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附属品不重要
  虽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支撑着帝南述,但还是本能的把脸扭了过去,不肯与他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相信我?”他的声音沉沉的洒在我的后脊,很轻。
  “相不相信你,现在都不重要了。”我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重要!”他低喝一声,语气急迫,但依然很轻,“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冷笑一声,“所以你做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出于你自己的意愿,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我就要配合你。那么现在我告诉你,以后都不会了!我花小西,再也不是你的附属品!”
  我的态度十分决绝,一个反复被蛇咬过的人,即便是再入蛇窟,也多少掌握了些自我保护的方法,才不至于让那本来就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次爆裂开来。
  他听我这么说,着实沉默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我肩头的重量忽然一轻,他慢慢放开了我,站直了身体,眼眸深眯,唇角轻扯,“不管谁是谁的附属品,只要在一起就好。”
  我心头一荡,这话虽然被他说得霸气,可是怎么听都有点耍赖的嫌疑。
  “你!”
  没等我说完话,帝南述忽然一把将我推开,化掌为刀,对着我身后突袭的木偶人们凭空劈了两下,银色的戾气幻化成两道明亮刺眼的弯月形剑光,直接砍劈掉了两个木偶人的脑袋!
  我喉咙一紧,帝南述的术法果然深不可测,在受伤至此的情况之下,仅一招就能制敌。
  如此想着,那两个断了头的木偶忽然又重新站了起来,它们的头顷刻间再次重新的飞回到身体上。
  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十分顽强,为了守住主人的墓,他们真是太拼了。
  “找死!”
  帝南述沉声一句,做了个手势放在面前,微微垂下眼帘,眼角满溢着神祗的慈悲和威凛。
  从他的手指尖端赫然冒出一缕神火,升腾开来,火光冲天。
  不好!我心头一震,帝南述一定是要动用冥界之火烧死这这两个木偶人,到时候不要说它们身上还残存着的灵气会烟消云散,就连身形都要化成灰烬。
  我们进入这座古墓,本来就打扰了墓主的清幽,不仅如此,还私自拿出了里面的东西,这已经是大不敬了。
  现在如果连人家的守墓木偶都给烧干净了,就真的太说不过去了。
  “帝南述,放过他们吧!”我把魔陨镰竖起,一道紫色的光晕缓缓攀在刀刃四周。
  那两个木偶人再次看见这把魔陨镰,行动又开始迟缓起来,然后慢慢的就停止了活动,僵在原地,好像受到了魔陨镰的召唤一样。
  “看来这把魔陨镰真的是墓主人生前使用的兵器。”我感慨了一句。
  帝南述见那两个木偶人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便也将神火熄灭,暂时休战。
  “我们走吧。”他上前一步,过来拉我的手说。
  我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转身去看郎峰。
  他伤得很重,似乎意识淡漠。
  “你能带我们飞出去吗?”我沉声问帝南述道。
  他诧异的看着我和郎峰,“你说你们?包括他?”
  我叹息一声,冷冷的说道:“算了,我搀着他出去,你不必管我们。”
  话音一落,我只觉的身体一轻,已经被帝南述抱在怀里,飞在墓室的上空。
  我抬眼看他的时候,正好对上他俯视我的眼神。
  那双黑夜般的剪瞳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亮,睫毛轻轻抖动着,好似想透过那漆黑,向我传递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但因为我的注视,他马上就将要暴露他的眸光给掩藏了起来。
  “你放我下去!”我不禁蹬了蹬腿,挣扎了两下。
  他伸手轻轻的拍了我屁股一下,柔声喝道:“老实点。”
  “放开我,我要去救郎峰!”我继续挣扎。
  帝南述眸光一沉冷冷的看着我,“他在后面,魔陨镰载着他飞呢。”
  闻言,我朝着后方一看,郎峰的造型绝对是要逆天了,简直堪比哈利波特。
  “他意识不清,可能会掉下去的。”我担心道。
  帝南述冷剜了我一眼,“你对他还挺上心的,放心吧,他能照顾好他自己。”
  切。
  我不再说话,任由帝南述抱着我飞行。
  淡淡的檀香味道环绕在我的鼻息之间,这是帝南述身上特有的味道,也是我午夜梦回经常会想起而整夜无眠的味道。
  我以为我再见到他一定会仇人一般的形同陌路,多一句话也不会讲,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会的时候,我的身体和心灵就全部都叛变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竟发现帝南述的嘴角忽然弯起一抹弧度,看上去尤为得意。
  我竟忘了他可以使用读心术!
  不知道飞了多远,我只听到帝南述在我耳边说了句“睡吧。”
  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一直到我听到几声重重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您好客人,我是服务员!请开门!”
  随后便是咣当咣当,一声比一声更响亮的敲门声音。
  我揉了揉眼睛,一脸懵逼的猛然坐起身来。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窗外的天都已经黑了,这是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个酒店的套房!
  “你好,客人!我是服务员,请您配合警察临检!”叫门的声音一直没停。
  服务员?
  帝南述和郎峰都不见了!我一个人?
  旋即,我听见门外的人在讨论,“里面有问题!直接开门!”
  这声音粗犷有力,应该是警察的声音。
  我下意识的就抽身躲进了旁边的衣柜当中。
  然后门便被服务员给打开了。
  直到我藏好了,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
  可是直到我转头对上帝南述那张白皙的俊脸,才发现,躲起来是多么的必要。