说,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朱大元那哪里是得罪了人,那是得罪了服侍的主家,这才会遭此下场。
  朱大元都那副样子了, 还会有心思给苏发生介绍?
  不用想,他都知道这是苏发生的谎言。
  而苏瑶能将所有的事说得头头是道,那就说明苏瑶说的都是真的。
  苏发生还要辩驳,刘明却已经抬起了手,“行了,朱大元的事我听说了,现在朱大元还在床上躺着,他会有精力管苏家的事?” 起身看着苏瑶,“瑶丫头,外面的传言可是不少,对此,你就没什么解释?”
  “刘爷爷,我要说的只有一句,人善被人欺,只可惜,我明白这句话太晚。”大房是怎么对三房的,村子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清楚,所以她敢肯定,肯定这话一说出去, 刘明不会再为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